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8章 賬不是這麽算的

  為誰出錢多、誰出錢少而爭執,說不定還會因為分配不均而大打出手。


  到時候你拖我,我拖你,誰都不想出銀子,那麻煩的還是霍舒耘。


  所以,不如讓陳大強他爹自己一個人,先把銀子給付了。


  至於他們五家人之後,再怎麽出資來填這筆醫藥費,那就是他們五家人自己的事情了。


  周圍那些鄰居看熱鬧看的這麽起勁,見霍舒耘和陳大強他們一家人準備去醫館。


  想了想,自己接下來也沒有什麽事兒好忙的。


  看熱鬧嘛,就要看看有始有終。


  於是,那一圈兒看熱鬧的人,也跟著轉移陣地,屁顛屁顛兒的跟著霍舒耘他們,一塊兒去醫館了。


  對於身後的這些跟屁蟲,霍舒耘也沒有趕他們,反而心裏還挺高興這群人能跟著來。


  因為來的人越多,外界給陳大強他爹的壓力也就越大。


  就算陳大強他爹小氣吧啦,不想掏錢,但是外麵那麽多人看著呢。


  陳大強他爹就算是為了自己的麵子,也得打落牙齒往肚子裏麵吞。


  再心疼銀子,都得把這錢一分一分的都給掏出來,一點兒都不會少。


  小牛則被賀閆抱著去了醫館。


  醫館的郎中猛然一抬頭,瞧見外麵突然來了那麽多人,心裏還小小的慌張了一下。


  他飛快的在腦子裏回想,自己這幾天沒有接診治不好的病人吧,也沒有給病人開錯藥吧……


  這些人應該不是過來找他麻煩的吧。


  可若不是來找麻煩的,怎麽拖家帶口,來了那麽多人呀?


  最後,這郎中還是靠著自己以往憑良心治病救人,一身正氣,才安撫住了自己那顆因為腦補,而過於擔心恐慌的心。


  “這是怎麽了,誰要看病呀?”


  郎中見呼啦啦的進來了那麽多人。


  一個女的滿臉通紅,看著像是肝火太盛的樣子。


  而另外一個男的眼下青黑,看著像是腎氣不足的樣子。


  反正在他這個老郎中的眼裏,覺得這些人好像多多少少都有一點兒小毛病。


  要是來看病的話,估計每個人都得抓幾副補藥,回去熬著吃。


  “郎中,是我兒子要看病,你快點幫他看看有沒有內傷。


  他被一群大孩子圍著打。那群小孩下手沒輕沒重的,我生怕他哪裏被踢壞了,


  小孩的身子弱,骨頭也軟,你快幫我看看!”胡寡婦著急地說道。


  她把小牛抱在腿上,溫柔的拉著小牛的胳膊擺在桌案上,讓老郎中給他把脈。


  剛才小牛一直被賀閆抱在懷裏,頭靠在賀閆的肩膀上。


  從老郎中那個角度看,隻能看到小牛的後背。


  所以,老郎中也沒覺得自個兒的病人,會是這個小孩兒。


  反而以為是怒氣衝衝的陳大強他娘跟他爹兩個人。


  結果到最後,是個小孩兒受傷了。


  這小孩有沒有內傷,老郎中一眼瞧不出來。


  但是外傷肯定是有的。


  真是造孽呀,這麽乖的小孩,也有人下得去手。


  瞧把這乖孩子的臉給打的,額頭都腫了一個包,上麵還有灰灰的印子,這看著像是別人用腳踢的。


  這真是下手一點分寸都沒有,小孩兒的頭骨比較軟,竟然還敢下腳踢,萬一給小孩的頭骨踢破了怎麽辦?

  要是真是把小孩踢出個好歹,弄成人命來。


  到時候可不是輕輕鬆鬆,以一句“我小孩下手沒分寸”就可以逃過去的。


  說句難聽一點的,一命抵一命都有可能。


  看他那小孩兒以後再打人,會不會下手沒分寸。


  郎中把手搭在小牛的手腕上,仔仔細細的給他診了一番。


  良久之後,才慢悠悠地說道:


  “這小孩身體比較弱,傷的可不輕,得好好養一養。”


  “郎中,你這話是什麽意思?你是說我兒子打人打狠啦?

  他身子比較弱,那是他自己的事,又不是我兒子給他打弱了,那不是生下來都弱嗎?


  是他娘沒給他養好,這關我兒子什麽事?


  你就說我兒子不小心弄出來的那些傷,究竟有沒有內傷?


  是不是都是一些磕磕碰碰?抹點藥就好了?”


  陳大強的娘生怕老郎中訛他們家的錢,所以一聽個開頭的就忙不迭地衝著老郎中發難。


  嘴巴說個不停,像是怕對方從他的口袋裏麵搶錢似的。


  霍舒耘聽完以後,眉頭皺了皺,心說陳大強他娘可真是不長記性。


  之前左鄰右舍說話,陳大強的娘剛從院子裏麵出來,就對著別人一通懟。


  現在郎中也是剛開口,陳大強的娘就迫不及待的反言相對。


  也不知道這是蠢,還是習慣性的這麽做。


  讓自己唱白臉,然後再把裝好人的機會了讓給陳大強他爹,就是想讓陳大強他爹踩在他頭上,宣揚自己的好名聲。


  “我都不知道你到底還有沒有腦子,你脖子上麵長的那個東西,到底是什麽呀?


  是大肉留嗎?怎麽能說出這種無知又愚昧的話語來呢?


  什麽叫做小牛的身體弱不弱,跟你兒子沒什麽關係啊。


  是,如果你兒子之前不動手,不碰我家小牛一根汗毛的話,那肯定是沒有一絲一毫的關係。


  可關鍵是你兒子動手了呀,那小牛的身體弱不弱,跟你兒子的關係可就大了去了。”


  霍舒耘知道陳大強的娘這麽問,是什麽意思。


  無外乎就是暗示他們,你家兒子身體弱,要吃的補藥可跟我兒子這次打人,打傷之後要開的藥,不能放在一起。


  因為這是兩筆賬,得分開算。


  兩份兒錢不能都由他們一家人給付了。


  補藥是補藥的錢,那是你兒子補身體的,必須你們自己掏錢。


  傷藥是傷藥的錢,這是我兒子打的,我捏著鼻子認了。


  可是對不住了,天底下的事情,不是她說什麽就是什麽。


  這筆帳不是這麽算的,霍舒耘又說道:


  “正是因為小牛身體弱,承受不住你兒子那麽大的力道,所以他才會被打的不輕。


  所以他身上的傷才會比較難愈合,可不是你說開點藥膏,抹抹就能好的事。


  這幸好我家小牛,是個正在長身體的小孩,萬一你兒子下次手賤,打的是個風燭殘年的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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