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沒有結束

  清晨，陽光照耀下，大地雲霧繚繞，洪水逐漸退去。


  一支人類部族正從高山往平原地帶遷徙。


  「這下好了。」


  他們一邊遷徙，一邊興奮的談論。


  「大劫過去，有十二萬九千年不會發洪水了。」


  「我們可以在山下建立新的家園！」


  部族成員們一片歡喜鼓舞。


  而在隊伍的最前面，鳥身人面的妖仙指引著部族尋找豐饒的土地。


  族長對此充滿感激。


  「木神大恩，今後必定為您立下神像！」


  他這般說道。


  木神頓時滿臉笑容。


  他看向遼闊的平原，那裡已經有很多生靈定居，一片欣欣向榮。


  各種部族都在建設村莊，開墾荒地、準備播種，迎接新時代。


  遷徙中，一道光芒從天空飛過。


  「雨伯！」


  木神看到，大叫了一聲，那雨伯立刻飛了下來。


  「你這是要去哪裡？」


  木神問道。


  「自然是尋找天命了。」


  雨伯笑呵呵的回答：「風神在東海之濱發現一塊仙石，有天命氣息，眾仙都在趕過去，據說天帝和媧皇也過去了。」


  「仙石？」


  木神一愣：「那天命當真不是伏羲嗎？」


  「應該不是。」


  雨伯點頭，說道：「陛下見過那伏羲幾次，並未發現異常。」


  他拱手向木神告別，轉身飛離了。


  木神看著他的背影，不由有些羨慕。


  「我得快點結束這裡的事宜，一起去應對天命。」


  木神心裡想著，正要催促部族繼續前進，忽然一道白光映入眼角。


  「什麼的東西？」


  木神往平原的另一邊看去，在那邊緣之地，一條白色的線迅速涌了過來。


  那是不詳的預兆。


  東海之濱，仙山福地，幾隻彩鳳圍繞一塊仙石翩翩起舞。


  眾仙齊聚於此，看著女媧檢查仙石。


  「這仙石確有天命氣息。」


  女媧把手從仙石上面移開，說道：「它吸收日月精華，有大神通，可惜不知為何，並未開化。」


  眾仙把目光看向孫悟空。


  孫悟空沉吟片刻，做出判斷：「它不是天命。」


  這顆仙石裡面藏有非凡的力量，但他沒有從中感覺到什麼威脅。


  「它的靈智未開已消。」


  孫悟空說道：「這塊仙石有形無魂，再怎麼吸取天地精華，也不可能成精。」


  女媧念頭一動：「有人壓制了它的靈智？」


  「多半是。」


  孫悟空點頭，表情有些凝重：「應該是天命。」


  眾仙都吃驚起來。


  「天命為何要壓制它？」


  共工問道。


  孫悟空搖頭，他不是天命，自然不知道原因。


  但很可能，天命認為這塊仙石對它有威脅。


  「我們要如何處置仙石？」


  女媧問道：「如若不管它，未免太暴殄天物。」


  孫悟空點頭。


  「你把它收為法寶。」


  他這麼說道：「今後總會用上。」


  「也是。」


  女媧把巨石收了起來。


  這時，一道光芒從西邊急速飛來。


  「陛、陛下！」


  光芒轟然墜地，顯現出一臉慌張的木神。


  「怎麼了？」


  孫悟空看他神色慌張，不由奇怪。


  「陛下，西海的水暴漲了！」


  木神說道。


  眾仙都是一愣。


  西部平原，正要退去的洪水再一次暴漲。


  孫悟空他們回到這裡，往地面一望，西海海水暴漲，覆蓋在大地上，平原、田野都被泡在海水中，被洪水迅速吞沒。


  平原里的生靈紛紛往山上奔跑，哭喊聲響徹天地。


  「快去幫忙。」


  孫悟空一聲令下，上百名仙人立刻往地面飛去，開始救人。


  女媧仔細觀察了一下地面的洪水，做出了判斷。


  「陛下，這並非天災，而是人禍。」


  她對孫悟空說道。


  孫悟空點頭，表情凝重：「去找洪水的源頭。」


  剩下的仙人立刻離開。


  很快的，不止是洪水，西邊的天空也變得陰雲密布起來。


  黑沉沉的天空像灑了一層墨汁，響雷一個接著一個，又過了片刻，傾盆大雨就落了下來。


  仙人們在風雨中飛行，尋找洪水的源頭。


  而後，源頭在西海被發現。


  「陛下。」


  馬上有仙人回來，向孫悟空報告：「我們找到了！」


  「走！」


  孫悟空領隊往西海飛去，片刻后，就在被仙人包圍的海域，見到了使海水暴漲的罪魁禍首。


  那是一隻眼熟的牛獸，全身上下只有一隻蹄子支撐，周身氣浪洶湧翻滾，匯聚著急風驟雨。


  在熾烈的日光和清皎的月光交織纏繞中，牛獸周身的疾風驟雨落在海面，讓海面瘋漲，海水向遠處的大地倒灌而去。


  「這是什麼生物？」


  女媧從來沒有見過這種生物。


  孫悟空卻知道它是誰。


  看著這熟悉的敵人，他對天命的懷疑得到了確定。


  所謂天命，他一點也不陌生。


  「殺了這隻妖獸。」


  孫悟空下令，眾仙立刻祭出神通、法器，光芒如火，向牛獸衝去。


  這隻牛獸的力量比起孫悟空初次見到，要小太多了。


  一陣戰鬥值之後，牛獸哀鳴著隕落了。


  狂風暴雨消失，海面也變得平靜。


  然而還不等眾仙慶祝，又有仙人從東邊飛來。


  「陛下，東海也發現了這種怪物。」


  「去東海消滅它。」


  孫悟空當即派出一批仙人，然後對其他仙人說道：「牛獸背後一定是天命指使，去找出它。」


  「是！」


  眾仙分開尋找。


  然而找了半天，天地間暴雨越下越大，仙人們不僅沒有找到天命，牛獸出現的頻率反而變高了。


  肆虐的洪水非但沒有平息，被它吞沒的地方倒是越來越多。


  眾仙開始急躁。


  「陛下，這可怎麼辦？」


  焦躁的共工向孫悟空詢問。


  孫悟空沒有回答，他抬著頭，望著陰雲密布的天空，已經望了許久。


  此時此刻，他終於確定下來。


  「出來吧！」


  他對天空說道：「我看見你了。」


  周圍的光芒逐漸暗淡了。


  不，那不是暗淡，而是被遮蔽了。


  眾仙不可置信的看向天空，那無窮無盡的陰雲迅速凝聚、轉化，在他們震驚的目光中，變成了盤踞在天空的巨大怪物。


  它巨大無比，血色的眼睛俯瞰大地。


  「黑龍。」


  女蝸叫出了它的名字。


  她意識到，自己的天命還沒有結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