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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伊諾:我在外面吃飯,你來吧!

  2009年4月16日夜,傅寒聲吩咐周毅等人出去,抬手示意閆釗近前:「你過來,我有話對你說。」 

  周毅遲疑轉身離開,不時回頭看著傅寒聲,心裡突然湧起一股沒來由的恐慌和不詳。 

  大約二十分鐘后,傅寒聲開門走出,對緊隨其後的周毅說:「找人看著閆釗,別讓他跑了。」 

  入了夜的C市,正是家家戶戶共聚餐桌吃飯時間,車裡周毅撥通號碼,回頭看著傅寒聲,把手機遞給後座的他:「傅董,手機通了。植」 

  是打給唐伊諾的電話,事已至此,傅寒聲提出要和她見見,現在,馬上。 

  唐伊諾短暫沉默:「我在外面吃飯,你來吧!」 

  中餐廳,獨立包間,一桌菜,一個人。唐伊諾看著邁步走來的傅寒聲,她坐著沒動,仰臉看著他:「你來找我有什麼目的,我大概能猜得到。先坐下來用餐吧,我們慢慢談。」 

  飯桌上,傅寒聲第一次提起錄音,他嘗試用溫和的語氣同她說話:「伊諾,我希望此事到此為止,否則我們身邊所有人都會受傷。墮」 

  唐伊諾搖頭,糾正傅寒聲的話:「不是所有人,其實別人會不會受傷,你傅寒聲又怎會放在心上?你是怕唐媯會受傷,說到底今天低聲下氣來找我,無非也是因為一個她。」 

  傅寒聲不說話,墨鏡從頭到尾都不曾摘下來過,他就那麼坐在唐伊諾的對面,修長的雙腿看似閑適交疊,手指更是有一下沒一下的敲打著桌面,旁觀者看的是優雅,但他自己心裡知道,他一顆懸吊的心早已被投入油鍋里翻炸了無數遍。 

  「這家中餐廳,是我父親生前最喜歡的菜館;這個包間,是我父親生前最喜歡的包間;這滿桌子的菜,是我父親生前最喜歡吃的菜。可現在,生前只能成為追憶,這一切都是唐媯造成的。如果不是因為她,我父親也不會死,我恨她,恨不得她立刻就死在我面前——」 

  說到最後一句,儼然是情緒失控,幾乎是嘶吼出聲,可見是恨意深濃。 

  唐伊諾這麼一說,傅寒聲皺起眉頭,終於側眸看著唐伊諾,對面女子面孔痛苦扭曲,嘶吼過後,眼神憤怒,但抬手按著額頭時,卻流露出滿滿的悲傷和痛苦。 

  聽人如此詛咒妻子,傅寒聲本該憤怒,但他看著唐伊諾,唯一能想到的辭彙卻是悲憫。他為妻子悲憫,為了蘇越和蕭暮雨,她隱瞞徐書赫卑鄙行徑;為了唐瑛也好,為了從小敵視她的妹妹唐伊諾也罷,她隱藏蕭靖軒真正死因…… 

  以前不能說,現在就更不能說了,一旦說了,所有人都會認定他妻子為父報仇,狠下殺手。而他,他在此時此刻又能做些什麼呢? 

  2008年3月份,黎世榮猝死,雖說事後給他寫了一封信,但他剛才在來見唐伊諾的一路上,反覆回憶那封信的內容,然後一次次挫敗和絕望,那封信根本就說明不了什麼,根本就無法為妻子脫罪。 

  這時,傅寒聲的手機響了,他看了一眼,卻是心臟緊縮,是蕭瀟。 

  唐伊諾在一旁看出了端倪,隱約猜到了那人是誰,於是說話了:「姐夫,這通電話是我姐姐打來的吧?我有那個榮幸聽聽嗎?」 

  一屋子沉默,傅寒聲有傅寒聲的底氣,按了擴音鍵,直接把手機丟在了桌上,他直勾勾地看著對面的唐伊諾。 

  蕭瀟聲音從手機那端緩緩道出:「今天晚上不回來吃飯嗎?」 

  他迅速回應:「不回去了,有應酬,你和媽先吃,不用等我。」 

  「哦。」她應,叮囑他:「胃不好,應酬的時候,不要喝酒。」 

  「好。」 

  結束通話,唐伊諾笑了笑:「看不出來,她倒是很關心你,電話里叮囑你不要喝酒,可如果你醉醺醺的回去,你說她會跟你鬧嗎?」 

  說到這裡,伸手探去,一直站在一旁悶不吭聲的周毅,這才注意唐伊諾的碗筷旁竟還擱放著一瓶度數很高的白酒。 

  周毅赫然一驚,狠狠地瞪著唐伊諾,上前試圖阻止:「唐小姐,我們傅先生……」 

  唐伊諾眼神殺向周毅,厲聲道:「退下,我跟你老闆說話,有你什麼事?」 

  周毅咬著牙,氣的胸口起伏,但又有什麼法子呢?有事求人矮三分,只能任人欺。 

  唐伊諾看了看傅寒聲,臉上有著微微的笑意:「傅寒聲,你不是想要回錄音,讓我善罷甘休嗎?那你是不是也應該拿出你的誠意來,你把這瓶酒喝了,一滴也不能剩,否則錄音的事免談。」 

  當唐伊諾說出這番話的時候,有憤怒,有報復來臨時的快感,但又怎會沒有積壓在心,縈繞於懷的嫉恨呢? 

  「傅董,您喝不得這個。」周毅急促勸阻。 

  傅寒聲神色冷淡,透過墨鏡看了唐伊諾一會兒,慢慢站起身,隨後摘掉墨鏡,再看唐伊諾,他面無表情,甚至連虛偽的笑容都吝嗇給她,但他卻單手插腰,另一手拿起酒瓶,在唐伊諾驚愕的目光里仰起脖子,隨著喉結滑動,白酒沿著喉嚨,緩緩的滑進身體,灼燒著他的 

  胃。 

  「傅董,不能再喝了。」周毅衝到傅寒聲身邊,數次想奪走他手裡的酒瓶,卻遲疑不敢,這個向來冷靜無比的男特助,難得也有這麼焦躁的時候。 

  唐伊諾黯然注視,她在笑,可就連她自己也分不清楚,她究竟是在笑周毅、笑傅寒聲,還是在笑她自己,但她卻開口說話了,那話是對周毅說的:「你急什麼,你老闆就算是喝的胃出血,喝出人命來,也自有他太太為他傷心難過,你湊什麼熱鬧?」 

  「唐伊諾,你別欺人太甚。」周毅瞪著唐伊諾,他在怒吼一聲之後,第一次違背傅寒聲的意思,一把奪走傅寒聲手裡的酒瓶,猩紅的眸直視唐伊諾:「不是要喝酒嗎?我喝。」 

  在周毅喝完那瓶酒之前,傅寒聲已經喝了一大半,後來一小半白酒被周毅咕嚕嚕的像喝涼水一樣往胃裡灌。 

  若不是因為錄音,老闆何至於如此無能為力,何至於讓一個小丫頭片子騎在他們頭上耀武揚威? 

  寂靜的室,唐伊諾有些麻木的坐在椅子上,她臉色蒼白,扯著唇角呢喃出聲:「晚了。」 

  「什麼?」傅寒聲目不轉睛的看著唐伊諾,那樣的眼睛給人的第一感覺就是陰測測。 

  如果是往常,唐伊諾或許早就已經感到害怕了,但她現在不怕,從她獲知父親之死絕非意外,她就再也不怕了。 

  周毅這時候也不喝酒了,他因為唐伊諾的話止了所有動作,雖然無法理解「晚了」兩個字究竟是什麼含義,但他已經有了非常糟糕的預感。 

  「來餐廳吃飯之前,我就已經把錄音文件交給了警察,唐媯——」唐伊諾對臉色煞白的傅寒聲一笑,也許連她自己也沒有察覺到她的臉頰正在微微抽搐著:「唐媯就等著身敗名裂吧!」 

  「你玩我們?」周毅被激怒,手中酒瓶被他狠狠砸在地上,「砰」的一聲脆響,也不知究竟是砸在了誰的心頭? 

  是的,唐伊諾在玩傅寒聲,其實接到電話之前,此事已經塵埃落定,但她很想看看傅寒聲究竟可以為蕭瀟做到什麼程度,如今她看到了,所以她似哭似笑,圓滿了。 

  看似平靜的,彷彿只有一個傅寒聲,他在聽了唐伊諾的話之後,一句話也不說,拿起墨鏡重新戴上,又拿起手機,因為喝了酒,步伐有些不穩,但每一步都落得很堅定,他平靜無比的走到唐伊諾面前,他在這時候恢復了董事長的威嚴,居高臨下的看著唐伊諾,他讓她站起來。 

  唐伊諾坐著不動,她告訴自己沒什麼可怕地,但身體卻很誠實,身體直發顫。 

  傅寒聲沉著聲音再一次下令:「站起來。」 

  唐伊諾不管是基於什麼心理,恐懼也好,倔強也罷,總之她站了起來,迎接她的不是傅寒聲突如其來的一巴掌,也不是他的失控無情。傅寒聲讓周毅去拿酒,後來,他把那瓶酒放在唐伊諾面前:「喝,我喝多少,你喝多少。喝胃出血,我送你去醫院;喝出人命,我擔責。」 

  4月16日夜,在傅寒聲的目光威脅下,唐伊諾並沒有喝完大半瓶白酒,她在喝了一小半白酒之後,就當場嘔吐,扶著桌子穩定身形,閃爍的燈光下,她看著那個男人冷漠佇立,輕飄飄開口:「有來有往,白酒不夠量,繼續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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