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九章：它不是我的道路
金箍棒散發熾熱的光，宛若烈日一般壓落。
這是沒有人可以抗擊的一棒，神威浩瀚，氣勢驚人，在金箍棒劃過的路上，所有天道都破碎了。
「這不可能！」
一聲不甘的吼聲過後，堯帝被滔天的火焰淹沒。
這是一場驚天的大碰撞，天道哀鳴，雷光化成成千上萬塊碎片，濺射四面八方。
「我不可能會輸！」
火焰中，堯帝怒吼，身影時閃時現。
他身上的血光哀鳴，發出陣陣碎裂聲，在金箍棒下戰慄。
金箍棒越發興奮，嗡鳴作響。
孫悟空手下的力道越來越強，他要一局定輸贏，戰場都被恐怖的天威籠罩。
「認輸吧！」
他大喝著，身邊火焰呼啦作響，眉心綻放戰神的印記。
血光在他棒下出現了裂縫，堯帝腦袋出現一縷鮮血，因承受不住孫悟空的棒力，空間碎裂扭曲，巨大的風壓傷了他。
血光中，有悲呼聲響起，那聲音凄厲，像是在求饒，讓人心中悲涼。
「你們何必保他！」
孫悟空大喝著，帶著一股暴怒，金箍棒用力揮下。
「轟」的一聲巨響，火海中倒飛出一道身影，裹著滔天的烈焰，鮮血淋漓，射向混沌深處。
正是堯帝。
所有人都震驚。
堯帝被擊敗了！
他的天劍被斬斷，遍體鱗傷，天道也在消散。
「陛下……」
「我們不能再保護你了。」
血光化作碎片消散，有悲音在堯帝耳邊響起。
在這一刻，堯帝眼角有什麼東西湧出。
「怎麼可能！」
他伸出手，極力想要抓住那些血光。
那是他子民的聲音。
但他的子民分明都已經死了啊！
堯帝裹著烈焰飛進了混沌。
「堯帝！」
白衣尊者見到，立刻起身，化作一道光追去。
混沌，孫悟空也向堯帝追了過去。
在他隕落的道路上，萬千天道粉碎，天地慟哭，混沌都發生了變化。
孫悟空忽然停下，在他周圍，瀰漫的血氣呈現出一片無窮無盡的戰火。
他彷彿進入了另一片星域，星域浩瀚無邊，卻被戰火籠罩，大地焦黑，屍骸遍野。
仙群和獸群在混沌劇烈大碰撞，呼喝聲成片，孫悟空四顧望去，目之所及，到處都是火光。
幾顆熾熱的太陽在遠處炸裂，爆發火浪，山川河海化作一片焦土，仙人們成片的隕落。
那是佛珠。
孫悟空頓時明白了。
這是佛珠與堯帝的戰爭。
「快送她們離開！」
戰火中，他聽到了一個聲音。
孫悟空轉過身，只見兩道光芒從星宮飛起，衝出混沌。
光芒當中，隱約可以看見兩個女童。
孫悟空眼中閃過一道精光，然後把目光看向星宮。
星宮中，凡人早已滅絕，一片閃耀的仙光騰空而起，衝出火海。
「尊者！」
領頭的人在大聲怒吼：「我要讓你血債血償！」
孫悟空看得清晰，那正是堯帝。
堯帝帶著一群仙人衝出火海，沖向那混沌的盡頭。
那裡有一道黑影，靜靜盤坐，模糊不清。
他一直沒有出手，直到仙人們衝出戰場，才終於伸出一掌，如彗星一般拍來。
那一掌，亘古未見，彷彿把整個混沌都籠罩在內，還未靠近，堯帝身邊眾仙就在壓力下化成血霧，消失在混沌中。
「尊者啊啊啊啊！」
堯帝悲壯的衝過去。
巨掌帶著浩瀚的波動壓來，所過之處，星宮一顆接一顆的炸裂，化成齏粉。
緊接著，孫悟空所在的星宮也毀滅了。
血光隨之煙消雲散。
「挑戰尊者，難……難……難……」
一個聲音在前方出現。
孫悟空抬頭，看見白衣尊者浮在虛空中。
他背後有一朵金蓮綻放，上面躺著血肉模糊的堯帝。
「你都看見了。」
白衣尊者目光看著孫悟空，平靜如海：「那就是尊者。」
那尊者揮出一掌，無數星宮毀滅，仙人如草芥。
那無可匹敵的力量，沒有人能夠挑戰。
孫悟空作為天帝，更能感覺到那恐怖的差距。
「堯帝為什麼活著？」
孫悟空問道。
那隻巨掌太恐怖了，堯帝和其他仙人一樣，不應該活下來。
「堯帝在尊者面前，亦如草芥。」
白衣尊者回答：「他活著，是因為尊者的一念之仁。」
而那一念之仁，就是站在孫悟空面前的他。
尊者執掌混沌億萬年，滅盡星宮，卻善意未泯，逐漸分裂，化作白衣尊者。
「除了我，沒有人能改變他的意志。」
白衣尊者說道。
「所以，你建立了凈土？」
孫悟空反問道：「這樣就能讓天庭逃過滅亡？」
「天庭是極樂之地，眾生若能在此沉淪，尊者便不再管束。」
白衣尊者說道：「這是我和他的契約。」
作為條件，他離開尊者，讓尊者再也沒有善心。
沒有善心的尊者，就沒有了一點弱點。
「尊者無情無義，能把天庭一切生靈滅絕。」
白衣尊者說道：「只有我把這裡建為凈土，才能讓他們活下來。」
「你所看到的，只是尊者力量的一角，他遠比你想象的強大。」
白衣尊者繼續說道：「我們不可能戰勝他，我和堯帝為了救更多人，只能妥協。」
「我明白了。」
孫悟空點頭。
白衣尊者看著他：「那我再問你一次，你能放下執念嗎？」
「做不到……」
孫悟空搖頭。
他感受到了尊者的強大，但渾身戰意未減，身體和內心都明白自己的選擇。
孫悟空深吸一口氣：「或許你是對的！」
他握緊金箍棒，身上的火焰席捲蒼宇，道：「也許我會失敗，但我的道，只有失敗，沒有放棄！」
他怎能認輸呢？
承認極樂，就是承認停滯不前。
但這混沌眾生，怎能停滯不前？
「堯帝承認你的極樂。」
孫悟空對白衣尊者舉起金箍棒：「但可惜，它不是我的道。」
白衣尊者眼神一暗，心裡嘆息。
世人狂妄，只是沒有見到真正的恐怖。
但見到之後，有多少人能保持初心呢？
「孫悟空，我承認，你的意志比任何人都要強大。」
白衣尊者說著，聲音中帶有欽佩。
「正因如此，你的強大，應該用在正確的地方。」
他渾身佛光閃爍，戰意升騰而起。
堯帝已經敗了，接下來的戰鬥，就得由他親自出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