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四十七章：從來也沒有輸過
天空被混戰的光芒撕裂，火光四處飛落。
轟鳴聲響徹天際，整個萬靈城都在戰慄。
城外，數百萬生靈站在一起，看著天空，一雙雙眼睛倒映出了火焰。
「為什麼？」
「為什麼他們要攻擊我們？」
這一幕，對許多人類來說，簡直無法理解。
從古到今，世人一直都在用香火供奉仙佛，從未吝嗇歌頌的話語。
萬靈國沒有去做壞事，那些仙佛為什麼要攻擊他們？
「仙道。」
那傳響天地的對話告訴了他們答案。
人人成仙——是不被允許的存在。
「媽媽，為什麼我們不能成仙？」
一個男孩拉著母親的手問道。
母親搖了搖頭，握緊男孩的手，看著那漫天的戰火。
萬靈城的繁華，就像泡沫一般，在仙人手下逐漸消失。
這幅場景對於一些從花果山過來的妖怪來說，心裡的衝擊更為深刻。
過去的記憶還未磨滅，現在又來了。
這是第二次，第二次了——
「有餘波過來了，快升起光罩！」
萬靈殿的仙吏仙女從人群上方飛過。
不久之後，一道道光罩從萬靈城周遭相繼升起。
由真武大帝統轄，昂日星官、水月仙子、嫦娥仙子、金蟬長老等人保護著每個撤離點，庇佑了數百萬生靈。
他們無法參與戰鬥，萬靈城的居民實在太多了，不是幾個仙人就可以保護的。
妲己和羅剎女保護著距離戰場最近的撤離點，天上火光四射，時不時就有散碎的光芒墜落在她們周圍，被光罩擋住。
每一道防禦光罩都是以靈網為基礎構建的，結實無比，但隨著時間的推移，卻也只能勉強阻攔零星的光芒。
幾道閃爍的佛光從半空墜落，突破光罩摔在地上，妲己一看，是八個羅漢。
「妲己！」
羅剎女一驚，她和妲己兩人可對付不了這麼多羅漢。
「以多欺少，我討厭你們。」
妲己呸了一聲：「給我滾遠一點！」
那八個羅漢剛剛起來，聽到聲音，立刻就抱成一團，滾著溜遠了。
羅剎看的目瞪口呆。
「妲己，你不是不會打架嗎？」
「我不會啊！」
妲己點頭：「但我會控制男人。」
她還以為羅漢有什麼了不起的，原來也敵不過她的美麗。
妲己抬起頭，對著天空喊道：「敖鸞，你小心點，別把那些和尚打到我這裡！」
那八個羅漢是敖鸞擊落的，敖鸞的身影在雲間如閃電般不停穿梭。
十把仙劍如同她的影子一般，圍繞在她周身不停流轉，只要她心念意動，仙劍便朝著她的目標飛馳而去。
數十回合之間，她已經在空中擊落了數不盡的佛兵，但面對遮天蔽日的佛兵，她依然陷入重圍，一時性命無憂，卻也無法脫身。
「那些劍可真漂亮。」
妲己看了一會兒，然後想了起來。
「羅剎，你不是也有大王送的芭蕉扇嗎？快對敖鸞身邊的那些和尚扇一下。」
「我剛才用了。」
羅剎女拿出芭蕉扇：「那些和尚好像有定風的東西。」
「那算了，別把敖鸞扇飛了。」
妲己繼續看向天空：「東華帝君過去幫她了。」
東華帝君衝進了敖鸞的戰團。
在佛國梵音加持下，敖鸞身邊的羅漢勇猛無畏的沖向她。
東華帝君身形一閃，忽然一個旋轉，右腳就踢在了靠敖鸞最近的一個羅漢臉上。
「嘎――」
恐怖的衝擊使得羅漢一瞬間失去意識。
下一刻，羅漢倒飛了出去。
敖鸞吃驚的睜大眼睛，東華帝君平時看起來斯斯文文，怎麼會用腳踢人？
沒等她反應過來，東華帝君背負雙手，雙腳灑出一個個發光的腳印，把周圍的佛兵都踹飛了。
那一個個佛兵，不是下顎被踢歪、就是上顎破裂，沒有一個在被踹飛之後還能有意識。
「帝君要發飆了！」
一些熟悉東華帝君的仙人看到這一幕，都是有多遠離多遠。
只有一道身影想要阻止東華帝君，那是紫薇大帝。
「東華。」
紫薇大帝攔在東華帝君前面，說道：「天宮只要燒樹，無意與萬靈撕破臉。」
東華帝君眼中寒光閃爍，一腳踹了過去。
紫薇大帝閃躲，正待繼續開口，一把三尖兩刃刀閃著銀光從天邊飛射而來。
「噌」地一聲，三尖兩刃刀直直插在紫薇大帝身周的護體神光里。
「都打上門來了還假惺惺的廢話，也就只有你們這些老頑固了。」
二郎真君疾馳而來，伸手一招，將三尖兩刃刀拿回手裡。
「二郎真君。」
紫薇大帝看著打開三隻眼的二郎真君：「你想做什麼？」
「打一場再說！」
二郎真君回答。
他等這一天已經很久了。
「真君一直對天宮心懷不滿。」
遠處，上清看著這一幕，說道：「今天卻是第一次反映出來。」
「我也不滿。」
與上清隔空對峙的太上老君問道：「陛下為何要和佛祖聯手？」
「因為他是大天尊。」
上清看著他回答：「萬靈仙道一成，仙不再是仙，佛不再是佛，三界動蕩，我等道統亦將動蕩。」
這是道統之爭，無論是仙、還是佛，都不會允許另一個道統出現。
「大聖創造的不是仙道。」
上清說道：「而是天道。」
既然有人挑戰天道，大天尊就必須做出回應。
這是理所當然的事情。
「你有你的難處。」上清對太上老君說道：「我不幫陛下，你也別幫大聖，如何？」
太上老君微微皺眉。
他和上清的實力不相伯仲，兩人沒有動手動腳，仙氣卻在空中衝撞，在天空形成了數個旋渦，無人能靠近。
「只有靠大聖了。」
太上老君想到，他和上清都不願意在這時撕破臉。
一旦撕破臉，以後就再也難恢復了。
好在，孫悟空已經隱藏起了萬靈仙道。
那棵大樹將在午夜時分成型，只要能在那之前保護好它，一切就都不是問題。
太上老君和上清保持默契，用仙氣相互牽制，當起了戰場的旁觀者。
「我忘記告訴你一件事……」
上清忽然笑道：「陛下的創傷大體都恢復了。」
太上老君瞥了他一眼。
「我知道。」
他回答：「但你別忘了，大聖從來也沒有輸過。」
「這次不一樣。」
上清搖頭：「大聖早已進入敗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