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7章 夢境與現實
天上的星子全都躲進了夜的幕帳,一切的一切,好似隻有懸在空中的月華方能看得懂,其實月華又懂什麽呢?
如果月華能夠明了此情此景,便不會給那翻覆的二人披上一重淡青色的略閃微光的紗衣,紗衣又算得了什麽呢?
如果紗衣可以阻隔如火的情感,又怎麽會在指尖的觸碰間瞬時化為煙花般的炫爛?
又因何不阻止二人如火如荼般交織在一起的身心?
有人說煙花的縇美在於綻放時所釋放出五顏六色的紛紛揚揚;
有人說曇花之美不在於結局,而在於那個綻盡生命最終詮釋美麗的過程;
更有人說,女人之美在於在自己心愛著的男人的懷抱中,綻放獨屬於女性魅力的華彩。
當那一刻傾盡芳華的時候,隱隱聽到並兒的一聲低吟,那是一種不自覺的吟唱,一種對所悟感覺的重複。
雖然依然無有醒轉的跡象,但紅/暈初綻的臉上,卻帶了一抹約略的羞/澀。
“傻丫頭,我便在你身邊,且不必在夢中多做尋找了……”
兩行清淚於無聲無息中滑落,順著臉頰滴落在並兒光潔如玉的臉上……
七天之後,並兒終於醒過來了,剛一醒來,她就感覺到了明顯的不對勁。
這渾身上下赤果果的一絲/不掛,好似是被豬給拱貓給啃了,並且,並且自己又是如何回到蓮荷山的湖心小島中的閨房中的?
好似,好似她記得自己當初病懨懨的是睡在太平鎮的女鬼中介,好似,好似還做了一個好長好長的夢,夢的結尾好似是一片暗黑,好似……
太多的好似讓她分不清現實與虛幻,更或許是自己隻要再眨個眼兒就又回到了自己在未來二十九世幻的小屋兒裏。
屋子雖然不大,四處布滿了與她這個年齡略顯不符的卡通圖畫。
以及,想到再也不可能相見的父母哥哥,並兒長長的歎息了一聲,努力想要爬起來,可渾身不僅酸/疼而且還無力。都說是“春夢匆匆了無痕,月下忽見心上人。刹那芳華煙紫色,猶記墨郎笑離人。”
不過片刻工夫,便聽到了夜叉的大嗓門兒,“唉喲,俺滴個親姑姑呃,可急死我了,你現在可算是醒了。”
陸婉娉枵眼微睜,無力地抬起頭頭,更無力挪動疲/軟的身/體。
有氣無力的勉強笑了一下,聲音喑啞,“夜叉,你嘴裏就沒閑著的時候啊!”
是的,夜叉素來以吃聞名,真不知道她的胃是咋麽長的,這不上不下的半上午時分,夜叉肥膩膩的手裏就舉著兩個豬蹄一左一右的啃得的不亦樂乎。
聽到陸婉娉如此說話,打了個大飽嗝,“姑姑,昨天晚上公孫姑父派人送過來的紅燒豬蹄,可好吃呢,帶醬香味兒的,姑姑,你也來一隻。”
說著話,也不怕陸婉娉嫌棄,伸過一隻豬蹄到並兒的嘴邊。陸婉娉現在屬於久病初愈類型的。
甚至或至於說尚未病愈,身上軟的一點兒力氣都無有,連歪下頭感覺都要動用全身的體力,於是便蹙了眉頭,頗有些惱怒地嗔道:“又胡鬧了,明知姑姑不食這些個東西的,如今也不看姑姑這都成什麽樣子了!”
“哦,姑姑不吃啊,那我自己繼續啃,公孫姑父說了,豬蹄可以美容。”
也不知道是豬蹄太硬不好啃,還是夜叉啃豬蹄啃的比較專業比較敬業。
總之,兩隻幾乎上邊不沾什麽肉的豬蹄被夜叉啃的精精光,卻絲豪不為夜叉所嫌棄,依然在那鍥而不舍的舔啊舔的。
陸婉娉不介意夜叉在閑來無事的時候,坐在一邊努力啃骨頭,這樣起碼能夠堵住她的嘴,讓她能夠消停一會兒。
可她嘴裏一口一個公孫姑父,卻又是鬧的哪樣?
醒過來一會兒之後,身/子雖然依舊無法動彈,可這並不代表好口不能言,首要的問題便是,“夜叉,你什麽時候多了個公孫姑父啊?”
要知道,並兒可從來未聽說過夜叉還有其他的姑姑,既然沒有其他的姑姑,自己也就是唯一的了,既然是唯一的,那這姑父可否意味著唯一?
“哦,這個啊,賣了?”
夜叉依舊在不錯眼珠兒的繼續和她的骨頭奮頭,頭也懶得抬一下。
“賣了?啥麽意思?”
終於輪到並兒錯愕了,想她這才暈了多久?
掰著手指頭數一下,一二三四五,哦,具體多久,她沉睡不醒,又從哪裏知道?
“賣了啥意思?”
“我爹爹把你賣給公孫公子做老婆了,條件是公孫公子給他糾錯,現在我爹爹已經化成了人形,一溜煙的早不知道去哪顯擺了。”
吸溜了半天時間,骨頭裏已經沒啥麽油水了,夜叉這才抬起頭來。
悠悠地歎了口氣,油乎乎的爪子在並兒眼前晃了晃,“姑姑,這個可真的不怪我啊!我可是勸過我爹爹的啊,我讓他先把我賣了,他還給了我三個腦瓜笨,現在頭還疼著呢!”
想起那三個至今尚未完全消腫的腦瓜笨,夜叉臉漲的通紅,真是太氣人了,從小到大,還沒人敢這麽欺負過堂堂的夜叉姑娘呢!
並兒現在大夢初醒,一時還理解不了眼前的一切。
不過,以她對狼七的了解來看,這個哥哥可不是那麽奸惡之人.
想必是夜叉這個不著調的二貨又惹父親生氣,故此才會如此報怨。
然而,一抬手,才忽然想起自己現在是赤果果的窩在被子裏,眉頭一皺。
雖然她有時候果睡,但那也僅是在自己一個人的情況下,此種情況顯然不符合她果睡的條件.
並且這身/上好似已經有許多天未曾清洗,“夜叉,我這多久沒洗澡了?”
“哦,讓我數數啊,一二三四七,哦,不對不對,好像是三二四六八,唉呀,反正你睡了多久就有多久沒洗過澡了。”
陸婉娉此時也不指望著夜叉能把十個阿拉伯數字讀通順,隻不過想知道個概數,一聽在自己昏睡這些日子裏一直這種狀態。
眉頭深皺,連自己都開始嫌棄自己了,“扶我起來。”
“使不得,使不得……”夜叉連連搖手,一疊聲的使不得。
“什麽使不得?”
“公孫公子走的時候囑咐過了,說姑姑醒過來後不能起床,更不能洗澡,說洗澡能把魂洗掉了。”
愚昧——這叫什麽事兒?
這人臭死還連個澡不能洗了,再者說了,自己如何關那個公孫公子什麽事兒?
要知道,這是在太平鎮,太平鎮可是個極其民主的地方,不能說婚姻完全自由吧,也不能說隨便買賣人口,何況自己還有個副鎮長的頭銜。
說出去,黃鎮長一定會替自己做主的。
可如今,自己渾身疲軟,動也動不了一下,算了這澡不洗就不洗吧!
剛想把半抻出來的胳膊重新放進被子,卻看到一個明顯的淺紅色的吻痕,心裏不由一激,“夜叉,姑姑是不是沒拜天地就讓豬給拱了?”
夜叉認真想了一下,姑姑確實是沒有和公孫姑父拜天地,雖然這幾日公孫姑父對自己不錯,不僅給自己各種好吃的,大魚大肉豬蹄更是應有盡有。
可並兒是自己的姑姑,胳膊肘不能朝外扭的道理夜叉還是明白著的.
那一日自己確實看到姑姑被公孫姑父這頭豬給拱了——那一日爹爹一股青煙噴出後,就消失的無影無蹤。
然後自己就被打發去睡覺了,可她從來沒看到過姑姑跟外人一起睡,姑姑有個習慣,從來不和人一起睡覺,連夜叉也不例外。
這次看公孫姑父一直賴在姑姑屋內不肯離去,夜叉就多了個心眼,聽房之類的事情夜叉是在蓮花山長大的,沒聽人說起過。
她自己心性單純也並不懂得,可看到屋子裏燈光搖曳,也因為有些擔心姑姑。
就趴在窗戶邊,用舌頭舔破窗紙,向裏看去,正趕上公孫墨染俯下/身去向並兒嘴裏渡氣。
當時的公孫墨染赤果著上半身,一頭墨發如花絮般散開,將全身半覆著,風情萬種,妖冶萬千,隻看得夜叉莫名其妙的流了一灘口水,臉也不自覺的紅了。
夜叉不知道公孫墨染這是在做什麽?
看公孫墨染啃得動情,禁不住想著,姑姑的嘴有那麽好吃嗎?
難道比雞大腿還要香嗎?
之前,她怎麽沒有發現啊?
也正在這個時候,公孫墨染度完一口氣,半抬起眼臉,聲音低沉且磁性地說道:“夜叉,快去睡覺吧,明天本王給你買烤全羊吃。”
烤全羊啊烤全羊,香噴噴的烤全羊啊!
金燦燦的往外滋油的烤全羊啊,夜叉的口氣瞬時如瀑布般打濕了前襟,伸出一根手指頭,“我要吃一整隻。”
“準你,馬上去睡覺,不然明天沒飯吃。”
再呆下去,不僅沒烤全羊吃,而且連飯也沒得吃。
這個不好,夜叉不要。
雖然夜叉也很好奇公孫公子為何要啃姑姑的嘴,可在烤全羊和好奇麵前。
烤全羊永遠居於第一的位置,所以夜叉便毫不猶豫的離開去睡覺了。
至於說之後的事情,夜叉回房之後,倒頭便睡,一覺大天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