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四章：他就是天道
地府，孫悟空和地藏王菩薩的戰鬥還在繼續。
如眾人所料，孫悟空身後出現了肉眼看不見的黑氣。
這是地府反噬的業力。
只有地府的人才能感覺到它。
那不是什麼邪惡的詛咒，只是地府本身對於外來者的排斥力。
地藏王看著那些黑氣逐漸覆蓋了孫悟空的背後，又蔓延到了他的袖口。
孫悟空似乎完全不知情，戰鬥了許久，他有些膩了，棍尖一挑，把地藏王菩薩挑飛，就不再繼續追擊。
「為何……」
地藏王灰頭土臉的從廢墟中站起：「為何不再攻擊？」
「你這菩薩好生無聊。」
孫悟空說道：「打起來也沒味道。」
「你的諦聽呢？」
他問道：「它在何處？」
菩薩搖頭，正琢磨怎麼激孫悟空再打幾下，就看到孫悟空振了振衣袖，把沾染到袖口的黑氣抖掉了。
地藏王菩薩當場愣住。
「你——」
他看著孫悟空，顫動的手振動了錫杖。
「我怎麼了？」
孫悟空說話間，把身上的黑氣消除的一乾二淨。
地藏王默念佛經，一點點的平復了心境。
「為何你不受地府排斥？」
他開口問道。
這麼簡單驅除業力，孫悟空顯然不被地府排斥。
孫悟空聽到問題，冷笑一聲：「你當我做鬼差是為了什麼？」
他在地府的確受到了很強的排斥。
但孫悟空解決了枉死城的亡魂，地府對他的排斥已經完全消失了。
而今，他在這地府也能發揮全盛的力量。
地藏王菩薩聽出了原因，臉色再一次慘白。
那他豈不是白白被打了一頓？
「既然諦聽不在。」
孫悟空接著說道：「就把你的其他幫手叫來吧。」
地藏王皺起眉頭：「你說什麼？」
「三界仙佛都在看著這裡，必然有其原因？」
孫悟空說道。
他知道很多人都在窺探地府，所以保留了實力，準備隨時應對意外。
但過了這麼久還沒意外出現，他乾脆把話挑明了說。
地藏王菩薩嘆息一聲：「後土娘娘本要過來，但現在確實只有貧僧一人。」
後土娘娘和他雖然想法不同，但都希望阻止孫悟空佔據地府。
孫悟空奇怪了：「那她怎麼沒來？」
「時間過早了。」
地藏王菩薩回答。
「早？」
孫悟空一愣：「什麼意思？」
「還不到娘娘起床的時間。」
地藏王菩薩回答。
孫悟空想了半天，竟然沒有辦法質疑這個理由。
「也罷，既然沒有幫手，那就此結束也好。」
孫悟空抬起金箍棒，棒身熱氣升騰，散發出毀天滅地的氣息。
他一認真，地藏王菩薩錫杖上掛著的圓環就激烈的顫動起來，發出尖銳的聲音。
地藏王菩薩臉色凝重。
這根錫杖是他用來度化亡魂的本命法寶，圓環發出這種聲音，代表著眼前的孫悟空，擁有殺死他的力量。
「得罪了！」
孫悟空腳下的地面開始碎裂。
「用光明珠！」
一道聲音忽然在地藏王菩薩耳邊響起。
「佛祖！」
地藏王來不及思考，立刻摘下項邊的珠鏈，把寶珠拋向空中。
寶珠一拋到半空，忽然之間大放光芒，就像小太陽一般，把整個地府照了個通亮。
孫悟空停下攻勢，他抬頭看著那光明珠，感覺那不是地府的力量。
暴露在光芒下的孤魂野鬼們就像遇到剋星一般，驚慌失措的四處飛散。
整個鬼門關，沒有一個鬼魂敢站在地面上——除了那些剛剛轉換過來的鬼差。
但這道光芒對孫悟空毫無影響，他收回視線，問道：「這是什麼寶物？」
「光明珠，它可以照見萬物最真實的一面。」
地藏王菩薩說著，一臉凝重的看著暴露在光芒下的孫悟空。
他看到了孫悟空體內的玉璽，以及他身上沒有一絲污染的氣息。
這不像個大鬧天宮的魔王，倒像個真正的天帝。
「純凈無暇……」
那完美的姿態，讓地藏王心裡有些動搖。
他移開視線，看向那些鬼差
那些鬼差也都彷彿變得透明了，可以看見體內安靜的魂火。
「原來如此……」
地藏王菩薩眼中精光一閃。
「你犯了一個大錯。」
他對孫悟空說道。
「什麼？」
孫悟空一頭霧水。
「那些鬼差並不屬於你。」
地藏王說道：「他們是自由的。」
那些鬼差雖然是孫悟空創造，但身體光潔透亮，沒有被任何人約束的痕迹。
他們沒有情感，絕對的理智，也就意味著——那些鬼差沒有忠臣心，會用智慧選擇效忠的對象。
「佛祖和玉帝都把孫悟空視為敵人，他活不過五十年。」
地藏王菩薩轉身，對鬼差們說道：「你們即為鬼差，不如與我一同，把他驅逐出去，五百年後，我亦可給予你們自由。」
他當著孫悟空的面，直接挖牆腳了。
然而鬼差們略作思索，便謝絕了菩薩的招攬。
「怎會如此。」
以為十拿九穩的地藏王菩薩感到意外。
理論上，他對鬼差們的承諾要比孫悟空更可靠，三界眾生都知道孫悟空不會有好下場。
這些絕對理智的鬼差怎麼會拒絕？
「我還當是什麼事。」
孫悟空忍不住笑了：「菩薩，你在白費心思。」
他之所以沒有束縛這些鬼差，是因為知識就是束縛。
萬靈天道塑造了鬼差們的意識形態，因為如此，這些鬼差絕對不會背叛萬靈天道，也不會背叛他。
「要想獲得他們的臣服。」
孫悟空說道：「只有一個辦法。」
他向地藏王發出邀請：「與我一起，你也學習萬靈天道，我們聯手改變三界！」
地藏王菩薩沉著臉看向他。
「我做不到。」
他明白了鬼差們的想法。
然而就算加入萬靈天道，他也沒辦法讓他們投靠。
學習天道的人，又怎麼比得上天道本身呢？
而孫悟空……
他就是天道！
地藏王菩薩看著孫悟空體內的萬靈圖，再一次抬起了錫杖。
下一刻，天道就化為火焰向他沖了過去。
無從抵抗的地藏王菩薩再一次被擊飛。
然而這一次，他的身體就像撕裂一般劇痛。
好像要散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