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1章 亂了
這個白大褂不認識楚離，隻把他當成一般的家屬對待。此刻語氣有點不好。
“你是病人的什麽家屬？”
“我是他老公。”楚離如實回答。
“那她懷孕三個月了，你怎麽不知道？”
“……”
楚離腦袋發出嗡的一聲，他突然聽不到其他聲音，很久後才緩過來。
“你說，什麽？”
“我說你太太懷孕三個月了，怎麽一直沒有來醫院啊，還要建檔什麽的，你這個做老公的也太粗心了吧？”
女醫生態度有點不好，但也是站在馮小青的立場上。她怕女病人吃虧，把楚離當成遊手好閑的老公來看待了。
“怎麽會。”楚離低聲呢喃。
怎麽可能，他給馮小青把過脈，不管是之前還是剛才，馮小青都沒有懷孕的跡象，他不可能出錯。
可女醫生再次語氣蠻橫道，“你這是什麽態度？難道你是不想要這孩子？我告訴你，如果不想要，就盡快決定，早點流了對病人更好。你怎麽當人老公的，你們到底領結婚證沒有？”
“領了。我們是合法夫妻。”楚離腦子很亂，他勉強問道，“請問我能進去看看了嗎？”
“還不成，還沒檢查完呢！”女醫生故意刁難楚離。
“……”楚離不再跟女醫生，徑直走進病房中。女醫生馬上來攔，“幹什麽你，說了不能進去。”
“我要進去看看她。”楚離現在隻有在看到馮小青之後，心裏才能踏實。
“這是你能進去的地方嗎？我叫你站住！”
女醫生見攔不住，馬上喊人來幫忙。可是來的人一看見楚離，直接退後，“孫醫生，您回來啦。”
女醫生狐疑道，“什麽孫醫生？”
“孫醫生你不知道？崔院長跟前的大紅人，可是萬萬不能得罪的存在啊。你沒聽過？”
女醫生的臉刷的一下白了，但又很快換上笑臉，“呀，我沒想到，竟然是孫醫生啊。我聽說您昨天來了，沒想到今天也……”
“我能進去了麽。”楚離實在沒心思跟這女醫生閑聊。
“可以可以，隨便進。”
開什麽玩笑，省醫院傳言，這個鼎鼎大名的孫醫生，可是崔史明院長供奉起來的香餑餑。
大家戲說，你在省醫院你可以得罪崔史明本人，崔史明可能不會跟你計較。但如果你得罪的是孫醫生，那你就徹底完了。不管你有多大的背景，都等著卷鋪蓋走人吧。
楚離進了病房，跟馮小青四目相對。
和楚離的擔憂不一樣，馮小青臉上全是燦爛的光，十分惹眼。
“你都知道了？”
楚離怔怔的點頭，“知道了。”
“怎麽是這個反應啊？我還以為你會很驚喜呢。怎麽，不想要小孩兒了啊？”馮小青不滿的嘟囔道。
楚離很快調整了情緒，笑著握住馮小青的手，“我怎麽會不高興呢，你懷孕了，我比誰都高興。檢查都做完了嗎？”
“做完了，醫生說一切正常。雖然你很厲害，不過懷孕要到醫院建檔，以備日後的生產。所以以後你也要陪我來醫院咯。”
馮小青很興奮，還把檢查單子拿給楚離看。
要當媽媽了，這個念頭一出現，馮小青就忍俊不禁。還是…她跟楚離的孩子，這是第一個寶寶，以後還會有第二個，第三個。
楚離麻木的拿著檢查單，上麵顯示的檢查結果，楚離看了好幾遍。
沒有錯，檢查單上顯示的是一切正常。剛才馮小青暈倒，是因為低血糖緣故。除此之外，沒有任何問題。
表麵看一切正常，可實際上呢？
為什麽他感受不到小孩的存在？
“喂，大新，叫上小可一起，來省醫院。”
楚離掛掉電話不到二十分鍾，馬大新就拉著柏小可氣喘籲籲的跑過來。
“到底出什麽事兒了啊，大哥，我們店都沒關直接跑過來了。嫂子？您這是……”馬大新疑惑道。
“我有寶寶了。”馮小青笑眯眯道。
“真的！？”
“真的！？”
馬大新跟柏小可都高興壞了，整個病房都是歡快的笑聲，隻有楚離還一臉平淡。
“早說啊，我還以為什麽事兒，找我們找的這麽著急，原來是報喜的啊。大哥，你這是什麽表情？”馬大新愣了，這是一個該當父親的人應該有的喜悅表情嗎？
“大新，你跟小可給你嫂子把把脈。”
楚離吩咐道。
馬大新跟柏小可互看一眼。
“放心吧，你們大哥就是興奮過頭，現在還沒緩過勁來。”馮小青給楚離打圓場道。
“哦哦，原來是這樣，應該的，嗬嗬，我大哥年紀輕輕，當爹肯定需要一個適應過程，那我先來吧。”
馬大新坐在椅子上，給馮小青把脈，幾分鍾後，他點點頭，“脈象流利，如珠般圓滑，有力而回旋，快速而不停滯。嫂子的身體健康，胎兒也一樣正常，恭喜大哥。”
“我也來試試。”柏小可蠢蠢欲動。
她上前把脈了一陣，說出來的結果也跟馬大新是一樣的。
“一切正常？”楚離問得很認真。馬大新和柏小可卻笑著說。
“當然正常，非常正常。大哥你是中醫專家中的專家，你的話比我們的權威多了。”
“看來師父是想考驗考驗我們。順便報喜。太好了，恭喜你，師母。”
“謝謝你們。”馮小青笑得開心。
他們都能把出來喜脈，可偏偏隻有楚離不能。
楚離找了個借口，離開病房，去到了婦產科醫院。
因為在省醫院名聲大噪，楚離一個便服人員，也不是婦產科醫生，但也能在婦產科橫著走。
他給來看病的孕婦一一把脈。
喜脈。
還是喜脈。
每一個孕婦的喜脈，他都能切出來。
可偏偏為什麽就馮小青的不可以？
楚離頓時覺得十分煩躁，到底問題出在什麽地方？
他離開的這一陣，馬大新跟柏小可忙前忙後的逗馮小青開心。
不過是低血糖，稍微休息一下就能出院了。
回到家後，馮小青高興的給爸媽報喜。廖翠雲和馮棟梁在電話那頭爆發的笑聲，快把馮小青的耳膜震破了。
“太好了，我終於可以抱孫子了，哈哈哈哈哈。”
“孫子也好，孫女也好，都行，隻要是你們的孩子，我們就高興！”
聊了有十幾分鍾，馮父馮母才依依不舍的掛掉電話，馮小青看了一眼無人的客廳，回到房間，也沒看見楚離人，到了客房，見到了他的身影，可是…他居然在抽煙？
楚離發現馮小青過來了之後，趕緊把煙摁了，手在空中一直揮動，盡快趕走煙氣。
“電話打完了？”
“阿離，你不高興嗎？”馮小青有點擔心。
一開始她以為楚離跟自己一樣，非常期待寶寶的到來，可是今天楚離的反應，實在是太反常了。
“沒有，我就是沒反應過來。我當然高興。”楚離低頭，在馮小青額頭上親了親，但又怕自己身上的煙味熏到馮小青，便說要去洗澡。
“我去幫你吧。”馮小青跟在楚離身後，有點羞澀道，“是不是因為我懷孕了之後不能那個，所以你不高興了。”
平日裏楚離如狼似虎，仿佛上百年沒吃飽的惡漢。老是壓榨她，難道他是在因為這個不高興？
馮小青不想楚離不高興，隻能用這種方式來哄他。
“想什麽呢？”楚離好笑的揉了揉馮小青頭發，“我當然高興。真的。”
如果是健康的小孩，平安出生，一切正常。他比這世界上任何人都高興。
可是如果真的一切正常，那為什麽他唯獨切不出馮小青喜脈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