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章 蛭蠱
“孫先生,你要知道,如果你治好了蔣老大的病,以後榮華富貴,應有今有。何必糾結以前的事呢。”
沒料到楚離卻露出個鄙夷的神情,“榮華富貴,我自己不會爭取?可是愁,我不能不報。”
“可你是個醫生。”
“醫生怎麽了?我先是個晚輩,愛人,才是個醫生。”
留給穆老的選擇就一個。
第二天當穆老重新到他家門口來找的時候,楚離一點都不驚訝,他甚至把東西都準備好了。
而穆老,則給楚離播放了一段極其血腥的視頻,普通人堅持不到一分鍾,楚離卻冷靜的看完,才把手機還給穆老。
“什麽時候能救下蔣老大。”
“現在就行。”
當穆老重新把楚離帶到戒備森嚴的別墅內,之前見過一麵的中年男人依舊在那,旁邊還有一個打扮古怪的老頭子。
這老頭瘦得皮包骨,渾身皮膚黃得發黑,他的胡子從來沒刮過,被編成了辮子,垂到肚臍眼的位置。
在楚離來之前,都是由他為蔣萬山解蠱。
很明顯他失敗了。
“這就是你們找來的神人?”長胡子老人譏笑道。
他一看,楚離最多二十多歲,連蠱毒的皮毛不可能摸到。
他都無法把蔣萬山身上的蠱給解開,這毛頭小子就可以?
楚離卻不把長胡子老人的譏諷放在心上。
“幫我準備一隻必須活了十年的公雞,土碗,土壇,狗血,還有黃符紙。”
楚離要的這幾樣東西,是普通得再普通不過的解蠱物,要是這些有用,長胡子老人早就解開了。
況且,這些他都試過了。
這讓長胡子老頭笑意又多了幾分,“雕蟲小技。”
穆老差人下去準備東西,好奇的問道,“請問孫先生接下來想怎麽做?”
“蠱毒分很多種,有藥蠱,動物蠱。下蠱者會在下蠱之前,跟蠱種達到‘人蠱合一’的境界,少不了用血來飼養蠱種,有些是剛出生,就開始由長輩的幫助來飼養蠱種。在把蠱轉移到中蠱者身上之前,蠱都寄生在下蠱者身上。”
“嗬嗬,這些都隻是淺表的知識,隻要懂一點蠱術就知道。你說這些,都是糊弄門外漢的。”
楚離瞥了長胡子老人一眼,笑道,“可他們就是門外漢,不說這些說什麽啊?”
長胡子老人被楚離懟得都不知道說什麽才好。
“孫先生,你繼續說。”穆老提醒道。
“這病家身上的蠱,是由一個七十多歲的老婦人下的。下蠱必然有媒介,少了媒介,不可能憑空下蠱。在中蠱之前,病家肯定去過南疆,也接觸過七十多歲的老婦人。”
“哎,蔣老大還沒醒來,這些就無從得知了。不過他的貼身手下提到過,好像的確有這麽回事。那對方下的到底是什麽蠱?”穆老歎了口氣。
“蛭蠱。”
“水蛭,螞蟥?就是水裏的那玩意兒?”中年男人驚訝道。
“沒錯,不過是被蠱家特地培養,用以中蠱者身上,隻吸取中蠱者精氣神,卻故意留對方一口氣的蠱種。中了蛭蠱,身體的精氣神會被一夜之間抽幹,但身體指標一切正常。”
“嗬嗬,笑話,你連下蠱之人都沒接觸過,就能知道她下的是什麽蠱?蠱家萬萬不可能如此不小心,你說的,簡直天方夜譚。”長胡子老人不信。
正好此事下去準備東西的手下回來了,楚離接過老公雞,便說。
“那我就取出來讓你看。”
這公雞活了十年,農村有句老話,十年雞頭勝砒霜,這相當於人類一百多歲了。
此時公雞在楚離手中已經是奄奄一息,可當楚離另隻手上的符紙燃動後,公雞的眼睛突然大大鼓起,發出掀頂的鳴叫聲。
楚離捏著符紙,繞著雞冠順時針轉了三圈,立刻將符紙扔進了土碗裏,此時他一隻手掐破了公雞的喉嚨,雞血順著滴到了地板上,可此時公雞似並沒有咽氣一般,鳴叫聲絲毫不低。
看的周圍人,除了長胡子老人外,都很震驚。
長胡子老人其實心裏也起了點波瀾,因為楚離這一手‘指點黃符’,除了行家外,根本使不出來。
隻見楚離把雞提到了土碗上,隻流下三滴土雞血在碗裏,就把土雞拿開。
可這土雞竟然到現在還沒死,躺地上一動不動,卻還能一直打鳴。
直到楚離舉起土碗,對著土碗振振有詞,手在空中不停比劃後,再把黑狗血倒入土碗中,公雞的鳴叫戛然而止。
這玄幻的一幕已經讓人挪不開眼睛,楚離走到了床邊,從身上拿出了一樣東西,想喂給奄奄一息的蔣萬山。
“等等,你手裏拿是什麽東西?”中年男人把他製止了下來,他不放心。
“我先看看。”長胡子老人直接從楚離手中把東西奪走,東聞聞西嗅嗅,然後表情大變。
“怎麽了?是不是有毒?”中年男人很警惕,直接把手放在了腰間突起的地方。
“不,這,這是野人參製成的丹藥,至少是五百年往上的啊。”長胡子老人識貨,並且沒有陷害楚離,隻是他馬上明白了,自己跟楚離最大不一樣的地方,就在於他沒有這種臻品。
穆老也嚇一跳,這東西市值至少也幾百萬啊。
“可以還給我了嗎?”楚離問道。
中年男人鬆了口氣,揮揮手,示意楚離繼續。
楚離把丹藥喂進蔣萬山的嘴裏,捏住喉嚨逼他吞下,隨後他端起土碗,送到自己嘴邊,飲了一大口狗血摻著雞血的混合物,再一口氣噴到了蔣萬山身上。
要不是知道楚離是在救人,恐怕這會兒他已經被斃了。
但到此,蔣萬山都一動不動,依舊靜躺在床上。
“嗬嗬,你做的這些,都是我曾經嚐試過的,並不為奇,也根本救不了蔣老大。”長胡子老人甚至還鬆了口氣,差點以為楚離真有點本事。
“哦?你確定跟我是一樣的嗎?”
“你什麽意思?”
隻見楚離的手掌貼在蔣萬山小腹上,慢慢往上推揉,經過胸口,再到喉嚨,仿佛想利用巧勁把什麽東西逼出來。
毫無意識的蔣萬山竟然張開了嘴,一隻女人手腕粗細的水蛭,竟蠕動著從蔣萬山的嘴巴裏爬出來。
這駭人的一幕看得眾人頭皮發麻,整個視覺感官都要炸了。
那巨蛭仿佛受到了遠方的感應,掙紮著想縮回蔣萬山的肚子裏,但楚離的手一直鎖住蔣萬山的喉嚨,逼得這巨蛭不上不下。
兩股勢力僵持不下,被逼無奈,楚離隻能咬破了舌尖,再朝巨蛭噴了幾滴自己的血。
被楚離的血濺到,仿佛硫酸腐蝕,這巨蛭終於扛不住,縮小了無數倍,再掉落到蔣萬山的胸口上。
“土壇拿過來。”
楚離一聲令下,竟然是長胡子老人第一個跑過去把土壇雙手遞上。
“高人,您請。”
楚離把巨蛭扔進了土壇裏,吩咐中年男人日後以狗血浸泡,七日更換一次狗血,足七七四十九日才可以。
中年男人也沒什麽可說的了,楚離的一舉一動大家都看在眼裏,他萬萬不敢再忤逆楚離的意思。
“可是蔣老大為什麽還是沒有醒?”穆老的注意力又放到了蔣萬山的身上。
這個問題,長胡子老人搶先提楚離答道,“嗬嗬,你們以為蠱毒是這麽好解的嗎?這蠱種如果不好好處理,還會回到寄生者的身上,隻有蠱種一亡,寄生者才可能蘇醒。與此同時,下蠱者也會被反噬。”
隔行如隔山,聽了長胡子老人的話,穆老才明白。可是他更加困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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