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八八章 學術作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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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馬上過年了,我跟國言怎麽能讓您一個人,在武市二弟陪你,您好容易回來,就給我跟國言一個盡孝的機會吧。”
“爺爺,你別生媽媽的氣了,行不行。”陸婷婷上前挽著陸老爺子的手撒嬌。
“爸,當時是我的錯,沒給您打招呼,讓嶽母和大舅哥住在這裏,我知道您心中隻有一個兒媳婦,當初都是我的錯,是我害了麗麗,我如果不對她負責,難道要看著她跟肚子裏的孩子去死,千錯萬錯都是我的錯,跟麗麗無關,爸你要怪就怪我,麗麗跟孩子是無辜的。
柏明和婷婷都是陸家的孩子,是您的孫子,他們被麗麗教育得很好,孩子又沒有錯,求您別遷怒於孩子。”
陸國言的一番話,加上陸婷婷在陸老爺子身邊兒一聲聲叫著爺爺,乖巧可憐的模樣,讓陸老爺子眼底出現一絲掙紮。
安夏在一邊兒冷眼相看,她能看出陸柏明眼底的恨,陸婷婷眼底的算計,周麗麗嘴角的冷笑,這些人拿最後的親情算計陸爺爺,安夏歎了口氣,人終究逃不過一個情字。
“你想要什麽?”
聽到父親語氣裏的鬆動,陸國言心頭大喜,但是他知道,自己不能操之過急。
“爸,我不要什麽,我這次是專程來看你的,上次是我不對,我不該跟您頂嘴,我跟您道歉,您別生氣了,以後周末我就跟麗麗來看您。”
“你不想要這套房子?”
陸國言沒察覺,父親說話的語氣裏帶著一絲嘲諷。
“房子……家裏還有二弟有小妹,我……我……”陸國言我了半天,卻說不出不想要的話,他真的想要祖宅,這麽好的位置,裏麵全是父親積攢下來的寶貝,祖傳的字畫,當初要不是李老頭跟他拚命,他早都把這些東西弄到手了。
送給上麵的人,他的位子就能更進一步,全都壞在李老頭手上。
“其實這些東西給你也不是不可以,隻要你不要敗了祖宗基業,那些字畫和古玩收藏,都是祖輩傳下來的,不能墮了家門,送禮巴結人,陸家的人從來都靠著自己的能力,而不是歪門邪道。”
陸國言沒有說話,剛緩和一些,他不想跟父親鬧翻。
安夏卻漸漸看出,陸爺爺清醒了,也許他剛才還有些沉溺於親情,但他此刻眼神清明,已經清醒了。
“你不是這樣的人,陸家的基業給了你,就全都敗光了,我寧可把這份基業送給安夏,當初老安救了我的性命,滴水之恩當湧泉相報,何況是救命大恩,送與她我心裏踏實。”
周麗麗張張嘴,想說什麽終於咽了下去。
陸國言壓住心底的不滿,咬牙道:“爸你既然信不過我,基業給安夏,我可以不要,但是我求爸幫幫我的忙,金院士需要你。”
陸老爺子心底冰冷,“金院士,他根本沒有真才實學,壓榨技術人員,你問問他,他發表的論文,那些數據和調查結果是他的嗎?”
“爸,你見過哪個院士還四處跑地質的,不都是下麵的技術員參與現場調研,提出有效資料,院士的能力是在這些資料中,發現未來的方向。”
“胡說八道。地質勘探就是實打實跑出來的,你不親自去看一看,你怎麽知道那裏的地形地貌,不經過調研,怎麽知道什麽氣候什麽濕度溫度,形成什麽樣的地質條件。
通過看幾個照片,看一些調查報告,就能了解?當年說找到了全國儲量最大的天然氣,上報國家得了一個院士,全國四處調人,足足去了十萬名工人,購進了當時最好的采氣裝備,人力物力耗費了國家多少,結果那根本不是什麽最大儲量的天然氣,那就是個雞窩礦,東一塊西一塊,有的有有的沒。
這本來通過地址勘探,是可以判斷出來的,他呢,看看幾個人的報告,為了邀功,為了當官為了評級,誇大其詞把這件事情報上去,那些工人去了那裏,也無法調回,那些大型設備,根本不能滿負荷運轉。
然後他做了什麽,他做了一個讓我一輩子瞧不起,小人才會做的事情,他把這個過錯全都扣在無辜的技術員頭上,立刻提交一份報告,說明儲量分布不均的問題,讓一個小小的技術員承擔了所有的錯誤,而他自己烏紗帽保住,搖身一變,成了人人尊敬的院士,真是可笑。”
安夏瞪大眼睛,看來陸爺爺說的這個金院士應該是學術造假。
陸國言臉色越來越難看,“爸,當年的事情,金院士一直記在心裏,這些年對我也很不錯。”
陸老爺子咬著牙,“就是這一件事,我這輩子就做錯了這一件事,讓我沒臉麵對以前的老同事老朋友,這一件事讓我這輩子抬不起頭,你走吧,告訴他,我不會投靠他,我陸致遠不會投向任何人,別來惹我,否則當年的事情,別怪我翻出來。”
陸國言大吃一驚,“爸,你要幹什麽?兒子這些年蒙受他照顧,柏明的工作也是金院士幫的忙。”說到這陸國言咬咬牙,“你如果不想加入,那請你也別再繼續工作,你就在家頤養天年,享清福,我跟麗麗會經常看你的。”
“怎麽?連我的工作你們都要剝奪?”陸老爺子眼神亮的驚人,裏麵帶著恨鐵不成鋼的氣。
“當初是您說離開武市,我才當上了副院長,可您為什麽又回來,回來後為什麽還要繼續工作,您這麽大年紀,在家養老不是挺好的嗎?”
“他怕什麽?隻要他不再學術作假,不用怕我。”
陸國言咬咬牙,“爸,這不是學術作假,隻是數據優化,高校需要成績,國家需要成果,這些東西壓下來,到年底做不出東西,各方都有壓力。
你就不能什麽都不做,鄒院士一直仗著自己資曆老,壓著金院士,有頻頻跟金院士唱反調,金院士壓力大,我的日子也不好過。”
“所以?”
“所以您就別再摻和地質工作了,你不參與不支持,金院士也會感激你的。”
陸老爺子氣得渾身顫抖,指著陸國言,半天吐出兩個字,“混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