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八十一章：成長的代價

  浩瀚的戰爭在天空打響。


  那是前所未有的規模、前所未有的壯觀，世間一切光芒都被它掩蓋。


  沒有人見過這樣的戰爭。


  孫悟空坐鎮三十三重天，仙力源源不斷的湧進手中的世界。


  他的雙手在流血，在這個過程中也受到了重創。


  「何必如此。」


  忽然一個聲音響起。


  孫悟空抬起頭，望向遙遠之地的佛珠。


  佛珠的聲音跨越空間，傳到他耳邊：「你天道已成，可以逃離，為何留下來。」


  「你又何苦如此？」


  孫悟空問道：「犧牲自身，就為毀滅一切，值得嗎？」


  他知道，佛珠分出那些化身，就是燃燒精血。


  他寧願燃燒自己，也要毀滅三界，讓孫悟空大為不解。


  「你的主人，值得你這麼做嗎？」


  他問道。


  佛珠沒有回答。


  只是在血色空間，更多的化身出現了。


  這就是最好的回答。


  新的光潮呼嘯而來。


  面對光潮，恢弘的梵音傳響天地，佛祖在混沌中展開掌中佛國，廟宇的金色琉璃綿延不絕。


  佛國出現之後，玉帝的銀環也隨之在混沌中展開，呈現出無數仙山的倒影。


  三界眾仙眾佛，都受到仙山佛國的召喚傳送了過去。


  無盡的戰火在混沌中蔓延，擋住了通往三界的通道。


  天罡城的人們都在仰望那絕對壯觀的戰火，那戰火太過激烈，讓所有人都捏起了心臟。


  佛祖和玉帝化為法相天地，率領眾仙封鎖空間，一道道化身襲來，都被他們壓制了。


  但是代價也很大。


  眾仙在戰火中化作一道道血光隕落。


  戰火的餘波不停的衝擊著三十三重天，混沌飄血，天宮悲鳴，那是群仙隕落後的景象。


  孫悟空手上的大地開始碎裂，那些化身太強了，他無法一直控制他們。


  他看見一道光芒在手上的大地閃爍，然後隕落。


  那是水德星君。


  緊接著，金翅大鵬雕也化作光芒隕落了。


  修羅界隕落的人越來越多。


  在沒人可以看到的地方，六道輪迴展開，道道仙魂透過六道輪迴向地府飛去。


  太上老君出現在孫悟空身邊：「好在你打開了輪迴。」


  大劫之前，他們就做好了準備。


  透過六道輪迴，仙人們隕落之後，會進入地府暫時安頓，等到大劫之後，再重新救活。


  雖然這需要用上不短的時間，但已經是最好的處理方法了。


  孫悟空抬起頭，三十三重天外，熟悉的仙人們也逐一逝去。


  漫天仙魂如雨水一般回歸三界。


  蒼天之盾還在支撐，混沌中的戰火四射，時不時就有散碎的光芒墜落在三界，被天兵天將們擋住。


  但只要一道化身到來，它就會破碎。


  孫悟空念頭閃過，三界眾仙用數量擋住了化身，卻無法把他們完全消滅。


  「再這樣下去不行。」


  孫悟空體內升起澎湃的仙力。


  「天帝，停下吧。」


  太上老君說道：「你有你的責任，要是衝過去，不僅眾仙仙魂難以保全，防線也得破了。」


  孫悟空神通廣大，但對三界的防禦，卻未必有仙人們做的好。


  無論他個人如何厲害，一個人終究很難擋住大劫之潮。


  因而，孫悟空坐鎮三十三重天，在背後支持眾仙最好。


  「兄長。」


  敖鸞這時走了過來。


  「你不許去。」


  孫悟空不等她說，就說道。


  所有仙人都可以參加戰鬥，即便他們犧牲，天宮和靈山的秩序已經形成上萬年，不會出現混亂。


  但凡間可沒有那麼單純，一旦敖鸞出現問題，凡間就會一團混亂。


  「你留下來。」


  孫悟空阻止了敖鸞參戰。


  他轉過身，眾仙逐一離開之後，留在天罡城的，就只剩下凡人了。


  孫悟空轉過身，看到無數凡人拿著靈器站在背後。


  他們的眼中閃著堅定的光芒。


  「你們怕嗎？」


  孫悟空問道。


  「不怕。」


  眾人回答。


  孫悟空眼中閃過一絲明悟。


  這就是成長。


  三界，成長了。


  但成長的代價，出乎意料的大。


  「去吧。」


  他最終說道。


  「嗚嗚——」


  號角聲響起，人群向上沖了過去。


  與眾仙比起來，這只是一群沒有成長的孩子。


  但面對危險，孩子也要衝過去。


  一曲清唱響了起來。


  歌聲中，數不清透明的狐狸飛起，趕上那些人群，衝進他們的身體，在每個人身上化作護體光環。


  「妲己。」


  孫悟空轉動視線，看到妲己獨自坐在天罡城的一棵榕樹上。


  她在唱歌。


  妲己仙力有限，無法幫助那眾仙，卻能為凡人提供幫助。


  她想幫忙。


  哪怕是一點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