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0章 借口
太平無事的時候，原本公孫墨染對於上早朝是有一天沒一天的，跟不喜歡上學的學生似的，遲到早退更是家常便飯，這幾天他卻比任何時候都要積極，雖然也有遲到早退的現象，但每天上早朝倒是很固定，老皇帝對此極滿意，有一天還專門對他提出了表揚。那一天看他一搖三晃的來上早朝，滿意地點了點頭，“老三啊，最近在忙什麽呢？”公孫墨染打了個嗬欠，“父皇，除了上早朝就是回府準備結婚的事情，不然還能忙什麽呢？”“這結婚的事兒其實你交給禮部就可以了，一些細節再做推敲，豈不省時省力？”皇家的一些婚喪嫁娶的大事情，都是有專門的行班機構來處理的，公孫墨染這婚事兒其實也不例外。老皇帝感覺自己也是一番好意，誰知道公孫墨染卻撇撇嘴說道：“我家媳婦兒說了，好容易一輩子就結一次婚，自己不親力親為，顯得沒誠意。為了顯得有誠意，兒臣就親力親為，並且禮部一些繁文縟節，我家媳婦也有不喜歡，所以能免的就直接免了。”老皇帝點點頭，頗為讚同地說道：“也是，人生也就結一次婚，不論皇帝與庶民，盡量讓自己滿意也沒啥不好的，既然你這麽想，隨你的意好啦，隻要不太過份父皇也就眼一隻眼閉一隻眼，將就你了。”“兒臣代表我家媳婦兒一起謝過父皇了！”“不過，老三啊，父皇聽聞這宮裏的兩名禦醫被你捉走之後一直活不見人死不見屍的，這是個什麽事情？”公孫墨染眨巴了兩下大眼睛，扁扁嘴，“父皇，這話說的，什麽叫活不見人死不見屍的？你以為自己兒子是狼還是虎啊？難不成懷疑兒臣把他們兩個生吞活剝了？”
“嗬嗬，你這個渾三兒啊，父皇這說你一句，你得巴巴的上趕三句出來。父皇也隻是聽趙公公說起，說宮裏的妃子們找禦醫看病都尋不到人影，言說是被你擄走好幾天時間了，方才忽然想起來了，就順便問問。”老皇帝對自己這個兒子是恨不得氣不得，卻又獨獨地愛到了骨子裏，正應了那句話，老婆是別人的好，兒子是自己的好，反正不管做什麽，都感覺兒子是最好的。又是這個趙公公？公孫墨染心裏暗自想著。
“父皇有所不知，這個我家媳婦兒心腸好，比菩薩心腸還要良善上十二分呢，自從得知以前曾經照顧過她的一個阿婆病重之後，便親自接來了府上，日夜照顧著，偏巧這位阿婆得了重症，不易治療，這宮裏的兩位禦醫是最擅長此一方麵的，看我家媳婦兒急的直掉眼淚，臉也顧不上洗頭也顧不上梳整天衣不解帶的伺候著，連陪兒臣出門逛街買東西的心情都無有了，更不用說考慮結婚的事情了，所以兒臣就痛下決心，在那位阿婆又犯病的時候，把兩位大夫請至了府上，幫忙照看著，時不時的再來個會診啥的，這幾日下來，那位阿婆的病倒有所好轉了。我家媳婦兒這才有心情與兒臣討論這個結婚的一些細節問題，至於說父皇的宮裏嘛，左右都是些小打小鬧的小毛病，又不是隻有這兩位大夫，找其他人豈不就是了？”
公孫墨染的話讓老皇帝不自覺的點了點頭，“倒是個重感情的好姑娘，知恩必報亦是情理中的事情，但能夠作到比親生的女兒還要細心的恐怕也沒有誰了。”老皇帝之前也曾聽人說起過，前一段時間公孫墨染和陸婉娉從太平鎮帶回來一個病弱的老阿婆，隻是沒有細問罷了，如今聽公孫墨染說起，倒是更看重了陸婉娉的人品。一個曾經照顧過自己的人，都能念念不忘，甚至親自照顧，這樣的品性豈是人人有之的？
別人不知也就罷了，公孫墨染是知道著的，陸婉娉這身體是天地間最純淨的一團靈氣組成的，生於天地之間融於天地之間有感於天地之間，是不能受任何關於這陸地上所奔跑著的動物的血肉玷汙的，一種動物的脂肪都能夠讓她過敏不能呼吸，這十二種脂肪混和在一起，不是有心或故意，鬼都不會相信了。隻是，如果說這件事是陸心緣刻意而為之，顯然是說不通的，不管陸心緣對婉兒報有何種心思，可她畢竟不熟悉陸婉娉，更不會知道她的過敏源了，如果是無意中混入了日常人們常用做食材的豬油的話，那倒是無意中而為之的，可十二種脂肪油混和在一起還經過了特殊的加工處理，又豈能是偶然這般簡單？所以說，二香的死不是偶然而是必然的結果，至於說留活口，完全沒打草驚蛇的必要。
這幾天時間裏，陸懷義是坐臥不寧，去看婉和吧，公孫墨染連麵都不讓他見，也是自討無趣，不去看吧，自己也是食而不知其味，寢而無法安眠，真正是坐臥不安了。想想都讓人窩火了，明明是自己的親生女兒，明明還沒有出嫁，還沒有真正成為他公孫墨染的老婆，可自己怎麽一下子就變得這麽被動了呢？想發脾氣卻又無處發，想要大聲吼幾嗓子，這才發現，根本沒有讓他可發泄的地方。不隻是陸懷義一個人，便連著陸府，所有的陸家人都死氣沉沉的，下人們自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麽，隻能看到家裏的幾個大人物都陰著個老臉，但連摸不著頭腦的陸二夫人也嚇得縮頭縮腦的不敢大聲說話了。終有後知後覺的人忽然發現，雖然無有大肆聲張，可好不不出門壞事從來傳千裏，陸心緣的嫁妝被原封不動的送回陸家之後，下人們一時間所能考慮到的也隻是這件事了，終於為陸家這般的陰悶尋了一個可以說得通的理由和借口。
這一日，一直到青王的到來，才打破了這固有的沉悶。看到青王，陸老夫人笑的眼都眯成了一條縫兒了，“小青啊，可有些日子沒來看外婆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