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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林淨蔚見此,有心想要勸慰沈玉嫿兩句,又不知道該說什麽。


  沈玉臣此時臉都黑了,他是斷斷想不到,玉嫿還在這裏,徐文軒就這樣過去了林小姐那邊。


  這個時候,叫徐文軒回來,難免失了身份,可是,玉嫿在那裏孤零零的,被人更像是看了笑話。


  沈玉臣開了口,還是將人喊了回來。“玉嫿不是很懂這些,你幫著她挑一匹溫馴的馬。”


  徐文軒縱使百般不願,可是,到了沈玉臣麵前,總是忍不住氣短,遂隨便挑了一匹馬交到了沈玉嫿的手上。


  “你騎這匹吧!”


  那是一匹母馬,看樣子也的確是溫順的,沈玉嫿不言不語的接過韁繩,還不等開口,徐文軒就已經走開了。


  此時,兩批人也都各自挑了馬,終究是年輕人,齊小姐和那群人也是認識的,很快就走到了一起。


  徐文軒也沒再管玉嫿,而是給自己挑了一匹白馬,騎上之後追著林小姐的身影過去了。


  徐文軒也是急了,那夥人裏有兩個據說已經向林小姐提親了,林家正在考慮中,現在出現在這裏,又是在林小姐的身邊,他怎麽能放心,也顧不得什麽沈玉臣了,隻管跟了上去,不能讓別人奪了林小姐的芳心。


  林小姐遠遠地就看見了沈玉嫿,一身深藍色的騎馬裝,嫋姌纖纖,遠遠地雖然看不得太仔細,卻依然能看出眉眼間的美麗精致來,安安靜靜的牽著馬站在那裏,像一幅畫。


  徐文軒過來了,自然看見了她的目光方向,連忙打斷她。“看什麽呢,賽一場吧,咱們好長時間沒比試過了。”


  此時此刻的沈玉嫿就是他極力想要遮掩卻仍然頑強存在的一個汙點。


  這個汙點暴露在女朋友的麵前,徐文軒是尷尬的,甚至是難堪。


  林小姐隻是微微一笑。“她,生的甚是美貌呢!”


  似笑非笑,眉眼間的情緒看似複雜,徐文軒卻瞬間就懂了。


  “清萱,我對你的情意,你是再了解不過的,你放心,我一定會盡快和她離婚的。”


  林清萱看向他,有一瞬間的感動,可是,又很快將所有的情緒瀲的一幹二淨。


  “文軒,莫要為我背負一世罵名,我也不想因為我,而讓你的妻子受到傷害。”


  徐文軒哪裏會聽她這些話,她越是這麽說,他就越想給她一個交代。“虛名於我,遠遠不及你重要。”


  林清萱笑了,淺笑嫣然,還夾雜著淡淡的羞澀,眉眼間平添了幾分楚楚動人。


  徐文軒的心醉了,這世上,最幸福的莫過於你愛的女人為你展顏,還笑得那麽滿足。


  沈玉嫿看了良久,恕她笨拙,實在看不出來那兩人對著傻笑是個什麽勁頭。


  沈玉嫿在看徐文軒,別人也在看她。


  徐文軒絲毫不顧及妻子的顏麵,和別的女子那麽親近。在場的隻要長了眼睛,都看出是怎麽回事了。


  齊小姐騎在馬上,看著失落的沈玉嫿,目光中多了一種名為同情的情緒。再看向徐文軒,那個男人已經不再是那麽溫文爾雅了,印象已經大不如前。


  林淨蔚離沈玉嫿最近,雖然看不到她的表情,但是,不妨礙她自己在腦海裏想象,這個小姑,在家的時候也是倍受疼愛的,現在卻受著這麽大的委屈,這麽一想,心中的心疼不免更多了一些。

  沈玉臣是憤怒的,他看著徐文軒那番做派,再看看孤零零立在那的玉嫿,心中的怒火已經到了臨界點,隻是強壓著,不想在這樣的場合失了身份而已。


  徐文軒和林小姐已經打馬跑了起來,沈玉嫿遙遙的看著那兩人的背影,漆墨一般的雙眼閃了閃,自己也隨即上了馬。卻不想身子一歪,差點摔下來,胳膊卻被人握住了,回頭去看扶住自己的人,隻對上一雙冷冷的眸子。


  “小心著點,別出什麽亂子。”


  男人總是言簡意賅,說完這句話就已經打馬跑了出去。男人的馬術是極其厲害的,隻是轉眼之間,已經越過了徐文軒幾人。


  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錯覺,沈玉嫿總覺得這人更多的像是警告。


  沒容她想太多,齊小姐已經和林淨蔚打馬過來了。


  “我們賽一場吧?”


  說話的是齊小姐,明媚而亮麗的笑容,像美麗的春光。


  沈玉嫿微微一笑,點了點頭,並著林淨蔚和齊小姐一起跑了出去。


  有三個女人在,沈玉臣終究是不敢大意,隻是隔得不遠跟在後麵,就怕出個什麽意外。


  意外還是發生了。


  沈玉嫿自馬上摔下去了。


  沈玉臣雖然一直看著三個人,但是總有錯眼的時候,也不知道怎麽的,沈玉嫿就摔了下去。


  這時也顧不得什麽比賽不比賽了。兩位女士連忙下了馬去看人摔得怎麽樣。


  沈玉臣搶先一步,已經來到沈玉嫿的近前。“怎麽樣,摔到哪了。”


  沈玉嫿躺在地上,隻來得及看他一眼,就昏迷過去了。


  沈玉臣顧不得別的了,連忙將人抱起來,向馬場外麵跑去。


  林淨蔚跟在他的後麵,卻還是忍不住去看徐文軒,這麽一看,也就明白了沈玉嫿為什麽會摔下來。


  徐文軒不知道在哪摘來的野花,正在往林小姐的頭上插。


  恨恨的瞪了那兩個人一眼,卻也顧不得去通知徐文軒了,趕緊跟著丈夫跑了出去。


  齊小姐咬了咬嘴唇,還是上了馬,奔著徐文軒那邊去了。


  沈玉嫿沒有被送回沈家,沈玉臣開車拉著妹妹直接去了洋人開的醫院。


  一路上臉色陰沉,雙眼裏盡是冰寒之氣,林淨蔚在後座抱著已經昏迷的沈玉嫿,心裏也全是擔心和憤懣。


  徐文軒太過分了,玉嫿定是看到他和那位林小姐之間的親密樣子才會失神從馬上摔下去的。


  沒有那個女人看見自己的丈夫對別的女子示好還能無動於衷的。


  “玉臣,徐文軒當著我們的麵都半分顏麵不肯留給玉嫿,私下一定會更過分的。”


  沈玉臣沒有回話,卻不代表他不同意妻子的說法,那個已經甩起來卻沒落下去的巴掌,就已經說明了一切.

  車裏的氣氛一點都不好,沈玉嫿昏迷不醒,沈玉臣的心蕩到穀底。


  從馬上摔下來,摔成什麽樣,誰也不知道,隻是暈過去了,就已經說明摔得不輕了。

  到了醫院,那邊大概是早就接到馬場的電話,所以,已經準備好了。


  黃色頭發高鼻子的外國醫生檢查了一下,用蹩腳的英文十分肯定的作出診斷。


  “踝骨縱向擠壓骨折,需要手術。”


  一切都已經準備好了,也顧不得那麽多,直接將人送進了手術室。


  這邊沈玉嫿剛被推進去。鳳九檀徐文軒林清萱齊曼苒幾人就已經趕來了。


  幾人還未開口,沈玉臣的拳頭已經打到了徐文軒的臉上。


  鳳九檀就站在徐文軒的旁邊,眼看著沈玉臣來者不善,直接躲開了。


  林淨蔚沒有攔著丈夫,她若不是女子,她也是要動手的。


  齊小姐象征性的勸兩句,沒收到什麽效果,索性不說話了,唯一著急的隻有林小姐。


  沈玉臣雖然是文職,但是,拳腳上還是練過的,當然,那幾下子比不上鳳九檀,不過是為了強身健體而已,可是,比起真正的文人徐文軒來,卻是綽綽有餘的。


  一拳下去,卻沒收住,直接第二拳又砸向了徐文軒的鼻梁骨。


  他一貫是老練沉穩的,現在這樣,委實是氣急了。


  林小姐急了,兩個男人打架,她又不能上去拉開,隻能將求救的目光投向另外一個男人。


  那人她不熟悉,一臉的冷漠,看上去就不是好相與的,可是,沒辦法,這裏隻有他一個男人。


  “先生,您伸伸手。”


  鳳九檀很意外的看向她。“我不喜歡管別人的家事!”


  一句話,說明了立場,林小姐居然找不到可以反駁他的話。


  隻能吃驚於這個人的冷漠與無情。


  鳳九檀冷眼看著沈玉臣第三拳已經砸向徐文軒的麵頰,眼裏的冷漠更甚。


  沈玉臣最後是被醫院的保衛給製止的,徐文軒已經被打得十分狼狽,麵頰上青一塊紫一塊的,早已經不見了平日裏的溫文爾雅英俊瀟灑。


  手指指著沈玉臣,良久,才說出一句完整的話來。“我要離婚,我現在就和沈玉嫿離婚!”


  徐文軒沒有等著沈玉嫿醒來,就已經拂袖而去,林小姐本是跟著他來的,現在他走了,她留下來麵對沈玉嫿的家人反而尷尬,隻能追了出去。


  沈玉臣沒攔著他,林淨蔚也沒有行動,齊小姐覺得尷尬,抬眼去看鳳九檀,這個時候隻能等在這裏,要人出來才放心。


  沈玉臣的父親沈知初和母親沈氏在徐文軒離開不久就趕到了。


  得知玉嫿還在裏麵,心中自是萬分擔心,再看見這麽大的事徐文軒作為丈夫,卻不在,免不了存了幾分疑惑,問起來,沈玉臣沒說話,林淨蔚做了回答。


  卻沒全說,走廊裏本不是說話的地方,隻說徐文軒和沈玉臣發生了爭執,所以離開了。


  沈氏夫婦自然知道事情沒那麽簡單,隻是還想再問,手術已經結束了。


  玉嫿被推了出來,腳踝已經被模板固定住,隻是人還未醒。


  高鼻子的洋人大夫解釋了一下,因為腦震蕩再加上麻醉劑的作用,人要醒來,還要很長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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