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哪裏受了?
裘堯以為黑仔仍舊熟睡著,卻沒發現,黑仔純黑色的耳朵,輕微的抖動了一下。
第二天,裘堯感覺自己的頭微微有些暈眩,捂著嘴巴咳嗽了兩聲,但他卻沒有注意,隻是起身就趕緊去看看放在門邊的黑仔。
裘堯用手摸摸黑仔的皮毛,像是被打擾了美夢,黑仔從鼻子裏發出一聲不滿的哼唧聲。
某個不良的主人當下便鬆了口氣,沒死就好。
裘堯本來是想出去找工作的可是看看仍舊閉著眼睛睡覺的黑仔,今天還是待在家裏吧。
裘堯的家裏隻有一台老爺電腦,在當初,那電腦的配置是極高的,隻可惜到了現在,就已經是被淘汰了次的了。
不過幸好,裘堯雖然喜歡打撲克,但並沒有玩遊戲的習慣,電腦慢就慢吧,反正可以查資料就好了。他覺得,他十分有必要在網上查一些如何照顧生病的小動物的資料。
他查的很投入,而黑仔,似乎睡的很投入,連吭都不吭一下,把他嚇得好幾次把一動不動的黑仔搖醒,黑仔總是半睜著一雙霧蒙蒙的眼睛,幽怨的瞪一眼裘堯。
最後所幸也不睡了,在那裏半闔著眼睛,小腦袋一悠一悠的打著盹兒。
裘堯無良的笑笑,拍拍黑仔的小狗頭,“睡吧,睡吧,不打擾你了。”
裘堯在心裏感歎,他終於不再是一個人了,這種感覺真好。雖然因為母親的關係,林老師一直盡可能的在照顧自己,他也對林老師很感激,可是有些東西,終究是做不到的。
咳咳仍舊有些幹的嗓子,裏麵有種粘膩的感覺,不過裘堯並沒有放在心上,自從母親去世後,他還真的沒怎麽生過什麽病,不是不能,而是不敢。
而裘堯一旦有了生病的苗頭,他就會一直告誡自己,你不能生病,你不能生病,因為你生病了,沒有人會照顧你,而你的生活將會落入更加窘迫的境地。
有時候,人的意誌力是強大的,它能改變許多事件發展的既定軌跡,就像一句老話,病人通常都是醫生給嚇死的,心理暗示的作用真的很大。
當然心理暗示的作用也是有限的,就像是畫餅充饑,餅再大,也不可能撐一輩子,飯該吃還是得吃。
而意誌堅定,身體保養卻不注意,那麽病要生還是會生的。
本來裘堯和龍哥的一群人打了一架,自己又沒有多注意,該怎麽樣還是怎麽樣,身體的免疫力就已經下降了到了警戒線的位置。
誰知道昨天抱著黑仔又是一通跑,流了一身的熱汗,冷風又來湊熱鬧,要是不病倒,這個世界才玄幻了。
而此時的裘堯仍舊抱著意誌勝天的‘鋼鐵俠精神’,在喂了黑仔食之後,雄赳赳,氣昂昂的去找兼職工作了。
周末,道路上的人很多,有三五結群的美少女們,還有幾個並行的男青年。裘堯捶捶自己的腦袋,大家怎麽都在晃呢?眼睛微微轉一下,怎麽就連廣告牌都轉起來了,難道地震了?
怎麽辦?需要躲到角落裏嗎?這是裘堯暈倒之前,唯一的想法。
一群小女生正不時的朝著咖啡廳靠窗的那個位置,偷偷的瞄著,你推我桑的似乎在竊竊私語的雖然聽不清在說什麽,但飛紅的麵頰還是暴露了她們的小心思。
司諾不喜歡白雨潔,他表示的也很清楚,但白雨潔卻像是不知道一樣,礙於鄰裏之間的情麵,周末,他隻能約於灝一起出來喝咖啡了。
在咖啡廳,他總喜歡坐在靠窗的位置,透過玻璃窗看著窗外熱鬧的風景,靜靜的品著手中的咖啡,他的心會感覺到一種前所未有的寧靜。
看一眼望著窗外發呆的死黨,於灝的思緒開始隨著氤氳的咖啡香氣,漂浮起來。
於灝和司諾是從小一起長大的死黨,不過性格完全相反的兩個人居然能夠成為朋友,也隻能說明是造化弄人。
於灝永遠也無法忘記他和司諾第一次相遇時的發生的事情,注意,不是溫馨,而是一段痛心疾首,不堪回首的記憶。
要說於灝,那是天不怕地不怕,就怕司諾笑靨如花。
他對司諾的評價很簡單,一個字黑,兩個字很黑,三個字,真他媽黑,原諒他數學學的不好,主要還是被司諾給嚇的。
司諾從小就一副安安靜靜乖寶寶的模樣,永遠是家長口中別人家的孩子。
但其實不然,對於司諾的真實麵目,於灝是最有發言權。
由於於灝的雙耳一直飽受司諾大名的摧殘,年少無知的他居然決定會會那個傳說中整個軍區大院都誇成花的天才神童。
而於灝作為軍區大院的害群之馬之首,那氣勢自然是不一樣。一天,他一個人去堵放學回家的司諾。為什麽一個人呢?因為他怕他揍了司諾,司諾有人證在,自己不就嗝屁了,但事實證明,他還是太年輕。
‘喂,你就是司諾?’
司諾抬眼看一眼於灝,低下頭繼續往前走。
‘和你說話呢!你聾了?’於灝上前一把抓住司諾的衣袖,在心裏冷笑,果然,這小子是裝的,比自己還傲慢,怎麽可能是家長嘴裏說的懂事聽話?
司諾一把拽回自己的衣角,嫌棄的拍拍。
‘你小子故意的吧!’於灝裝作痞痞的樣子,斜著眼看向司諾。
‘你想打架?’
於灝看一眼白白淨淨的司諾,雖然這小子比自己高吧,但比自己白嫩,肯定打不過自己,於是十分豪氣的點了點頭,‘老子看你不順眼很久了!’
從那以後,於灝再也不敢相信自己的眼光了。
以貌取人不可取。打架挑人需謹慎。——血淚的教訓!
司諾那小子賊精,不打自己,隻是不停的閃躲著,偶爾來個下三濫的使絆子,愣是把自己摔了個鼻青臉腫。
事情如果真的到這裏也就算了,誰知道司諾居然對年僅六歲的自己下如此狠手。於灝其實忘記了,是他挑起的戰端,而且司諾貌似當年也隻有五歲。
也怪自己蠢,居然跑到老師麵前告狀,明明希望老師懲罰司諾的,畢竟自己身上有摔傷,而司諾什麽事兒都沒有。
誰知道老師一叫來司諾,司諾乖乖巧巧,一臉迷茫的看著老師和於灝。
一個是一直以來的小乖乖,一個是一直以來的小魔王,老師當下判案,認定是於灝的故意栽贓。
老師滿臉慈愛的安撫過司諾之後,立刻對自己橫眉冷對,還放出來傳說中的絕殺大招——叫家長!
他覺得他其實還可以和老師談談,改正一下自己的態度,隻可惜迎接自己的是老師無情的一通電話。
自己在經受了家中的男女雙打後,居然還被拉著帶禮物上門,向司諾道歉。
後來自己怎麽和司諾混到了一塊,已經記不清了,反正他們兩個肯定都不是好東西,不過司諾那小子會裝,一直都是文質彬彬天之驕子的模樣。
作為最了解司諾真實麵目的目擊者,於灝百分之二百的肯定,那小子絕對比自己還陰。
於灝忽然撲哧一聲笑出了聲,看向司諾,“你還記不記得小時候打架那次!”
司諾點點頭,但不明白於灝為什麽忽然提起了這件陳年舊事。
“你小子真陰險,我算是明白你當時為什麽閃躲著,隻往倒裏絆我了。”自己身上模樣明顯的外傷,而司諾也把自己幹幹淨淨的摘了出去,別人的摔傷,又沒有人證,總不能賴在他身上吧!
司諾挑眉看向於灝,語氣淡淡的,但於灝還是聽出來裏麵鄙視的意味,“現在才明白?”
司諾冷哼一聲,不能在智力上碾壓敵人,他就要在容貌上完敗對手。
“怎麽樣?兄弟我帥吧!”於灝用手撥一下自己的頭發,朝偷看的那幾個女生拋一個媚眼,一臉賤兮兮的看向對麵像是冰雕一樣的死黨,“在這方麵,我可是勝過你的!”
於灝的頭發微微有些長,稍微遮住了一點眼睛,但耳朵的一邊卻是露出來的,他的右耳上鑲著一個淡紫色的耳釘,一雙狐狸一樣的眼睛,溜溜的轉著,十分的勾人。
的確,於灝比自己好看,但仍舊不妨礙司諾嫌棄的撇一眼渾身散發著騷氣,不停的釋放著快來撩我的信號的於灝。
司諾沒有說話,隻是默默的端起了桌上的咖啡杯,輕輕抿了一口。
“還不相信?”於灝撇撇嘴,朝女生紮堆的地方瞟了一眼,“等著吧,待會兒,一準有小女生來問我要號碼!”
果不其然,一個女生紅著脖子,低著頭,手裏拿著一張紙和筆,磨磨蹭蹭的走過來,“同學,能給我你的電話嗎?”
於灝揚揚頭,勾唇一笑,“沒問題!”
“那,那個同學,不好意思!”女生慌亂的抬起頭,臉更紅了,“我是問另一個同學的電話號碼。”
司諾看一眼已經石化了的某隻孔雀,猶豫了一下,提筆在紙上寫下了一串數字。
女生高興的看一眼司諾,把紙緊緊抱在懷裏,迅速的跑走了。
“為什麽?”於灝一臉神奇的看向司諾,陷入了深深的思考當中,“難道老子不比你好看嗎?”
隔壁的竊竊私語給了於灝答案。
一個女生低聲的問道,“那個戴耳釘的男孩子挺帥的,問他要個號碼?”
另一個女生惋惜的歎口氣,“還是算了吧!”
“為什麽啊!”
聽到這裏,於灝的耳朵也豎了起來。
女孩刻意壓低了聲音,“你看那個男生,長的那麽好看,而且很妖嬈的樣子,一看就是個誘受,必然是有老攻的,咱們還是不要湊熱鬧了?”
“老攻?”另一個女孩疑惑的問道。
“對啊,攻受分明立顯好不好,就像他旁邊的那一個,一看就是直男,就算不是,也絕對不會是一隻小受!”
那個女生說完,另一個女生還偷偷向這裏看了一眼。
於灝的拳頭緊緊的握住,忍住了衝上去大聲質問的衝動。他很想朝她們大喊一句,老子哪裏受了?一看就是攻啊!老子是攻!
可是問題的重點於灝似乎搞錯了,他的問題不應該是攻和受的問題,應該是他有沒有搞基的問題吧!對於他一個鋼鐵直男來說,攻受和他有關係嗎?
直到後來,於灝才明白,原來直男都是這樣子被拐去搞基的!
司諾的臉皮抽了幾下,憋著笑,將目光轉向了窗外,他實在是不忍心看於灝色彩變化的臉了。
像是忽然發現了什麽,司諾的目光閃了閃,表情變得嚴肅起來,對兀自懊惱的於灝說一聲,“趕緊,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