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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7章 小荷才露尖尖角2

  蕭瀟垂眸看了一會兒,這些照片,蕭家也有,大都是暮雨和莫老太太的合照,從幾個月大,一直合影到了暮雨四歲,所以暮雨一直很感激她。莫老太太死後,每年清明和大年三十當天,暮雨都會前去燒紙拜祭。


  蘇越低頭翻看著暮雨在孤兒院的照片,發現這位莫老太太是真的待暮雨很好,幾乎暮雨的每個成長階段裏,她都在。


  蘇越好奇道:“這位莫老太太沒有家人嗎?”


  劉院長倒了兩杯水走過來,放在蘇越和蕭瀟的麵前,淡淡講述道:“她很少提自己的家事,隻偶爾提過一次兩次,說她年輕時嫁給了她的丈夫。丈夫結過一次婚,前妻早逝,他一直帶著女兒生活。莫老太太決定嫁給他的時候,家人都反對,甚至要和她斷絕關係,但莫老太太鐵了心的要嫁給那個男人,隻可惜兩人生活了十年不到,丈夫就死了,老太太從此以後守著丈夫的女兒再未婚嫁。”


  “那老太太的女兒呢?”


  劉院長搖了搖頭:“沒聽她提起過,母女之間沒有任何血緣關係,想必親情太淡,早就沒有任何來往了。況且老太太從住院到去世,一直都沒有見她女兒現過身。”


  此行可謂是無功而返,拜別劉院長,眼看已是午餐時間,兩人倒也不怎麽講究,能吃飽就行,尋了一家小餐館簡單用罷了午餐,蘇越提議代暮雨前去墓園看望一下莫老太太。


  確實應該過去看一看。


  老太太沒有葬在墓園裏,在市郊,位置比較偏,周圍孤零零的散布著幾座老墳,蕭瀟拿著花,蘇越拿著紙和香,待走近了,卻發現老太太的墳前竟擺放著一大束早已幹枯的鮮花,分明是之前有人前來拜祭過。


  看那鮮花枯萎程度,時間應該是在數月之內。


  這麽多年來,能惦記莫太太的人隻有蕭家了,但蕭家……目前為止隻剩蕭瀟一人,而她已有一年沒有來過這裏了。


  蘇越皺了眉:“難道是莫老太太的女兒?”


  倒也不算是白跑了一趟南京,至少蘇越拜祭了蕭暮雨。下午,兩人一起回市區,蘇越有意找養父母問個明白,當年他們收養他,定是有人介紹,那個介紹人很重要,隻要找到介紹人,屆時順藤摸瓜,一定能找到他的父母。


  路上,蘇越詢問蕭瀟何時回去?

  “可能還要再等兩日。”天氣預報說,南京這幾日都不會有雨,陽光還不錯,最遲兩天後絕對能動土。


  “需要我留下來陪你嗎?”


  “不用,處理完私事,我就回去。”蕭瀟在想,那些日記,也不知道能不能幫到蘇越,所以目前不方便多說什麽,還是等她抽時間看完日記再說吧!


  蘇越倒是很想留下來陪一陪蕭瀟,總歸是存了幾分私心,縱使什麽也不說,一起走走也是很好的,但他看出來了,蕭瀟獨行慣了,此次來南京,她是想一個人獨處,所以有些話他適可而止。況且,他手頭還有一個建築案子,等忙完了這事,他可能還要因為身世,盡快回一趟美國。


  蘇越是明天一大早的飛機。


  沉默片刻,蕭瀟說:“方便的話,隨我去一趟下榻酒店,我有東西要給你。”


  蘇越坐在酒店大廳裏等蕭瀟,大概五分鍾左右,蕭瀟拿了兩本厚厚的相冊走了過來,。


  “這是?”蘇越眉眼間溢滿了好奇。


  “暮雨從小到大的照片。”蕭瀟坐在他身旁,打開了相冊,昨天下午她一直在南京街道穿梭,先去忙照片的事,等待衝洗時,又利用時間去找風水師,黃昏時又去取照片,後來又在商場裏買了相冊,一直在忙。


  照片太多,蕭瀟低頭翻動著相冊,跟蘇越講述照片背後的故事,蘇越聆聽的同時,不時的看著她:她是一個很美麗的女孩子,言辭簡單,見到她的第一眼,他就恍然明白,蕭暮雨為什麽會愛上她。


  靈魂寂寞的人,就像是這世間最具有毒性的罌粟,男人看到這樣一個她,倘若不是敬而遠之,必定會無法自拔。


  因為特別,所以魔性噬心。


  她在講蕭暮雨,低頭垂首間,脖頸線條優美,在餘暉光線裏微微閃著光,但他注意到了,她的眼神也有黯然時,偶爾會在講述的過程裏短暫失神。


  蘇越的眼睛裏彌漫出絲絲縷縷的溫暖,他抬手拍了拍她的肩膀,在她轉眸看著他的時候,他低聲道:“瀟瀟,我們是一家人。”


  停了停,蕭瀟慢聲道:“你是暮雨的兄弟,於我來說,自然是一家人。”她會幫蘇越一起查找身世,是幫蘇越,也是在幫暮雨。


  蕭瀟在南京一共待了四日,她用了兩日,幾乎走遍了南京。


  1月8日深夜,C市。


  博達有高層升遷,被傅寒聲調到了澳洲,為了給數位高層送行,博達在“了府”設宴,僅僅是酒水就花費了百萬。


  觥籌交錯,人人歡聲笑語,博達高層都喝多了,就連周毅和華臻也喝多了,待高層成員離開,整個宴廳裏空蕩蕩的。


  周毅喝得酩酊大醉,華臻和侍者扶他走出“了府”大門時,冷風一吹,周毅有了片刻清醒,他回頭茫然的掃了一圈四周,含糊不清道:“老板呢?”


  據博達高層成員說,那天晚上,眾人喝到最後,全都遺忘了老板,他好像隻在宴席開始前,露過一次麵,簡單的說了幾句話,之後便再也沒有見到他。


  這天晚上,傅寒聲在山水居視聽室。光線幽暗,隻有畫麵在偌大的電影屏幕上閃動著。曾瑜端了一杯茶走過去,卻在門口止步,猶豫著是否要進去。


  今天晚上博達聚餐,傅先生本該在場,但他很早就回來了,廚房沒有準備他的飯,見他突然回來,廚房著實有些慌亂。


  “一碗素麵。”丟了一句話給曾瑜,他已徑直上了樓。


  傅先生是在視聽室吃的麵,他端著碗,一邊吃麵,一邊看著屏幕畫麵無聲微笑。


  曾瑜好奇,看了一眼大屏幕,竟是《憨豆先生》。曾瑜不期然想起了傅太太,傅太太平時在山水居,也曾看過幾次《憨豆先生》,有一次傅先生回來找她,見她在沙發上睡著了,當時還把她抱坐在懷裏,陪著瞌睡連連的她看了好一會兒。


  曾瑜知道,先生的情緒是跟太太有關,跟那日拖太太出門有關。她遲疑了片刻,終是端著茶走進了視聽室:“先生,喝茶嗎?”


  回應她的是沉默。


  曾瑜又站了一會兒,方才輕聲一歎,走出了視聽室,她在門口止步,回頭看了一眼《憨豆先生》,畫麵裏:憨豆為了找回他的褲子,鑽進了洗衣機裏……


  1月8日深夜,南京。


  蕭瀟半夜口渴,起床燒水喝,電水壺發出一陣陣的蜂鳴聲。倒水時,有熱水濺到了她的手背上,燙到了手,不痛,但總要衝洗一下。


  洗手間裏,水流嘩啦啦作響,這一幕似曾相識。用了兩秒鍾,蕭瀟想起來了,前些時候她喝湯,隻顧看報紙,也沒注意到湯碗位置,一不小心就碰翻了,湯水流出來,燙了她的手。傅寒聲當時正在講電話,聽到餐廳傳來了動靜,急忙走了過來,看她正拿著餐巾擦手,他一把拉著她的手就往盥洗室帶,握著她的手在水龍頭下麵衝了很久……


  南京,蕭瀟聽著嘩啦啦作響的水流聲,微不可聞的歎了一口氣。


  1月9日,蕭瀟乘坐公交車外出,乘客不多,後來車裏上來了一對情侶。兩人坐在蕭瀟的斜對麵,女孩應該是在跟男孩賭氣,因為男孩一直在哄她。


  女孩惱聲道:“你前女友買給你的手表,你為什麽還戴著?你老實告訴我,你是不是還沒對她忘情?”


  “這手表很貴。”男孩嘟囔道。


  “再貴也不能戴,我看了心裏堵得慌。”女孩越說越氣憤:“將心比心,如果我前男友也送過我一塊手表,分手後我每天都戴著,還時不時的露出來給你看,我不信你心裏就不堵得慌。”


  蕭瀟刹那恍惚。


  將心比心,他那麽高傲的一個人,忽然得知她的紋身來曆,怎不生氣?縱使夫妻無關****,但看到妻子身上還留著其他男人繪畫的紋身,又怎會不動怒呢?


  若是繡有紋身的那個人是他,她若見了,怕是也會堵心不已吧!

  其實,他的憤怒,她能理解。她無法介懷的,是他的強勢和霸道。他……原本就是這樣一個人啊!

  1月10日,正式挖墳。


  蕭瀟上了香,依照規矩,自己動手挖了三掀土,再後交給相關人員去辦。進行的很順利,15本日記被蕭瀟一本本的放在了行李袋裏。


  這些日記,大量的日常敘述,除了孤獨就是悲涼,蕭瀟不是當事人,卻能深深的體會到有一份感情壓在父親的心裏,扭曲了他短暫的一生。


  隻是挖墳取日記,待工作人員添土平墳,蕭瀟留在墓園裏朝蕭靖軒磕了三個頭,暮雨就葬在蕭靖軒的旁邊,墓碑前擺滿了水果和鮮花,還有一些特色小吃。


  蕭瀟知道,那是蘇越帶過來的。


  她坐在父兄墓碑之間,低頭間,嘴角有淺淺的笑容流露,隻不過淺的幾乎看不見。


  “別擔心我啊!我很好,他待我也是很好的。”說到這裏,蕭瀟靠著暮雨的墓碑,輕聲道:“暮雨,他除了霸道強勢一些,是極為維護我的。你們待我好,我可以視為理所當然,但他待我好,隻會讓我備受煎熬。心裏最近一直在進行著拔河比賽,你在繩子那頭,他在繩子這頭。你是冰,想到你,我會覺得渾身直發冷,仿佛掉進了冰窟裏。他是火,那火太旺,離得太近,會被燒灼成灰燼。我心裏念著你,卻對他心存柔軟,這是不是一種罪?你若是看到這樣一個我,會不會對我心生失望?”


  陽光下,她靠著蕭暮雨的墓碑,仿佛伏在了他的肩上,那些風聲,就是他的心跳聲,她輕聲說話,好像是怕驚擾了什麽。


  “他叫傅寒聲,他毀了我的紋身,我惱他,怨他,卻沒辦法恨他,我變得都快不認識我自己了。暮雨你說,我這是怎麽了?”


  這裏是墓園,是生命的終結地,無論生前紅塵如何癡纏悲歡,一旦到了這裏,終將被光陰覆滅,了無痕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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