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六十九章：天地冥頑

  南海郡。


  來自三大部洲的代表匯聚於此，共同商定萬靈仙道的比試細節。


  離開嘈雜的大殿，鎮元大仙行走在海邊城市。


  「真是不可思議。」


  從居民嘴裡，他得知僅僅是一年前，這裡還什麼都沒有。


  然而在那位聖人的帶領下，一座雄偉的城市在他的信眾手中拔地而起，不到半年時間就成型了。


  在這股力量下，人們意識到了聖人對萬靈仙道的絕對掌控力。


  鎮元大仙看見了那位聖人。


  聖人在海邊跟一群少年講道。


  鎮元大仙走過去，孫悟空抬頭看了一眼，揮手就讓少年們離開了。


  「好好的一場戰爭，在你手裡變為了戰鬥。」


  鎮元大仙在孫悟空身邊坐下：「賢弟，可真有你的風格。」


  孫悟空奇怪鎮元大仙怎麼知道他的身份，但他更在意另一件事。


  「大仙你怎麼變成這個模樣？」


  此刻的鎮元大仙，是一副粉白的少年模樣。


  「這是我做夢的樣子。」


  鎮元大仙有些得意：「可比你帥氣多了。」


  孫悟空明白了：「這莊周夢蝶是誰教你的？」


  「敖鸞。」


  鎮元大仙回答：「帝君也是她教的。」


  這個回答讓孫悟空有些意外，莊周夢蝶極為高深，掌控它的人竟然不是菩提祖師，而是敖鸞。


  「莊周夢蝶是個好辦法。」


  孫悟空稱讚道：「她隱藏的很好。」


  敖鸞的計劃如此順利，就是因為她用莊周夢蝶傳播萬靈仙道。


  難得的是，這個計劃迄今沒有被天宮發現。


  「她比我更擅長博弈。」


  孫悟空說道。


  「但她還是被你玩的團團轉。」


  鎮元大仙摘下一根草葉，叼在嘴裡：「她讓我問你，這是為什麼？」


  他來到南海郡，是敖鸞叫他過來的。


  敖鸞從東華帝君那裡之道，很多年前，帝君就認出了孫悟空。


  她想知道答案，本人沒來，卻讓鎮元大仙來了。


  孫悟空可以感覺到她的決心。


  「我不喜歡她的做法。」


  孫悟空說道：「我定下的天條，本意是為了減少衝突。」


  他很清楚，神仙的戰爭一旦在南贍部洲開啟，就會遍地烽火。


  所以他趕走了佛祖、削弱了玉帝和神仙的許可權，希望減少傷亡，用文明的方式改變南贍部洲，讓人族站在他們這一邊。


  然而敖鸞太過激進，她用的方法是對抗。


  她和玉帝在南贍部洲的交鋒暗藏殺機、尖銳無比，已經撕裂了這塊大陸。


  在這十餘年的時間裡，萬靈國和天宮四處滲透，把不同的勢力收為代言人，再加上隱忍的人王，三方積累了無數矛盾，遲早都會爆發。


  孫悟空希望在矛盾爆發前，用另一種方式解決他們的爭執。


  萬靈仙道的比試，是在夾縫中的選擇。


  大仙換了一根草葉：「賢弟，你太理想化了。」


  「本就單純的東西，談何理想。」


  孫悟空搖頭，說道：「你們爭執許久，得來的是混亂和分裂，誰也贏不了，與其這樣，不如依照我的方式玩一場。」


  「天宮、萬靈，各派代表，而且人族也有機會。」


  孫悟空說道：「勝負定下后，願賭服輸，誰也不怪誰。」


  「如此說來。」


  大仙笑了：「這果真是你的想法，而不是青華大帝指使？」


  「不是。」


  孫悟空回答。


  青華大帝非常單純，他不喜歡玉帝和敖鸞的爭鬥。


  大帝希望挽救南贍部洲，孫悟空提議用比試的方法決定成敗，得到了他的支持。


  不過也正因為有青華大帝的支持，孫悟空才能讓這場比試變得權威。


  「大仙。」


  孫悟空看向大仙：「與我合作如何？「


  鎮元大仙把草葉扔在地上。


  「我拒絕。」


  他站了起來：「我要和敖鸞一起。」


  孫悟空並不意外。


  「敖鸞說只有把南贍部洲納入萬靈圖，才能讓你蘇醒。」


  鎮元大仙說道：「她無論如何，都不會放棄的。」


  她果然已經知道了那件事。


  孫悟空心裡想著。


  在發現萬靈樹里的意志的時候，他就感受到了敖鸞的決心。


  要想讓他蘇醒，把南贍部洲的靈氣融入萬靈圖是最快的方法。


  所以，孫悟空知道，無論如何，就算坦白也好，敖鸞都不會同意他現在的做法。


  敖鸞不會放棄讓他醒來。


  「我沒想到，最了解萬靈圖的人，竟然會是她。」


  孫悟空有些感慨。


  敖鸞可以發現他蘇醒的條件，可見對萬靈圖的研究相當精深。


  這也難怪她能學會莊周夢蝶，她是除他之外，這個世界最擅長萬靈仙道的人了。


  「萬靈圖是你留下的東西。」


  鎮元大仙笑道：「她可比我們用心多了。」


  「這場比試也是難得的機會。」


  鎮元大仙拂袖，轉身說道：「賢弟，我們擂台見！」


  他一直很想和孫悟空打上一場。


  這次總算有機會了。


  孫悟空看著他離開的背影，總覺得大仙有些高興。


  「他還是老樣子。」


  一個聲音在孫悟空身邊說道。


  孫悟空沒有回頭，回了一句：「時間定好了嗎？」


  「比你預期的久一點。」


  青華大帝點頭：「三年後。」


  三年後，萬靈仙道的比試將在南海郡開啟。


  各大勢力派出凡人代表參與比試，比試由青華大帝、太上老君和玉清元始天尊仲裁。


  「……這樣好嗎？」


  青華大帝問道。


  「沒關係。」


  孫悟空點頭：「他們都是可信之人。」


  「不，我是說。」


  青華大帝回答：「你不幫萬靈國好嗎？」


  「沒什麼不好的。」


  孫悟空說道：「見證各種可能性，也挺有趣的。」


  「而且……」


  他頓了頓，說道：「這樣開心一點。」


  青華大帝嘆息一聲，相處的越久，他對這位大聖就越欽佩。


  「也許大聖，能找到那最終的答案也說不定。」


  「答案？」


  孫悟空皺眉：「你指什麼？」


  「玉帝和佛祖怎麼都找不到的答案。」


  青華大帝說道：「終止三界大劫的方法，也許大聖你能找到。」


  孫悟空和他們不同，他和所有人都不同。


  他一心一意尋找未來，當得上世上獨一無二。


  或許他能打破那天地的冥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