第二十五章 月陸出事 新
時間轉眼,就如瀑布中的流水一般奔流而去。
眨眼之間,原本太陽高照的白天,便慢慢地落下了帷幕,隻剩下一片殘陽所支撐的黃昏晚霞。
而月碸他們,也是在被瀑布的激流淩虐到已經全身乏力,渾身肌肉抽搐後,終於結束了今天的修行。
瀑布岸邊,雖然說此時兩人同樣是身心疲憊,但相對於已經累的癱倒在地,不願意動彈的月潤,月碸卻是選擇就地盤坐,閉目沉思,內心不斷將今天的經驗一遍遍再度略過,同時一點點地讓肉體本能地去汲取空氣中的法力,以緩療下疲憊的肉體。
雖說他們今天修煉的,不過是一門最低級的元品地級法技,但是想要在短時間內達到精通,也不是件簡單的事情,除非是那些天資聰慧之輩,才有可能在短短的幾天內完全領悟。
癱倒在地,胸膛不斷起伏的月潤,目光怔怔地凝視著充滿赤霞的天空,在好幾息之後,才轉過頭去看向旁邊,同樣已經疲憊卻還在修煉的月碸。
看著眼前,挺身閉目的月碸,他不得不感歎一下他的變態,同時也為他能走到這一步感到佩服。
其實他們大家,在十歲的那年,就測量過自己的天賦和資質了。
靈法界,修煉的資質被分為凡、蛇、虎、龍、聖五大資質。在玄國,凡資基本上是最普遍的,可以說遍地都是。而其上的蛇資,則相對少了許多,可謂萬中存一,據說他們默城如今,年輕一輩中也就三個達到此資。至於更上麵的虎資,那就別提了,他們默城就不曾有過,當然,那些出名的大城,倒是曾經出現過,比如隔壁的陵城。而還要在這之上的龍資的話,據說整個玄國的曆史裏,貌似都沒出現過幾個,聖資的那話那就更別說了。
而靈法界,檢測修煉者天資的方法,那就是看他們在檢測石上所能引發,顯現的光紋顏色和色澤,五大資質分別對應的光紋是白、藍、紅、金、彩。
在當時,也就是六年前,他們去測試的十幾人中,毫無例外,都是凡資。但是,各自的色澤程度,還是有所不同,其中,就屬月碸的那次,最為淺淡,幾乎都沒有出現任何光澤,可以說淡如止水,所以當時幫他測試的人,都覺得月碸注定是個凡人。
對於這個結果,月碸本人也是大受打擊,但與眾人想象的不同,月碸並沒有就此而放棄修煉一途,反而是,從那時起,每日早起晚息,比起其他人,更加地拚命修煉。
雖然對此,多數人都覺得他是在白費功夫,即便後來,當月碸的努力開始呈現出成效,他們也認為,那就是月碸最後的曇光了。
但是,對於月潤而言,他卻不這樣認為。
雖然說,如今月碸明的實力,明麵上比起他人有所不如,但月潤卻覺得,月碸的戰力或許超乎他們的預料,雖然他們沒有交過手,但是多年的來往告訴他,自己真要打起來,可能還真不是月碸的對手。
而想到這裏,月潤不禁有點慚愧,相對於月碸來說,自己的確有點偷懶過頭了,然後也是拖著自己疲憊的身軀,重新坐了起來,像月碸一樣閉目開始修煉。
但是,他並沒有做到像月碸那樣,心頭沉思,肉體修煉,因為那是月碸經過長久的鍛煉,才出來的,而他,隻是單純去調動法力,調整狀態而已。但饒是如此,閉目的月碸,也不禁嘴角輕輕上揚,露出了淺淺的微笑。
就這樣,兩人在這裏修煉到殘陽完全落下之後,才齊齊睜開眼睛,然後相視一笑,拖著還是帶有疲憊的身軀,離開了此處。
而在下山之前,他們又去了一趟他們建造的那個竹屋,見到那枚獸卵,被放置在一個小水盆中,而和它放在一起的,還有月碸花了大筆錢財買來的各種靈藥。
這是因為,由於黑金隼的卵,在外殼沒破的情況下,如果其不能汲取到足夠的法力,是無法出生的,但也不會馬上死去,而是會有三四十年的封塵期。而一旦獸卵進入了封塵期,想要把他再次喚醒,就需要大量的法力滋潤。
在查看了下獸卵的情況後,他們發現,雖然獸卵已經不像當初那麽死寂,裏麵有著絲絲的生氣和靈氣傳出,但是顯然還沒有那麽快就能出生,所以他們就拖著疲憊的身子,離開了這裏,下了後山。
然而,當他們拖著疲憊的身軀,回到月家宅邸,準備分別的時候。一道身影,倉惶地從他們邊上跑過,讓得月碸兩人當即一愣。
看到這莫名的一幕,月碸的的眉頭卻突然急跳了起來,讓他頓時內心一沉。
“感覺好像出了什麽事。”
看著那道漸漸遠去的身影,月潤有些不秒地說道。
顯然,看到這裏,他覺得應該是出了什麽事情。
而對此,月碸也是深深地皺眉,剛才的眼皮的跳動,讓他心中有股不明的難安出現,這是他這麽多年來,第二次出現這種情況。第一次出現,是在他當年遇到危險時,而現在的話,他人在月家,如果有危險的話,應該不太可能是他,那麽剩下的可能就是…
想到這裏,月碸臉色當即一變,然後連理會都沒有理會月潤,便馬上快步朝著剛才門衛跑去的方向追去。
見到這一幕,月潤也是愣了下,不過也是馬上跟了上去。
……
月家,家主門前處。
“報告家主,不好了。”
剛才從月碸他們麵前奔過的門衛,趕至此處,便單膝跪地,然後對著關著門扉的閣房,語氣著急的稟報道。
從他著急的麵色,和急促的呼吸可以看出,其此時內心也是十分慌亂,顯然是發生了什麽不好的事情。
“什麽事?”
而在門衛的聲音傳進去後,馬上,一道威嚴雄厚的聲音從閣房裏傳出,不用說,這道聲音的主人就是月家家主,月剛。
“二爺那邊出事了。”
麵對月剛的發問,門衛不敢猶豫,當即說出了事情的簡要。
而聽到這幾個字,原本月剛閣房閉合的門扉,瞬間嘣的一聲被打開,然後月剛威嚴的身影,從裏麵迅速地跨步走出,剛毅的麵色上帶有疑惑,眼上眉頭,也是皺在一起。
“怎麽回事。”
“月良剛才回來了,據他所言,二爺他們那邊出事了。”
聽到這樣的回答,月剛臉色,瞬間一沉,雖然其沒有講清,但是既然要派人手回來,那必然是發生了什麽不好的情況。而在思索了幾息之後,月剛也是對著另一處小房裏走出來的一名老者,語氣沉重地吩咐道:
“你馬上將老三和…大長老召集到大堂,我去看下月良。”
月剛的話語說到大長老的時候,出現了一絲停滯,因為他並不是很想將其扯上,但是這次的事情可能非同小可,所以他最後還是隻能這樣選擇了。
交代之後,他便大步流星,離開了此處,往藥房趕去。
門衛見此,也是迅速起身。
而當他們剛好從此處離開的時候,卻和後麵跟來的月碸和月潤他們,恰好撞了個正著。當看到月剛那副不好的臉色之後,月碸的心情也是一沉,內心愈感不妙;而正要離開的月剛,看到月碸,也是在瞬間思索後,對他說道:
“你也跟上來。”
對此,月碸沒有任何反對,相反的,就算是月剛不讓他去,他也會跟著去,因為此時,他心裏有種不好的預感;而月潤雖然沒有得到月剛的允許,但是他想了想後,還是跟在了月碸的身後。
就這樣,他們幾人,飛快地趕到了藥房,見到渾身是血,躺在床上的月良。
看到這一幕,月剛原本難看的臉色,變得更加沉重,然後語氣沉重的問道:
“發生了什麽。”
“咳咳,家主…不好了,我們…隨二爺和虎家的人出發之後,在山澗出遇到了不明人士的襲擊,對…方的人數和我們相當,但是在大靈法鏡的強者比我們多,所以我們很快便被逼的隻能躲進山澗,然後二爺也便吩咐我趁機回來請求救援。”
看到月剛,已經傷得嚴重的月良,原本欲要起身,奈何身上的傷勢太重,所以他隻能一邊咳血,一邊說出了他們的遭遇。
而聽到如此,月剛的內心瞬間一緊,顯然,他也知道此事的嚴重性,大靈法鏡的強者是他們交手的關鍵點,而對方既然出動的人數略勝他們,顯然是早有準備,想到這裏,他馬上就清楚是怎麽回事。
至於他身後,月碸和月潤聞言也是一陣難安,臉色有些發白。月陸可是月碸的父親,雖然說他們兩人來往得並不頻繁,但是對月碸來說,月陸還是重要的親人,而其從月良的話中,月碸明顯知道,這件事必然和上次他們向月剛報告的事情有關。
而了解了事情的情況,月剛二話不說,馬上麵色陰沉地轉身離開,然後帶著月碸月潤,直奔月家大堂。
月家大堂,上首,月山的身邊,一位白須黑臉的老者,見到急衝衝趕來的月剛,馬上眉宇深皺,言語不爽地說道:
“怎麽回事月剛,這麽著急地把我們找來,你不知道我現在很忙嗎?”
此人便是,月家大長老,月蘇。而其語氣不佳,雖讓得月剛眉頭一皺,但他也沒有在這個時候和月蘇叫板,因為眼下,容不得他再浪費時間,所以他直接大步上前,來到他們麵前,然後說道:
“老二那邊被不明人士襲擊了。”
聽到這話,月蘇麵色一頓,然後露出了深深地疑惑。顯然,他不是很清楚是怎麽回事,因為他並不知道其實月陸已經出了默城。
而另外一邊,月山聽聞此事,則是臉色大變,顯然他也是猜到了什麽,然後馬上整個人都站了起來,著急地說道:
“那還等什麽,快派人營救啊。”
“我也是這麽想的,但是對方也是有大靈法鏡的存在,所以我們必須讓一名大靈法鏡帶人去,否則沒什麽用,所以我打算讓老三你去。”
“這沒問題,那下麵的人呢。”
對於月山的著急,月剛也是心裏有數,所以說下了安排,然而當他們想要繼續安排下去的時候,坐在旁邊的月蘇卻一臉不滿地發聲道:
“到底怎麽回事,按道理,在默城,即便是泰鹿兩家也沒這個膽子直接對我們動手吧。”
這突然起來的插語,頓時打斷了月剛他們的安排,但是月剛卻隻能無奈的一歎。
其實他並不想讓月蘇知道此事,但是奈何對方畢竟是家族的高層,如果太過疏遠他的話,未來必定會對月家產生消極的影響,所以他隻能將事情娓娓道來。
月蘇聞言後,麵色瞬間難堪,顯然他是在想,當初月剛他們沒有找他一起商量的這件事情,所以他麵色不善地沉哼:
“好啊,你們這麽重要的事情都不來和我交代一下,那我這個大長老是來幹嘛的啊。”
而對於他的不善,月剛他們也沒有去爭吵,他們本身與月蘇的關係就不融洽,這種事情和他談的話,基本上都會談崩,所以他們就忽略了他,但是現在已經出了問題,那就沒辦法了。
“好了!別再浪費時間了,趕快安排,不然二哥那邊真出事就糟糕了。”
而見氣氛逐漸僵持下來,月山直接出言打斷,讓得月蘇也隻能哼了一聲,然後先將此事放下。
“嗯,老三你現在馬上帶隊,下麵的話你就從家族裏還在的靈法鏡中挑兩個,然後帶上幾名開靈鏡的前去山澗營救,記得務必小心。”
“好。”
而沒有月蘇的攪局,月剛的安排幹淨利落,月山收到之後,也是明白,然後欲要馬上動身。
然而,當他準備要離開的時候,從之前就一言不發的月碸,卻在此時突然站了出來,說道:
“家主,我也要去。”
對於月碸這突如其來的請求,月剛橫眉一皺,然後想都不想就馬上否決道:
“不行,你的實力太低了,去了不過徒增危險;再說你別忘記了你現在身負著月家的大任,如果你現在出事了,那我們月家將來會有怎樣的危險想來你也清楚。”
對於月碸的請求,月剛顯然是不會答應的,先不說月碸的實力完全不夠格,現在他身上還肩負著和唐官家聯姻的使命,如果這時候他出事了,那也就意味著他們的計劃必然會付之東流,所以他必然不願意讓月碸去冒這個險。
“好了,月碸你就在家族裏等吧,我一定會將你爹救出來的。”
同樣的,月山也是理解月剛話語背後的意思,所以他隻能幫忙安撫一下月碸,然後馬上轉身離開了大堂,著急地召集人手而去,不給月碸留下任何機會。。
看到這裏,月碸隻能目光幹瞪,看著對方離開,但是,袖下雙手,卻緊握成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