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98章 交杯酒
“怎麽不是，有啥麽可想的，無非就是進宮去看望你那一大家子親戚唄，還能做什麽？”
並兒一手托腮，一隻手將杯中的酒喝了一口，伸長了脖子口對口送與公孫墨染嘴裏，看他毫不猶豫的喝了下去，嬌嗔道：“人家跟了你好歹也有口交杯酒吧！”
“別介媳婦兒，別說是交杯了，交口為夫都願意，別說的慘兮兮的。這不是琢磨著媳婦你心情好的時候，咱一起進個宮，見見老頭子他們，順便選個良辰吉日大婚嘛！”
“不想。”
並兒此時心裏跟明鏡似的，她比誰都清楚，即便是進了宮，頂多討個側妃就了不得了，以她的出身以及老皇帝對她的態度來看，根本不可能承認她做正式兒媳婦的。
何況，她自己也不想，既然不想，又何必討個不自在呢！
明知道即將打開的潘多拉寶盒裏存有數不盡的災難，又何必非要打開不可呢？
“唉喲，媳婦兒唉，你不想可我想啊，為夫做夢都想娶媳婦，想的都快發瘋了。”
“你府上這許多漂亮女孩子，個個要家世有家世，要相貌有相貌的，隻需你勾勾手，哪個不是樂得鼻涕泡冒上天的願意和你大婚呢？”
並兒說這話的時候，不氣也不惱，下巴頂著公孫墨染的肩頭，聲音依舊是蠕蠕軟軟的，聽在公孫墨染的耳中卻不是那麽的舒服。
“媳婦兒，那啥啊，為夫正想跟你商量這事兒呢，咱不是先前說好了要將這府裏的歌姬舞女的一並全送給八弟嗎？
今天晚上他說他拿不出幾噸咖啡，要不要咱就免費送他得了，你說呢？”
“別介啊，地主家的日子也不好過啊，憑什麽送他一大車美女，他樂意，咱還不樂意呢，對不？”
“啊，不是，那媳婦你給我交個底兒，到底啥意思啊？”
“何況，這帶走一車的美女不說，還得搭上幾個王爺的親骨肉，等於是送大又送小，那肯定是不行的，對不王爺？”
汗，阿富汗，阿拉斯大瀑布汗，嘩啦啦的幾乎把公孫墨染給衝進長江裏去，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
這都是什麽時候的事啊，不過是她才在王府中呆了一天的時間，咋啥都摸的這麽清楚了？
是誰這麽嘴欠啊！“不是，媳婦，那啥你聽為夫說啊！”
“有啥可說的，你自己春天播種，秋天就有了收獲，王爺應該感到高興才是，有啥麽不樂意的啊？”
汗，嘩啦啦的與溪流匯至一處，這個事兒吧，其實也怨不得公孫墨染，當然最大的罪魁禍首也是公孫墨染——那即是，他的一個小妾懷孕了。
原本對於這種事情，公孫墨染控製的極好的，男人尤其是寂寞空虛的男人，府裏又養了這麽多如花似玉的小妾，合理合法的原則就是有需求的時候就發生關係。
這原也是再正常不過的了，這麽些年過去了，公孫墨染一直遵循著一條不變的原則，堅決不能讓小妾們懷孕更不能把孩子生下來。
他不想與自己不喜歡的純粹是肉體交易的女人生下自己的孩子，那樣是對孩子的不負責任。
可有句老話叫做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濕鞋的？
這XXOO次數久了，難免出現疏漏，這個小妾也是如此，原以為事後處理的挺幹淨的，可不知什麽原因竟然懷上了，本著懷上了直接做掉的原則吧，原本這事兒如果當初發現了也就完結了，起碼沒有今天的麻煩了。
可那次之後，他就去了太平鎮，在太平鎮一呆就是好久的時間，這個自不必說，那名小妾也是個聰明人。
這事兒啊，她就這麽一直瞞了下來，沒吱聲，一直到公孫墨染從太平鎮回轉的時候，都已經差不多三四個月份大了，要說當初吧，管家其實是有發現的，隻是他可做不了這個主兒啊，那生下來的雖說是庶出的。
但也是半個小主子啊，他不能更不敢，所以這事兒就這麽一直耽擱下來了。
可是，公孫墨染回皇城之後，又一直忙著並兒的事情，對於府裏的大小事情根本載暇顧及，後來並兒失蹤，他更是跟丟了魂似的顧不及。
但他之前還是聽管家說起過幾耳朵的，因為心煩意亂的完全就把這事兒給忽略了，他也忘記當初是怎麽吩咐管家去做了。
今天聽並兒說起，才猛然發現，事情有點不妥了，終於明白了為啥今天晚上的並兒一口一個王爺的叫的那麽的生疏了。
“那啥媳婦，你是咋知道的啊？”
“王爺，你該不會以為是我派了暗衛或是找了幾個人來你王府專門盯過梢吧？”並兒不屑的翻了個白眼。
“那啥，那肯定不會是的，媳婦你是啥人啊，從來都是光明磊落的人，即便是派人來盯梢那也得羽王府的榮幸，是瞧得起羽王府，對不？”
公孫墨染絞盡腦汁的揀好話來講，努力琢磨著怎麽把這件事給擺平。
“什麽對不對的？下午剛想眯一會兒，就來了你倆媳婦兒，一個挺著個大肚子，另一個也說自己懷了差不多一個月時間了。
並且還跟我說，羽王府從來沒見過小孩子，所以這事兒皇後和皇上都知道了，都挺關注這件事的，讓我看這件事該怎麽辦吧？王爺，你種的地，我這個外人也犯不著替你舉鐮刀吧？”
“媳婦兒，那啥，那倆賤人來找過你了？”
這消息猶如一聲炸雷，把公孫墨染給劈得外焦裏嬾的，就說嘛，並兒剛來羽王府，咋麽就對府裏的事情了解的這麽通透了呢？
“別，別跟我用媳婦兒這個稱呼，不知道跟多少女人用過的稱呼讓我惡心，不管是小妾還是正妻那可都算是你明媒接進王府的，是你名正言順的小老婆，至於姑娘我呢，頂多就算是現在無家可歸，容王爺你收留幾日罷了。
用我們那裏的話來講，頂多算是同居關係。至於以後的事情嘛，談得來就談，談不來呢，直接拜拜，反正誰也不欠誰的。”
從公孫墨染的臂彎裏抽出身體，並兒努力與他拉開距離。
“媳婦兒，不不不，老婆大人，那啥，這件事為夫會處理妥當的，不勞老婆大人傷神啊。
什麽暫居不暫居的，你相公我的就是你的，誰敢說個不，我一刀劈了他。至於那兩個賤人，本著節約勤儉的原則，回頭找個人販子把她們賣了，以絕後患。”
“孩子呢？那可是你羽王爺的種兒啊！”
這個時代的人啊，如果並兒沒有經曆過這樣的時代，隻怕她真是很難接受，但這個時代的女人地位本便如此，低的令人發指。
“原本留下就不應該發芽的種子，既然發了芽就要把隱患扼殺在搖藍之中，並兒，你說呢？”
話說到現在，既然並兒說媳婦那個稱謂令人惡心，公孫墨染小心翼翼選著說出來不傷胃的詞語。
“說什麽？你自己的事情自己解決，我一個外人能說什麽？”
並兒翻了個白眼，不想在這件事情上與他再有糾隔。撲嗵一聲，令人沒想到的是，公孫墨染直接跪倒在地。
“好並兒，饒了我這次吧，我錯了，下次再也不敢了，哦，對，以後沒有下次了，好老婆大人，饒過小的吧！”
原來對這件事不酸不甜不疼不癢的並兒，看到公孫墨染那高大的身軀突然一下子跪在自己麵前，一下子就慌了，忙伸手要將他拉起來。
“王爺，你這是幹什麽啊，讓別人看到了豈不驚煞並兒了？”
“我不起，我就是不想，並兒你要是不肯原諒我，我就一直這麽跪著，跪一晚上一白天然後兩晚上兩白天三晚上三白天。
總之，你一天不肯原諒我我就一天不肯起來，一直到跪死。”“你且起來好好說話，要不然我可就真生氣了。”
“唉，那我起來了！”
公孫墨染可憐巴巴的盯著並兒，“真的？”
“什麽真的假的？”
“真的我隻稱呼你是媳婦，其他人不過是別人送的歌妓類的，喜歡的時候就留下，不喜歡就賣掉或送人了，真的沒想著要留下孩子或是把大人長年養在府上。”
對於這個時代的一些男女關係和不健全的法律製度，並兒並不陌生，一個時代的產生決定了一些弊端。
比如這些孩子如果真的生了下來，以後得不到父親的疼愛，也將是一件比較悲慘的事情，長年生活在陰影之下，那將是何樣的結局？
但，事情已經發生了，就得想辦法處理。歎息一聲道：“瞧你那傻樣兒，誰的問題已經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出了問題你得解決啊！”
一聽並兒這話所帶有的明顯的曖昧，公孫墨染一下子感覺不那麽害怕了，嘻嘻笑道：“有什麽解決不解決的，直接墮胎不就結了嘛！”
“沒聽人家說嘛，宮裏頭都知道這件事了，並且有個女人還說自己是你奶媽的女兒，懷了你的孩子，你再如此絕情，對得起當初喝的那幾口奶嗎？”
“唉喲，還真是的，媳婦兒，那你說這事兒可咋辦啊？要不我把那幾口奶再吐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