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閻王之位
地府在震動，枯竭的河面上，斷橋的碎片升起、凝聚。
片刻時間，一座拱橋便出現在了河面上。
「奈何橋。」
女媧看清橋邊屹立的一塊石碑上的字。
孫悟空手中的玉璽變得凝結起來，但還是若隱若現。
又有一道光芒從六道輪迴飛出，飛向了鬼門關的遺迹。
「走吧。」
孫悟空說道。
他必須重建地府，完成之後，閻王玉璽才能完全成型。
兩人來到鬼門關。
「我們已經沒有神石了。」
女媧說道。
「這裡不用神石。」
孫悟空回答。
他伸手，有光從手心升起。
光在空中擴展，變為一道圖。
那是天道。
孫悟空把小鳳凰和天道留在三界，但他本身就是天道，可以凝聚新的天道。
這天道沒有任何負擔，純潔透亮，孫悟空不希望進行更改。
他現在，只要利用天道的知識重建鬼門關。
「起！」
他一聲令下，地面的泥土石子紛紛飛起，在半空匯聚、變成一塊塊磚，逐一落在了地上。
就像拼接積木一般，巨大的鬼門關迅速成型。
緊接著，街道、店鋪、森羅殿——各式各樣的建築拔地而起，僅一天時間，便構造出了一座宏偉的城池。
在一陣轟鳴聲中，最後一塊石塊落地成型。
閻王玉璽最終化為實體，落在孫悟空手中。
「完成了。」
孫悟空說道：「現在可以建立地府了。」
他對女媧說道：「地府需要閻王掌控，娘娘可有人選推薦？」
女媧微微皺眉，詢問需要什麼樣的人。
孫悟空毫不猶豫的回答：「閻王必須公正忠誠，鐵面無私，善惡有序……還得捨棄人間一切。」
「這……」
女媧想了想，咬牙說道：「我來吧，只有我合適。」
「不，你不合適。」
另一道聲音響起。
女媧順著聲音看去，隨即一愣：「哥哥……」
在她的目光中，伏羲緩緩走來。
「哥哥為何保持靈智？」
女媧奇怪，為什麼伏羲在地府還保持神智。
「六道輪迴沒有約束我。」
伏羲回答。
他身為戰神，在無數的輪迴中，每次死後都會在幽冥之地停留一段時間，保護六道輪迴不出現意外。
「如果天帝能信任我。」
伏羲看向孫悟空：「不如把地府交給我。」
孫悟空搖頭：「要擔任地府之主，就必須坐鎮幽冥，永世不見天日，你能接受嗎？」
「能。」
伏羲點頭。
他已經累了，沒有那個人，活不活對他沒什麼意義。
孫悟空感覺體內的玉璽在躁動，掃視了一圈地府，隨即轉身離開：「你們兩個再討論一下。」
他轉身離開，留下了兄妹兩人。
「哥哥，你何苦如此？」
女媧嘆息。
「犯下的罪惡，必須由我承擔。」
伏羲回答：「我答應過她保護這片天地和六道輪迴，也該留在這裡。」
他想起那位女子，心中閃過一絲傷痛。
接著，伏羲面帶歉意對女媧說道：「過去我一葉障目，還請妹妹原諒。」
「好……」
女媧點頭：「我原諒你。」
這個時候，孫悟空來到鬼門關前，木偶一般的鬼魂在前方排成了長長的隊伍。
一道黑影覆蓋在隊伍上方，連綿了好幾公里。
「就是你嗎？」
孫悟空看著上方的黑影，拿出了玉璽。
閻王玉璽發出光芒，射向黑影，黑影的靈智緩緩蘇醒。
它的身體盤旋轉身，粗壯的前爪踩著黑霧，強勁修長的尾巴掃過天空，掀起一陣狂風。
那是一隻黑龍。
它長長的鬍鬚在風中飄動，混濁的眼睛看到孫悟空，逐漸顯現出了清明。
孫悟空沒有說話，但黑龍心裡好像知道了什麼，落在地上，在孫悟空面前低下了高傲的頭顱。
「小龍參見天帝！」
孫悟空微微一笑：「你這傢伙還挺聰明。」
他心裡有了決定。
片刻之後，孫悟空回到女媧和伏羲身邊。
「你們討論好了？」
他問道。
「好了。」
伏羲點頭，說道：「我願意擔任閻王，坐鎮地府。」
「很好。」
孫悟空點頭，然後拍了拍手。
黑龍從遠處飛來，巨大的身體盤旋在孫悟空背後。
「你不合適擔任閻王。」
孫悟空說道：「我要讓它掌管地府。」
伏羲和女媧看見黑龍，再聽到孫悟空說這句話，都吃了一驚。
「它不合適。」
伏羲上前一步，還沒動作，黑龍就怒吼一聲。
「伏羲，不準靠近天帝！」
孫悟空笑了笑，抬起手說道：「沒關係，他不會傷害我。」
「是。」
黑龍收起怒言，但依然警戒的看著伏羲。
伏羲忍不住心裡冒火。
「它合適嗎？」
這個時候，女媧問道。
「娘娘。」
黑龍隨即變回人形，向女媧拱手，說道：「我願永鎮地府，洗清黑龍一族在輪迴中犯下的罪惡。」
無數個輪迴以來，黑龍一族犯下了滔天罪行，在人間很難再混下去。
「閻王玉璽選擇了它，它是最好的人選。」
孫悟空拿出玉璽，玉璽頓時光華綻放，指向黑龍。
地府有地府的運行規則，玉璽自己會選擇適合的閻王。
孫悟空相信玉璽的判斷。
「黑龍一族將作為幽冥鬼卒，統御地府。」
孫悟空說道。
黑龍一族並沒有那麼邪惡，它們很多時候身不由己，有時不想作惡，最終也難以避免。
它們世世代代被人仇視、殺戮，受到的傷害太大，地府成了它們非常好的庇護地。
這是一舉兩得的選擇。
女媧看向黑龍，看它表情恭順誠摯，最終也同意了。
伏羲表情一暗。
「他終究還是無法信任我。」
伏羲心裡想著，玉璽有偏好，但做決定的還是孫悟空。
孫悟空不選他擔任閻王，毫無疑問，是因為不信任他。
「也罷……」
伏羲想著，這並不奇怪。
既如此，他留下來也沒什麼意義了。
伏羲向孫悟空拱手一拜，什麼也沒說，就向六道輪迴走去。
「你去哪？」
孫悟空問道：「不想復活嗎？」
伏羲一驚，轉頭看向他：「復活？」
「輪迴前你是戰神。」
孫悟空回答：「我需要你保護這方天地。」
伏羲看著孫悟空，許久之後，才向孫悟空行了一禮。
「謹遵諭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