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6章 兩難
楚離製造的刺激感一浪高過一浪。
大家夥雖然都心知肚明，還以為楚離至少要掙紮開脫一下，心裏暗想著總算是到一些楚離低頭認錯的場麵了，心裏還有點小期待。
楚離是誰？上次鬼市大宴上直接把規則一鍋端，把自己變成無上王的男人。
要說楚離這舉動，不得罪上頭是不可能的。
所以上頭要收拾他，也說得過去。
隻是大家萬萬沒想到，竟然就這麽承認了。
康廣成也是一肚子的話憋在了肚子裏。
他預想到楚離會否認說“沒有啊”，接下來他就一個一個的把證據都列舉出來，打楚離的臉，啪啪啪的，非常解氣。
可這種啞火的狀態非常憋屈，康廣成在麵具底下的臉變成五顏六色的調色盤。
“還有什麽事麽？”
楚離順口問道。
一片嘩然！
“這小子是要逆天啊！”
“靖鬼一看就是年輕人，最多不超過三十五？三十？他這心氣，真是怎麽死的都不知道。”
“哎，本來還以為有很多好戲看呢，沒想到就這麽結束了。”
“靖鬼是不是早就不想幹了。整這一出還挺高興？”
眾人七嘴八舌，副會長的助理又再次咳嗽了幾聲，打斷道，“安靜，沒大沒小！”
上次鬼市大宴上這助理沒露麵，還沒覺得有什麽，今天一見，仿佛真就是個死太監，嘰嘰喳喳的，惹得楚離一陣心煩。
楚離抬眼瞥了瞥他。剛剛還叫囂的助理如同醃菜了一般，甚至求助副會長。
“副會長，他瞪我！”
“好了。所以靖鬼，對於舉報的內容，你都全部承認，沒有要反駁或者補充說明的麽？”
剛才啞火的情緒隨著時間推移已經消失了，一想到能拔掉這顆釘子，副會長神清氣爽，現在的口吻也輕鬆不少。
看來是怕了。
“承認，我全部承認。”楚離點點頭，誠懇道。
“鬼市主……”秦鐵口在旁擔憂的出聲。
“很好，既然如此，那就按照我們所說的規定，對你進行罷免鬼市主頭銜的懲罰。至於小黑，包庇外加勾結，他的維護人資格也被取消。不過跟他約定的期限是到半年後，所以他還會暫時任職半年，等半年之後再勸退。”
副會長說得一板一眼，煞有介事的樣子，不就是忌憚小黑能力，想給小黑一個緩衝期麽。
楚離聽完點頭，“我沒意見，不過我要說明一點，我幫小黑，是沒有收取任何勞務費的。這一點，副會長大人承認麽？”
楚離冷不丁的這麽一說，副會長沒明白楚離葫蘆裏打的是什麽算盤，他想了想，才道，“就算是沒有收取任何勞務費，你們的做法也違反了鬼市的規則。所以還是會對你們進行剛才所說的處罰。”
“處罰當然是可以，隻是我想，既然小黑沒有付我勞務費，他的處罰是不是不用啊？”楚離繞了個圈子繼續問道。
“不行，這種事件影響惡劣，必須處罰！”
副會長更擔心的是，楚離走了，留個不定兩人勾結又能做出什麽事情來。
剛才楚離的反應，恰好也印證了這一點。
“哦哦，既然如此那就罰吧。”楚離若有所思的點頭。
“那麽……”
副會長說到半截的話被打斷了，楚離接著道，“那麽小黑是這樣的處罰結果，副會長您，是不是也應該這樣處罰，罷免您的職位啊。”
“什麽！？你這話是什麽意思？”副會長助理重重的拍了拍桌子，語氣凶惡道。
楚離舉起雙手，作無辜狀，“我也是不想提的。但副會長既然都這麽說了，我就隻好問問。”
“你問什麽？你說的剛才那些話像話嗎？還罷免副會長的職位，你瘋了不成！？”副會長助理聲音又尖細了起來，十
分刺耳。
“當然像話。私下我不僅跟小黑勾結，還跟副會長一家勾結了。怎麽，隻處理小黑，不處理副會長麽？黑市的規矩，是為副會長設立的？”
“胡說八道！”
“我有沒有胡說，副會長大人心裏清楚吧。”
還一直陷於沉默中的副會長，猛的一下突然意識到了什麽，舉起一隻手，指向楚離，“你！難道是你……”
楚離此時已經拿出電話，撥了出去。
“喂？誰啊？”
“我，孫醫生。小康啊。”
當楚離把對方名字說出來的時候，副會長的身體猛地一下癱軟在了座椅上，仿佛一灘爛泥。
康斌立馬想到楚離要他配合的事情，馬上否決，“沒有沒有，肯定沒有的。你都是免費幫忙，真是菩薩心腸啊。”
聽著楚離顛倒黑白的言論，副會長感覺一口老血差點噴出來，“你胡說！”
“我怎麽胡說。剛才電話裏，難道不是副會長您的兒子？”
“哦哦，孫醫生啊，什麽事？”
“太好了，還好有你啊孫醫生，要不然我兒子不知道還哭不哭呢，我不知道該怎麽感謝你才好。”
到時候不知道會引來多少的麻煩，如果讓會長知道……
“說吧，副會長，你到底承不承認。哦不對，是你還要不要履行權利，罷免小黑的職務，也罷免你的職務？”
“我為什麽要緩？既然是清白，為什麽不能當場證明？”楚離直接駁回了她的提議。
楚離叫康斌和叫康斌兒子的時候，都沒有把全名說出來，吊足了副會長跟其他各位的情緒。
畢竟是把兒子治好的人，康斌的語氣還不錯。
“這話就太說不過去了吧。副會長大人，竟然你已經親口承認，電話那邊是你的兒子，他親口承認是免費的。如果不是看在你兒子的份上，我又如何可能免費？我也是看在副會長你的麵子上，沒想到副會長你轉身就把我賣了，真讓我心寒啊。”
“這事情肯定存在什麽誤會，我想大家可以稍作休息，緩個一兩天，再來評判。”
可沒想到楚離竟然是來把髒水往他頭上潑。
“你！”紅鬼麵紅耳赤，因為憤怒，一雙手在身側緊緊捏成了拳。
“其實是副會長大人的孫子生了一場怪病，找不到人幫忙，於是私下聯係了我，讓我去治療，我幫他把孫子治療好了。但是礙於副會長的情麵，並沒有收取任何費用，剛才在電話裏，他兒子已經說的很清楚了。”
他設想過今天楚離來，會是如何狡辯否認，他都想到了應對的辦法。
在電話裏，康斌把楚離誇得天上有地上無，聽到兒子的聲音，康廣成感覺自己臉上火辣辣的，非常難堪。
這種要說不說的真相，最吊胃口了。
“副會長，您還有什麽補充交代的嗎？”這話，正是剛才副會長所說的。
她早晚有一天要收拾這家夥！早晚！
“是，是我的兒子，但是這事還是你誣陷的，我壓根不知道你幫我孫子治病的事。”
“我想問問你兒子浩浩，如何了？”
掛上電話之後，楚離重新看向副會長。
楚離的語氣裏帶了幾分威脅，副會長如果敢否認，他便要把副會長所有的信息公布於眾。
“你……這就是你設的圈套，我根本不知道你在說什麽。”副會長極力反駁道。
楚離說的有理有據，令人挺信服的。反倒是副會長，根本招架不住。
紅鬼的聲音再次響起，她想把事情推延，給副會長時間。
“沒事，我今天就是想讓你幫我證明一下，我替你兒子治病，收錢沒？”
“靖鬼大人，這究竟是怎麽回事啊？”湘鬼打破了僵局，把所有人的疑惑都問了出來。
擺在副會長麵前的選擇，兩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