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道路（番外章）

  夜裡，鳥群在殘枝上、草叢下、灌木叢下棲息。


  它們睡得正安心，忽然被一陣異常的震動驚醒了。


  鳥群紛紛飛出森林，看向夜空。


  這個世界的天空是一道巨大的屏障，隔絕了混沌與大地。


  然而此刻，那裡出現了一個藍色的光點。


  「那是什麼東西？」


  一隻猴子站在樹上看過去：「天空又要破開洞了嗎？」


  它說出的話，讓周圍的動物心裡惶惶不安。


  它們盯著夜空，一開始，那只是個藍色光點。


  但是很快，光點展開，像巨大的夢境鋪滿了整個夜空。


  它發出光芒，比月亮還要明亮，上面藍白相互交錯，彷彿裹著一層水藍色的「紗衣」。


  動物們可以清晰的看到紗衣下面的白雲，海洋和陸地。


  那是另一個世界。


  「天上怎麼會有陸地？」


  動物們一片慌亂。


  直到一道仙光橫過天空，山神的聲音響起。


  「那是客人，無須擔心。」


  聲音過後，動物們才冷靜下來。


  它們看向天空，夢境當中，一道道仙光落了下來。


  每一道，都散發著恐怖的氣息。


  女媧率領眾仙離開天宮，在天空等候。


  率先到來的，是一位被眾星環繞的女仙。


  「我們別無惡意。」


  她開口說道：「我們是來找人的。」


  女媧空看著她，笑了起來。


  等了三年，她終於等到了孫悟空說的人。


  「你是敖鸞？」


  女媧問道。


  敖鸞微微蹙眉：「你認識我？」


  「當然認識，陛下給我留了你的畫像。」


  女媧回答，然後看向敖鸞身邊的眾仙，逐一叫出了他們的名字。


  眾仙愣愣發神，似乎明白什麼，神情變得激動起來。


  女媧邀請眾仙來到天宮，為他們接風洗塵。


  孫悟空離開之後，兩個世界接觸了。


  不久，女媧與眾仙就被邀請，去了三界。


  眾仙何曾見過如此繁榮昌盛的世界。


  每一個回來，都是一臉的震驚。


  再之後，三界仙人降臨大地，教育萬靈、傳播道統。


  一座座城池在大地上出現，人們手中逐漸出現星星點點的光芒。


  那是仙法的光芒，記載了世界的改變。


  又過了幾年，東海上空出現了一座雲霧環繞的仙島。


  「這是萬靈島，是我們最優秀的工匠鑄造出的仙島。」


  敖鸞向女媧說道：「我們離開后，你們可以在這座島上和我們交流。」


  女媧看著仙島，為它能跨越混沌和三界交流感到吃驚。


  當初為了對抗大劫，三界普及了上百年的仙法，現在已經完全發揮了效用。


  「三界的力量真是不可思議。」


  女媧感慨道：「我現在明白，陛下為什麼是陛下了。」


  她看向敖鸞：「你們的無私、寬容，讓我們無以回報，也許只有你們的世界，才能培育陛下這樣的人。」


  敖鸞搖頭：「錯了。」


  「錯了？」


  女媧好奇：「什麼錯了？」


  「只有兄長，才能培育處三界這種世界。」


  傲鸞回答。


  女媧一愣，然後啞然失笑。


  「說的也是……」


  三界到來之後，她聽了許多關於孫悟空的傳說。


  他在三界受到的尊崇，遠遠超越了這個世界。


  「陛下宅心仁厚。」


  女媧說道：「他無論走到哪裡，都必然有人追隨。」


  敖鸞點頭，嘴角帶起笑容。


  「所以，我們才要快點追上去。」


  她向女媧告別，化為仙光飛往天空的夢境。


  隨後，無數光芒從各地飛起，跟她一起返回三界。


  那是分散在各地的仙人，完成工作之後，要再次啟程了。


  伏羲帶著本地仙人在女媧身邊匯聚，看著那些離開的光芒。


  「這次走，不知何時才能再見。」


  伏羲有些悵然。


  見識過三界之後，他的許多想法都改變了。


  「陛下說，他會解開所有世界的枷鎖。」


  女媧握起雙手，看著天空：「我們也得快點，跟上去。」


  這也許是一個比任何人想的都要溫暖的故事。


  混沌茫茫無際，三界向著下個目的地飛去。


  在它飛過的地方，一些凡人看不見的、細碎的光芒落在了混沌中。


  「那是什麼？」


  汪洋大海的盡頭，金童玉女看到了天上細碎的光芒。


  「道路。」


  他們背後的人仰望天空，說道：「天帝開闢道路，他的子民緊隨其後，走過的地方，會有道路產生。」


  「等到這個世界的人成長起來。」


  那人說道：「他們可以順著這條路找到天帝。」


  金童玉女轉過頭：「主人怎麼知道？」


  那人搖頭：「很久很久之前，有位尊者這麼做過。」


  那位尊者告訴他的追隨者，生命在混沌中前行產生的火花，終會點亮整個混沌。


  然而最終，尊者親手毀了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