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死了嗎?
說完,裘母再次將目光轉向了那個孩子,‘你是個乖孩子,也不想被人冤枉吧!告訴阿姨真相好嗎?’
小孩兒看看母親,又看看裘堯,最終低下了頭。
‘是我自己摔倒的!’
‘什麽?’說著女人一把扯住孩子的 後背,‘你這死孩子,還學會撒謊了,嗯?’
裘母攔住女人,用手輕輕撫撫那孩子的後背,‘大嫂,孩子還小,何必這樣子呢!’
女人朝著裘母用鼻子哼了一口氣,‘你以為所有人家的孩子都和你家孩子一樣嗎?我家孩子將來是要當大人物 的!’
裘母的嘴角勾起一抹諷刺的笑,‘大嫂,其實有些事情,也並不是沒有理由和空穴來風的 ,但是一直發生的這幾件事兒,到底是為什麽,我想您是比我更清楚的吧!’
‘我不清楚像你們這種人,是真的不能打交道的。’說著女人一把抓起孩子,朝外走去,嘴裏還不停的嘟囔著什麽。
小裘堯眼裏含著淚,看一眼自己的母親,‘媽媽,爸爸他……’
裘母笑著搖了搖頭,‘以後,別幹那種在別人家門前撒尿的事情了,雖然的確很解氣,但也不能讓別人小看了我們。’
小裘堯認真的點點頭,‘那聽他們說的,爸爸和別的……’
‘不要聽別人說,孩子,難道你有母親還不夠嗎?’裘母將裘堯抱在懷裏,淚一滴一滴的從眼眶中掉了出來。
司諾伸手為裘堯擦掉眼角的淚,“很不容易吧!你都哭了。”
突如其來的動作讓裘堯一愣,但隨即笑了起來,“其實這些事情也都還好。那類的事情,經常會發生,人言可畏,從不是一句虛言,即使有些事情根本和他們沒有絲毫的關係,但他們還是會插進一隻手來,多上幾句嘴。其實我心疼的還是媽媽。即使到死 ,她都不曾提起過一句關於那個 男人的事情。我想她是恨著那個男人的,所以連一句關於他的事情都不願意提起,可是我又懷疑,她是愛著那個男人的,因為我偷偷看見過一次,她對著一條項鏈一直垂淚。”
“那你想見他嗎?”
裘堯的聲音裏滿是冰冷,“她死了,那個男人的存在,對我來說已經沒有意義了。”
“你……”司諾頓了頓,“你開心就好。”
“我現在很開心!”裘堯笑笑,看著相框裏的女人,“媽,我過的很好,你放心吧!”
隻能說共鳴可以讓兩個相距很遠的人慢慢的靠近。
……
“還沒有死嗎?”一個一身寬大黑袍的老頭兒滿臉嚴肅的站在病房外,透過玻璃,看著躺在病床上的男人。
身邊穿著白大褂的醫生,身體微微顫抖著,“老爺子,還,還沒有!”
“哼!”老人從鼻子裏重重的哼了一聲,“他倒是命硬!”
那醫生偷偷打量著老人的眼光,見老人的眼神 仍舊直直盯著病床上的人,他知道,老爺子並不是真的不在乎躺在那裏的那人,那人躺了已經有七八年了,老爺子仍舊沒有棄了他,即使是個活死人,也養著他。
“大少爺吉人天相,會好的!”
“是嗎?”老頭兒看著玻璃窗裏的人,“他太任性了,和他那不爭氣的大哥一個樣!”
“他們,他們遲早會明白您的用意的。”聽著老頭兒的語氣,他知道,這次,他猜對了老頭兒的心思了,隻是還沒有開口,一把刀鋒從那醫生的手臂劃過。
一直站在老頭兒身後,像是隱形人一樣的伍寧忽然身形一變,那醫生感覺手臂一痛,反應過來的時候,血已經從手臂裏噴了出來。
那血就像花兒一樣,手臂附近的白色大褂,在一瞬間就被染成了一片殷紅。
那醫生一臉畏懼的看向跟在老頭兒身後,滿臉殺氣的伍寧,腿一軟,直接跌在了地上。
伍寧的表情冷冷的,沒有一絲溫度,仿佛就像是在看一個死人一樣,他的手裏真拿著一把月牙似的到,血順著弧麵兒,滴在了地上。
白大褂哆哆嗦嗦的跪正身體,趕緊爬在了老頭兒的身前,他不敢觸碰到老頭兒,直接磕起了頭。
“老爺子,我錯了,我真的錯了,您饒了我吧!饒了我,我跟您這麽久了。”
老頭兒看一眼跪在地上的白大褂,笑了,將目光轉向了伍寧,語氣中頗多怪罪但目光中卻不見半分,“你瞧你,一言不發就動手,把趙醫生嚇得。”
伍寧一言不發,隻是垂下頭,默默向後退了一步。
看著伍寧退後,趙醫生這才顫抖著用袖子擦擦額上的 冷汗,隻是他還沒有舒口氣,老頭兒冷冷的聲音就在耳邊響起。
“你知道你錯哪裏了嗎?”
“啊!”趙醫生一愣,趕忙跪正自己的身體,重重的又磕起了頭,這次比上一次的力氣用的大了許多,直接磕出了一層血。
“起來吧!這麽好的腦袋,磕破了,可就不好嘍!”老頭兒擺擺手,看向伍寧,“是我這個糟老頭子長得太凶神惡煞了?”
伍寧垂著頭,聲音冷冷的,沉沉的,“不是!”
“您老是威嚴,威嚴。”趙醫生,趕緊說著好話,隻是他還是不明白自己錯在了哪裏,“您說我哪裏錯了,我肯定是哪裏錯了。”
老頭子轉身,在地上投下長長的背影,那聲音幽幽的,空寂的過道裏,隻有老頭兒的聲音回蕩著。
“老頭子年齡大了,不喜歡別人猜我的心思!”
伍寧抬眸朝玻璃窗裏麵看一眼,轉身跟著老頭兒走了出去,刀麵兒上的血跡已然變得幹涸,但伍寧 像是沒有察覺一樣,將刀默默的收了回去。
有些人活著,心卻死了,或許就那樣躺著,對他來說,並不是一件壞的事情。
老頭兒剛一邁出私人療養院,便有一把傘 撐在了他的頭頂,看著那氣勢滔滔如浪的大雨,他歎了口氣,是對是錯,他這一輩子早已分不清了,反正他們兄弟兩個都是在怪他,都是在質疑他,不是嗎?
一個用長眠地下來威脅自己,一個用常年不醒來反抗自己。
他們兩兄弟都覺的這一切都讓他們滿身肮髒,他們都寧可放棄到手的富貴而追隨那庸碌的生活,沒有他的殘忍和手段,哪能有集團現在這麽大的成就。
他們一個個的逃離,他要用最後的結果告訴他們,他是他們的父親,他所做的一切都是對的!那個孩子,他勢必是要找到的,隻不過……
老頭兒將手高高的抬起,朝跟在身後的人揮了揮。
一個身穿黑色上衣的男子湊了過來,老頭兒在那人的耳邊,輕輕的耳語了幾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