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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2章 她在背後叫他(3)

  蕭瀟臉色蒼白的沒有一絲血色:“周毅,出了這種事,蕭瀟可以躲在傅寒聲的背後,但唐媯不能,唐媯看到傅寒聲被人帶走,被人戳著脊梁骨議論紛紛,唐媯不忍。”


  周毅默默地攥著手機,猝然間濕了眸。


  ……


  上午,警察局。


  傅寒聲不認唆使殺人,不緊不慢強調閆釗信口開河,片麵之詞皆是來自於誣陷,直指黎世榮車禍案與他無關.……

  閆釗和傅寒聲各執一詞,警察皺眉間,就見有同事走了過來,身後跟著一個女人,竟是蕭瀟。


  警察起身和同事交談了兩句,下意識看向傅寒聲,隻見適才還鎮定自若的男人,在看到蕭瀟的那一刻,臉色忽然難看到了極點,一雙眸子緊緊地盯著蕭瀟,滿眼猩紅。


  他的眼中沒有警察,隻有兵臨城下的崩塌。


  “為什麽,為什麽不聽話?”他問。


  蕭瀟麵色如常,眼睛裏也盡是血絲,但她的嘴角卻綻放出了一抹笑,她看著警察道:“黎世榮車禍案,我丈夫毫不知情,他是因為我……”


  “什麽因為你?你馬上閉嘴回去——”他朝她激烈大吼。


  蕭瀟看著坐在椅子上紋絲不動的他,眼神柔軟濕潤,雖然告訴自己不該哭,但還是有眼淚溢出了眼眶,她上前將手放在他的肩上,輕聲呢喃:“傅寒聲,我不能……”


  他別開臉,一張俊臉痛苦的扭曲著。


  “你愛我嗎?瀟瀟。”他低語。


  “傻瓜,我愛不愛你,你這裏知道。”她把手放在他的心口上。


  “不,我不知道。”雙眸直視蕭瀟,傅寒聲一字一言仿佛嘔出了所有的心魂變遷:“如果你愛我,就不該出現在這裏,我不能讓你獨自麵對這些,我受不了。”


  那天,蕭瀟從他心口撤下手指,平靜道:“因為我愛你,所以我在這裏出現,我不能讓你獨自麵對這些,因為我也受不了。”


  2009年4月,傅寒聲因做偽證幫妻子開脫嫌疑罪名,完全無罪脫身不可能,但因沒造成一定後果,處以短期拘役一個月。


  蕭瀟身為犯罪嫌疑人,因孩子尚在哺乳期,紀薇薇作為律師出麵,以摩詰最近身體不好為由,蕭瀟被警察監管居住,與人見麵聯係,所有通訊設施一律進行監控。


  紀薇薇看著蕭瀟,憂心忡忡道:“監管居住期間,必須盡快找到你無罪證明,否則事情會變得很棘手。”


  唐家,唐瑛拄著拐杖,驚聞蕭瀟涉案,再見二女兒對蕭瀟監管居住不服,看二女兒神色,心跳劇烈,不敢置信道:“是你做的?”


  “對,是我。”唐伊諾笑了一下,但鼻子卻是驟然一酸:“你去問問你好女兒,她都對我爸爸做了什麽?她唆使人殺了我爸爸。”


  伴隨著唐伊諾話音落地,便聽到“啪”的一聲響,唐瑛已是一巴掌狠狠扇在了她的臉上。


  “你打我?”唐伊諾咧著嘴似哭非哭。


  唐伊諾身體發抖:“她是你姐姐,對你是一忍再忍,你怎麽能這麽對待她?”


  “我不需要她假慈悲。”唐伊諾崩潰怒吼,她用陌生的眼神看著唐瑛:“你還是不是我媽啊!你丈夫被人害死了,可你一心想的,念的,全都是你女兒,那我爸爸呢?我爸爸死後,你可曾為他流過一滴眼淚?我真為我爸爸不值。”


  唐伊諾發出野獸般的咆哮:“你希望我們和平共處,簡直是癡人做夢,我就是要讓她身敗名裂,血債血償,我和唐媯這輩子都將勢不兩立。”


  嘶吼聲夾雜著恨之入骨的怨氣,驚呆了聞訊趕來的唐家成員,也驚呆了唐瑛。


  唐瑛緊緊攥著拐杖,這都是她的罪,全部都是她的錯,因為這層認知,唐瑛幾欲喘不過氣,搖搖欲墜的身體,似乎隨時都會暈倒。


  ……


  方之涵在獄中得知消息,征得獄警同意和律師協商,給蕭瀟打電話。


  “有些事為什麽不說?”方之涵語聲平靜。


  電話被監控,蕭瀟不願多說,沉默了一會兒,她說:“沒什麽事,就掛了吧!”


  “瀟瀟——”方之涵阻止她掛電話。手機沉默,方之涵閉上眼,有濡濕的眼淚緩緩滲出眼眶,良久後她說:“你和你爸爸一樣,責任心太重,也太傻。不苦嗎?”


  那天除了給蕭瀟打過一通電話之外,方之涵還給邢濤和蘇越打過電話,她讓他們過來,說是有話要對他們說。


  四月晚春,方之涵向邢濤和蘇越吐露過往隱晦,她講那些年那些事,手指發涼,身體發涼,她哭著對蘇越說:“我不是不想愛你,是我太害怕麵對你和暮雨。”


  方之涵說:“蕭瀟為了保護你和暮雨,連帶隱瞞她父親真正死因,黎世榮車禍案與她無關,譚夢慫恿在先,黎世榮製造車禍在後,這一切我都知情。如果條件允許的話,我願意幫蕭瀟作證。”


  邢濤神情痛苦,那個平時在C大嚴肅謹慎,不苟言笑的教授,他在那日不敢置信的搖著頭,像是失了魂一樣痛苦呢喃:“不是這樣的,不是這樣的.……”


  而蘇越呢?


  蘇越獲知身世,他用雙手抱著頭,發出了一聲又一聲的咆哮聲,他的咆哮跟唐伊諾在唐家的咆哮不一樣,蘇越發出模糊的哭泣聲,那樣崩潰的哭聲,讓身邊人無不動容。


  有獄警上前,想阻止他,邢濤卻淚流滿麵阻止:“拜托,讓他哭吧,讓他哭個夠。”


  那天,方之涵哭,邢濤哭,可他們的哭聲都沒有蘇越的哭聲大,仿佛要把他的靈魂哭出來一般。


  真相往往是殘酷的。


  蘇越在房間裏閉門不出,就那麽昏天暗地的度過了一夜,隔天腫著眼睛開門,有人措手不及,身體下意識朝後倒。


  是紀薇薇,邢濤擔心蘇越出事,蕭瀟又被監管,邢濤唯一能想到的人隻有紀薇薇了。紀薇薇來到蘇越住所門口,也不敢敲門,打蘇越電話也不接,隻能坐在外麵苦等,如今見蘇越出來,頓時是鬆了一口氣:“蘇越——”


  蘇越朝外走,紀薇薇連忙跟上:“蘇越,你去哪兒?”


  山水居,書房。


  方之涵之前說,蕭瀟手裏有錄音,蘇越這次是為錄音而來,蕭瀟不給。蘇越多番勸說無果,實在是無能為力了,他坐在沙發上悲聲痛哭:“瀟瀟,徐書赫是一個什麽樣的人,所有人都有必要知道。”


  “我不能毀了你和暮雨。”蕭瀟語氣堅定。


  蘇越顧不上擦淚,走到蕭瀟身旁坐下,斬釘截鐵道:“不,錄音公布,不會毀了我和暮雨。此時此刻,我多麽慶幸暮雨已經不在了,所以這些痛,他無需承受,仍可以對身世保留一絲美好的遐想。瀟瀟,我沒事,我既然能站在你麵前,不正說明有些真相雖然殘酷,但我還不至於無法強撐。”他說著,卻是悲從中來,握著蕭瀟的手:“我是太痛心了,為我母親方之涵,為暮雨,為我,為蕭叔叔,也是為你……”


  窗戶沒關,四月春風漸暖,但蕭瀟一顆心卻是冰火交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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