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五章
小姑娘雙眼一彎，跟月牙泉一樣漂亮，端的是柔情似水，鳳九爺卻是越發的不敢看了。
沈玉嫿笑的更美了，一雙眸子瀲滿了光彩，還是很溫柔很溫柔的看著他。
鳳九爺受不住了，當下做了個深呼吸，轉頭看向沈玉嫿。
“你要弄電影院。”
沈玉嫿眨眨眼睛：“大哥和你說的？”
鳳九爺點點頭。
沈玉嫿很疑惑：“電影院和叫哥哥有什麽關係嗎？”
鳳九檀：“……”
沒關係，他隻是想岔開話題而已。
“玉嫿，為什麽要在洛城弄這個，以後管理起來豈不是很不方便。”
他們成親之後，不可能是在洛城住著的，玉嫿總不能兩地來回跑吧。
“在哪弄電影院，和叫哥哥有關係嗎？”
怎麽沒關係：“這裏是洛城，是欒聿一的地盤，我不想你在和他扯上任何瓜葛。”
九爺絲毫不掩飾自己內心正在蓬發的醋意。
沈玉嫿同樣嗤之以鼻：“我的幾個鋪子全都開在這裏，你要我怎麽辦？”
的確啊，好像是沒什麽辦法。
鳳九爺抽抽嘴角：“要不，那鋪子咱們不要了，反正咱又不缺錢。不差那點東西的。”
沈玉嫿更是嗤之以鼻：“那是我的東西，好想和你沒什麽關係吧，鳳——九——爺。”連九哥都不叫了，還是糾結那個問題：“你想說我的鋪子開在這，就像叫哥哥一樣，會讓人家誤會嗎？”
“好吧，我承認，我當初的確是動了歪心思才讓你叫我九哥的，這樣，行了吧？”其實當初他是想看她吃癟的，那個時候，他還沒有很動心嗎，不過這聲哥哥叫出來，就有什麽東西立刻就不一樣了。
這個，當然更不能說，這才是更隱秘的心思，要知道，當初的九爺的確是純心不良的，不過是抱著看熱鬧的心思。
奇異的，這會臉紅的是輪到沈玉嫿了，小姑娘的手指甲撓著桌麵，細白的牙齒咬著嘴唇：“你喜歡我叫你哥哥。”
這個模樣，鳳九爺很直接理解了所謂的秀色可餐原來是這麽回事，當下點點頭，為了加強力度，還強調了一遍：“嗯，特別喜歡。”
沈玉嫿太柔看他一眼，繼續撓桌子，桌麵被撓的嘎吱嘎吱響，鳳九爺也不覺得刺耳，反倒是很愛聽，其實他更希望那雙小手能撓在他的身上。那肯定會更舒服。
沈玉嫿輕輕吐出兩個字，鳳九爺沒聽清楚，當下將耳朵遞過去：“什麽，再說一遍。”
“九哥……”
熱乎乎的氣息噴灑在耳朵裏，激得鳳九爺一個激靈，當下，就感覺有什麽不一樣了，嘴裏喃喃著玉嫿兩個字，筷子卻掉在了地上。伸手就去抓那隻撓著桌麵的小手，剛碰上就被沈玉嫿抽了回去，玉嫿羞得不行，當下就站了起來，想要說什麽，張開嘴，卻還是覺得難為情，一跺腳，卻是直接跑開了。
沈玉嫿走了，鳳九爺卻沒有起身去追，他倒是想去追，可是現在的狀態實在是不雅觀，小姑娘自己隻是覺得害羞，殊不知，剛才那一聲九哥叫的他整個人都酥軟了，隻有一個地方硬了。
這種念想是不該有的，鳳九爺知道，隻可惜控製不住，現在隻能慢慢的將心底的那股邪火壓下去，他才能去找玉嫿。
玉嫿出了膳堂，腳步就慢了下來，緋紅的臉蛋在這個有些蕭條的冬天裏格外的亮眼，玉嫿很快恢複了正常，腰背立得筆直，一雙小腳走起路來也是格外的優雅，隻是一轉眼的功夫，她又是沈家大小姐，那個有教養，有德行的閨閣千金。
隻是她卻沒有去花廳，欒聿一走了，她大概能知道那些人再商量什麽。這個時候她總是不好出現的吧，小姑娘在直接，也是會害羞的，自然不能聽人當麵討論她的婚事，這麽想著，已經帶著小丫鬟奔著自己的院子去了。
一直到進了院子裏，沈玉嫿才想起來，明明自己是要追問大哥到底對欒聿一說了什麽的，為什麽結果出現了這麽大的偏差。
果然還是鬥不過那隻狐狸嗎，他那麽聰明，完全就是在轉移話題嗎，害得她都沒把握到重點，著實可惡。
不過話說回來，這隻狐狸雖然可惡，但是，長得倒是真的不錯。
沈玉嫿不想聽見他們當著她的麵討論她的婚事，卻不代表她真的能毫不在意。
等的心焦，索性去給自己找點事做。
做女紅倒是成了最好的消遣。
前兩天新找出來的一塊藏青色的綢布，已經裁出了樣子，這個時候趕閑，倒是正好做起來。
布拿出來了，又覺得應該繡點什麽做點綴的，不然的話太過素雅了，不適合鳳九檀穿。
拿著繡線比照了一下，很快，沈玉嫿就想出了花樣子。
心思定下來了，倒是隻安心繡她的花樣子，心情也就平靜下來了，反倒不那麽在意婚事怎麽說了。
玉嫿不好過去，鳳九檀卻沒有什麽不好出現的。隻是他吃完午餐過去的時候，婚事已經定了下來。
首先是合八字過聘禮，至於婚期，則要定在沈玉端之後。
這是四個老人商量出來的結果，沈家很堅持，不想讓玉嫿在沈玉端之前成親。
鳳九檀心中不服，明明之前都是玉嫿先成親的，為什麽到了他這裏玉嫿的婚事反倒要拖後了呢。
不過不服氣歸不服氣，卻是不能說出來，不然的話，觸怒了嶽父嶽母，說不定這裏麵還要出什麽幺蛾子，鳳九爺長記性了，這一回，全依著沈家。
遞庚帖，合八字，是最簡單的事情，鳳淮清對沈家也做到了十足的尊重，當天下午就去找了洛城幾位最德高望重的老人做了見證，他雖然不是洛城人，但是，架不住手裏有槍，名頭又大。自然能使喚動人。
至於兩人的八字，則有沈夫人鳳夫人親自出麵，去洛城遠山寺找了那裏的住持老和尚給合的。
鳳九檀也沒得閑。他去了自己的宅子裏看一下，總要知道父親帶來了什麽樣的聘禮。看看還有什麽需要準備的。
沈玉端則跟鳳九檀一起去了，他還一直耿耿於懷，大哥究竟說了什麽，為什麽一場談話就能讓欒聿一放棄玉嫿。
這事不問出來，沈二爺覺得自己會一直感覺不好的。
兩人坐在一台車裏，沈玉端還在旁敲側擊。鳳九爺撇撇嘴：“你真想知道？”
粗體
沈玉端點點頭。廢話，不想知道才不會和他坐在一起呢，他又不傻。
鳳九爺微微一笑：“我心情不好，現在不想說。”
沈玉端：“……”
“其實很簡單，江山美人，隻能做出一個選擇。”
沈玉端不是很明白：“你的意思是……”
鳳九檀點點頭：“這種事不用多說，隻要將現今的形勢給他分析一遍，他就明白該怎麽選擇了。”
沈玉臣的做法很簡單，三人進了書房，各自坐下，沈玉臣簡單明了的說道：“軍事上的事情我不懂，但是，你們兩個是內行，鳳九，你說說，現在是個什麽形勢，也好讓我了解一下。”
鳳九爺雖然心中有些詫異，卻還是遵從沈玉臣的意見，將現今的形勢分析了一遍：“說白了就是軍閥割據，隻不過這勢力有大有小罷了。大的軍閥勢力向北邊的蘇起。東南的宿虎，西南的我們家老爺子，這些人裝備彈藥兵力都是一等一的。至於西北，則被一些小軍閥占據著，這些人雖然勢力不大，實力也不是很強，但是，卻都有各自的野心，也都在不停地活動，想要吞掉別人。同樣的，正南方也都是些小軍閥割據著，例如郭天嘯之流，這些人同樣不安分。”
鳳九爺明白沈玉臣的意思了，當下說得更加條理分明。
“現在，蘇起也好，宿虎也好，亦或是我家老頭子，輕易地都不會動，這三方勢力鼎足而立，其實都怕當了出頭鳥，被上麵隨便按個罪名然後打過去。這三方不動，卻不代表別人不想動，西北方向，一直不安穩，今天那塊地盤姓劉，明天那塊地盤就有可能姓張，他們的亂鬥很厲害，都想擴充地盤，卻是不敢和蘇起較勁。
至於南方，則更是不安穩，郭天嘯一心想要擴充地盤，這廝想來是最不安分的，隻不過守著南麵的曆士巽也不是一塊好啃的骨頭，他雖然在郭天嘯手底下吃過幾回敗仗，但是，卻還是在那邊卡的緊緊的，隻要他不動，郭天嘯想也要吃下整個南方，就是不可能的。
但是，東南西南方向，他又是完全不敢動的，這就和西北方向的人有了同樣的想法，既然四周動不了，那就隻能將心思放在能動的地方。”
鳳九檀不去看欒聿一，他知道現在欒聿一的臉色肯定是最難看的，兩個月之前接下這邊的地盤，不知道他想沒想過這個問題，還是說他以為上麵將他放過來，隻是為了防備蘇起而已。
若是那樣，鳳九爺隻能說欒督軍想得太簡單了，這裏，不僅僅是快屏障，還是一塊肥肉，四周的人都等著分而食之，隻不過看誰先動手而已。
欒聿一沒說話，臉色卻變了，他想的還是簡單了，以為隻是防著蘇起一個人而已，四周的情勢他也是考慮過的，不過當時想著大家的勢力都差不多，到時候真的打起來，誰輸誰贏還是未知之數，現在再想起來，若是難麵和西北方向真的勾結起來，他就真的隻剩下被分而食之的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