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4章 2009年,又是一年花開時(2)
張婧看了直搖頭:“當媽實在是太辛苦了。”
春節前夕,寧承恩、傅安笛和寧波回國過年,似是一種彌補和歉疚,傅安笛給摩詰置辦了很多佩戴在身的金飾和玉件。
無人時,傅安笛走到衝茶的蕭瀟身邊,百感交集的喚一聲:“瀟瀟。”
蕭瀟平靜的看她一眼,再然後把衝好的茶盤遞給傅安笛:“姑姑,和大家一起喝茶吧!”
1月26日,春節。
數十年如一日的春節聯歡晚會,合家大團圓,滿城炮竹煙花聲,蕭瀟在這一年收獲到了許多禮物。是夜,摩詰有溫月華和傅安笛照顧著,蕭瀟和傅寒聲終於有了片刻歇息時間。
那夜風很輕,星星很亮,他和她坐在院子裏的搖椅上,沉沉入睡時,察覺他握住了她的手。真好,夢裏不再有公司會議,也無需再警覺對待那一通不按時間段打來的勒索電話,這讓她覺得無比安心。
從大年初一開始,就是接連不斷的親友、商友飯局。
蕭瀟還是原來的蕭瀟,沒有人能看出她有任何心理改變,傅寒聲外出應酬時,她是貼心妻子,送他出門,跟他揮手再見;摩詰不願意一個人待著,咿咿呀呀鬧情緒時,她就抱著孩子,在客廳,或是在臥室慢慢地踱著步,說著溫軟的話給摩詰聽。
至於對兩個母親——
每星期抽空去看唐瑛,她按時去,所以每一次都能和唐伊諾避開,不是蕭瀟在回避唐伊諾,而是回歸學校後的唐伊諾開始自主避著蕭瀟。
她和母親唐瑛其實話題並不多,陪她吃頓飯,唐瑛說:“和女兒吃飯,也是天倫之樂。”
彼時唐瑛已能站立,甚至不需他人攙扶,也能站上好一會兒,每次吃完飯送蕭瀟離開,她都會手扶著門框,目送蕭瀟。
有一次離開,蕭瀟扶著她出門,忽然開口問她:“你現在幸福嗎?”
“幸福。”身為一個母親,雖沒有了愛情,但這世上遠還有許多需要她守護的情感存在,比如說她的兩個女兒。
“幸福就好。”所以她要保護母親這份得之不易的幸福。
唐瑛有些奇怪的看著蕭瀟,她不明白了女兒為什麽會這麽問,這麽說,但疑雲很快就在重拾的親情裏煙消雲散。
春節期間,蕭瀟帶溫月華去百貨大廈,她讓溫月華坐在沙發上。她用手一雙雙的試著鞋子鬆軟度,然後把手感不錯的鞋子拿給溫月華:“媽,你試試這些鞋子,穿起來應該會比較舒服。”
是蕭瀟蹲在溫月華麵前,握著她的腳,為她親自試的鞋子。她幫溫月華試鞋的時候,想的是傅寒聲,那個男人能待她如此,她又為什麽不能待這個生養愛護丈夫經年的老太太如此呢?
試穿了一雙鞋子,溫月華撫摸著蕭瀟的發,然後在淚濕的雙眼中緊緊抱住了蕭瀟:“孩子,媽欠你一聲對不起。”
……
春節結束最後一天,傅寒聲有應酬。寧波午睡起床,就看到了坐在花園休閑椅上的蕭瀟,幾份文件,一杯溫開水。
寧波走過來跟蕭瀟說話,蕭瀟微笑傾聽,其實寧波是一個很好的說話對象,交流簡單,回應直接,他想笑就笑,想發脾氣就發脾氣,心思不用猜。不像今時今日的她,每天說著言不由衷的話,表麵微笑和善,內心卻是處心積慮,百轉千回。
說著話,手機響了,傅寒聲來電,蕭瀟接通,卻是沒人說話,周遭是一波波喧嘩勸酒聲,蕭瀟意識到,他這是無意中碰到了手機。
蕭瀟給周毅打電話,那邊聲音太大,周毅出去接電話,說老板喝了不少酒。
司機開車,蕭瀟去接傅寒聲回來,走廊裏正好遇到了攙扶傅寒聲走出來的華臻。
男子身材挺拔,樣貌出眾,黑發淩亂感性,白襯衫領口微敞,黑色長褲裹著修長的雙腿,看起來完全就是一個醉酒的人,腳步不穩,倒是可憐了身旁的華臻。
蕭瀟觀察了一下,華臻的美麗是有目共睹的,妝容精致,但從不豔麗,身材完美,胸部飽滿……對一個男人來說,這樣一個女人,既有才又有貌,無疑從裏到外都散發著誘惑力。
若論才能,蕭瀟欣賞華臻,但這個女人卻在情感上貪戀她丈夫……
唉。
“華秘書,我來吧!”蕭瀟上前接手華臻工作,華臻愣愣收手。
車裏,喝醉的傅寒聲,把頭靠在蕭瀟肩上,蕭瀟念及他喝酒傷胃,但又無可奈何,側臉看他,輕聲叫他的名字:“傅寒聲——”
“嗯。”
蕭瀟愣了一下,還知道應聲,看來醉得並不算厲害。
“臨出門,不是讓你不要多喝酒嗎?”
他懶懶地睜開眼睛,原本還帶著霧氣的雙眸卻變成了最深的潭:“不裝醉,怎麽脫身回家呢?”
“……”這戲演的可真好。
“那你坐起來吧!”雖然他隻是把頭靠在她肩上,但她肩膀也很累。
“頭暈是真的。”嗓音低沉模糊。
“……那你還是靠著吧!”
傅寒聲笑,不靠了,他坐直身體,靠著椅背,心疼她會累。
傅寒聲是一個狡猾的人,虛弱無精打采一路,殊不知卻是在養精蓄銳,被蕭瀟扶著回到臥室,剛滿頭大汗的把他伺候上~床,蕭瀟就覺得手腕一緊,眼前一花就被那人拉到了懷裏,準確的說,是趴在了他的懷裏。
那是如墨般的眸,在觸及蕭瀟時火熱異常。
蕭瀟太熟悉這樣的目光,究竟意味著什麽,心裏咯噔了一下,她想到了她還沒恢複如初的身材,急於脫身:“我先去給你放洗澡水。”
他根本就沒有給她脫身的機會,蕭瀟甚至來不及喘一口氣,就被那道修長的身影直接壓在了身下。
“瀟瀟”他叫她的名字,帶著迷醉和蠱惑,帶著酒氣的唇更是直接吻上了她的唇,蕭瀟除了在心裏腹誹傅寒聲,基本上語言已經失效,唇被他吃著咬著,就算是想說,也是無濟於事。
偏在這時,手機響了,倒是給蕭瀟找了借口,又是推他,又是避開他的吻,氣息急促的提醒他:“手機響了。”
“我聽到了。”他有些無奈,似是源於蕭瀟的不配合,也是源於那個來的很不是時候的電話。
蕭瀟再勸:“接電話吧!”
“在外套口袋裏,你幫我拿過來。”他大老板使喚人使喚慣了,鬆開蕭瀟,開始坐在床上脫衣服。
外套適才在進屋時,被蕭瀟扔在了沙發上,她走過去取手機。傅寒聲的手機,很少儲存人名,多是手機號碼,但這個手機號碼,蕭瀟是認識的,華臻。
這一日,華臻之所以給傅寒聲打電話,是因為傅寒聲有物件落在了包間裏,電話接通,華臻剛跟蕭瀟說明來意,就聽有男子聲響起:“誰的電話?”
“華秘書。”緊接著華臻就聽蕭瀟把她之前的原話轉述給了傅寒聲,傅寒聲道:“有什麽事明天再說,你快過來幫我看看,襯衫紐扣怎麽解不開?”
傅寒聲的話,華臻聽到了,她在手機那端對蕭瀟略顯客套的道了一聲結束語:“打擾了。”職業習慣,等著對方先掛機,再說傅寒聲一直在催蕭瀟,蕭瀟在跟華臻通話結束後,以為華臻已經把手機給掛斷了,所以直接把手機拋在了沙發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