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八章：並無區別
孫悟空在天台盤膝而坐。
他開始講道，聲音與天地共鳴，引來霞光瑞氣，花雨繽紛。
這等天地異象相伴，又讓眾人吃了一驚。
數萬人屏息靜氣。
孫悟空的聲音再化奇迹，化為仙符，浮在空中，瑩瑩燦燦，散發大道氣韻。
它帶有一種明凈的力量，讓所有人都心平氣和，專心聽講。
天台逐漸發光，形成一片仙符所化的彩霧祥雲，遮漫大地，足有三十里遠。
所有人都被祥雲籠罩，只覺得身前幻化各種修行異象，空中瀰漫著異香。
孫悟空這一講道，便是一天過去。
等他停止之時，周圍的人族依然沉靜在大道當中。
他掃過人群，不少人身上閃爍光芒。
「倒是有些資質不錯的。」
孫悟空心裡想著，念頭一閃，漫天仙符便落下，落到三十里內所有人身上。
有光芒的人身上多落了些，沒光芒的人身上少落，但男女老少，俱都有落。
仙符落下，所有人都從大道驚醒。
雖是一天沒吃沒喝，但所有人族回過神來，都覺得神清氣爽，通體舒泰。
那些得病的人舊疾痊癒，受傷的人傷勢全無，就連年邁者也變得精力旺盛起來。
這當真是神跡！
人們欣喜若狂，當即跪在地上，感激孫悟空。
而那些得到多個仙符的天之驕子，腦中也多了一些說不清道不明的大道理，再三叩謝孫悟空。
一天的講道，孫悟空並未付出太多，卻得到了人族擁戴。
大禹聽完大道，彷彿一下年輕十歲，滿心喜悅的邀請孫悟空回了皇宮。
孫悟空回到皇宮，又向天狗傳授了幾天。
天狗學成大法，決定去找黑龍。
這天月明風清，孫悟空一行人走出禹都。
「你當真能找到那黑龍嗎？」
鎮元大仙還是有些懷疑。
「當然。」
天狗充滿自信，說道：「今夜氣息正清，萬里之外，有人放屁我都能聞到。」
「屁事何須搭理？」
鎮元大仙忍不住笑了：「再說，何人之屁能飛萬里之遠？」
「此乃無上仙術，你如何懂得。」
天狗惱怒的瞪了一眼他。
鎮元大仙面色一冷，孫悟空插口道：「天狗，快找黑龍。」
「是。」
天狗改變態度，念了句「天地無極，萬里追蹤」，便向四周嗅了起來。
鎮元大仙看著它的動作：「我沒見過這般神通。」
「這是哮天犬成名之技。」
孫悟空回答。
「原來是它啊！」
鎮元大仙明白了，那哮天犬是一等一的妖怪，但畢竟身份不高，入不了他眼。
「我道是什麼，原來只是狗鼻子。」
鎮元大仙心裡想著，不再放在心上。
他看天狗嗅了許久，依然沒有結果，不由說道：「你當真可以找到？」
「當真！」
天狗微怒，帶著一行人來到東海。
然而剛到海邊，它忽然換了方向。
「不在這裡。」
天狗說道：「它轉道去西海了。」
孫悟空一行人飛向西海。
還未到西海，天狗又說不對：「它去南海了。」
一行人又飛向南海。
然而未到南海，天狗又說黑龍回了東海。
鎮元大仙怒了：「那黑龍到底在哪？」
「它走得太快了。」
天狗回答：「我們追不上它。」
「無妨，我們在中途攔截。」
孫悟空說道。
他們向東海和西海的交界處飛去。
這般舉動引發海底黑龍的大笑。
「這班蠢貨，當真以為我看不見他們？」
黑龍開懷大笑，他掌管大海數萬年，無數眼線，無人能逃脫他的眼睛。
無論孫悟空等人如何尋找，他都能提前察覺，改了方向。
這一追躲，又是兩天過去，孫悟空等人一無所獲。
黑龍逐漸放鬆了戒心。
「那天帝不過如此，不如傳聞中可怕。」
它這麼想著，一時鬆懈，便在海中移動時和孫悟空撞了個正著。
「總算找到你了。」
孫悟空在他眼前說道。
黑龍看到孫悟空，他非常年輕，卻散發威嚴，金光澎湃，氣勢駭人。
這讓黑龍頭皮一麻，靈魂一顫。
「你怎麼會在這裡？」
黑龍問道。
他分明看到孫悟空與天狗還在數千里之外，怎會出現在眼前。
這世上竟有兩個孫悟空？
「我能施展追蹤之術，不讓於那天狗。」
孫悟空回答。
天狗只是幌子，真正在尋找黑龍的人是他。
他分出化身和天狗行動，主身獨自尋找黑龍。
然而看到黑龍后，孫悟空眼中金光閃爍，發出一聲嘆息：「我是多此一舉了。」
他花費心思，懷疑黑龍是佛珠，不好找到。
然而眼前這隻黑龍，本尊並非佛珠，孫悟空無須天狗幫忙，多些時日也能找到。
「你因何和那佛珠氣息相近？」
孫悟空問道。
「我為何要告知你？」
黑龍反問。
但他還是表示，他和佛珠是尊者同一法術所造，只是原形不同，自然氣息相似。
「原來如此。」
孫悟空看得清晰，黑龍的實力不如佛珠，原形只是一棵樹枝。
「這數萬年來，你為何不現身於人前？」
孫悟空接著問道。
「你既已見我，何必明知故問！」
黑龍大怒。
他雖不想回答，但本性讓他忍不住怒火中燒。
「我並非有意隱瞞，實因眾口鑠金，傳播開來，我已是一條黑龍。」
黑龍說道。
要是被人知道它只是一條黑蛇，那該有多掉價啊！
「只是因為這般？」
孫悟空有些不信。
「當然。」
黑龍非常肯定。
孫悟空無言以對，他也猜出這個原因，卻不願相信黑龍會因為這般小事而隱瞞迄今。
「黑龍之名，罪業太深，你既是黑蛇，也是好事。」
孫悟空腦中閃著念頭，開口說道：「你若願意，我可幫你洗清罪業。」
黑龍一下警惕起來。
「你要做什麼？」
它問道。
「你告知我那尊者之事。」
孫悟空眼睛閃爍，回答：「我放你離開這個世界。」
黑龍聽了，忍不住大笑。
「你在試探我與那佛珠有何不同？」
他搖頭，說道：「汝等愚昧，看不清真實。要戰便戰，何需多言！」
孫悟空有些遺憾。
他的確在試探黑龍。
但這傢伙的態度和佛珠並無區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