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章 撞破!
楚漫不曾來過這種地方,即便她是楚家大小姐,不愁吃穿不缺錢。
情侶之間喜歡的方式,她沒體驗過。
認識雲烈的時候,青春年少,感情單純而美好,拉拉手,親親額頭,已經是最大的底線。
似乎,她把所有真正的第一次,都給了眼前這個男人。
初吻……初……夜。
一個女人最珍貴,最美好的東西。
陸少丞狠狠拿走的時候,她幾乎是毫無保留。
不一會兒,侍者推上餐車,一件件餐具極為講究的布到桌上,鮮花、紅酒,該有的哄女孩子的手段,一樣不少。
幾盞蠟燭點燃時,一瞬間,整層18樓的水晶燈全部熄滅。
隻剩……
曖昧的燭光映襯著彼此的臉,徐徐燃燒。
楚漫執起刀叉,熟練的切著牛排,她看眼桌對麵的男人,“這是你慣用的手法?”
高腳杯放在桌上,陸少丞用手指夾住杯腳,手掌向下按住酒杯的圓形杯底,他掌心輕輕打著圈,杯中搖曳的紅酒隨著他的動作淺淺晃動,刮過杯壁,很是烈焰。
“你指的是什麽?”
“鮮花,美酒,燭光晚餐。”楚漫問他:“陸少丞,你對多少女人做過這種事?”
男人薄唇綻笑,“如果我說,這是我第一次為一個女人布置,你會信麽?”
枯黃的燭光不停跳動著,蠟燭能夠照耀出的明亮有限,碩大的餐廳,很多地方都是黑暗的,唯有他們,仿佛被包裹在一個單獨的世界裏。
窗外,一場瓢潑的秋雨說起就起。
楚漫莞爾,燭光下的那張臉,恬靜得宛如沉睡的貓。
她眼瞼上瞄著淡妝,原本濃密的睫毛還刻意塗上層睫毛膏,眼大而有神,楚漫紮著頭發,她的發質不錯,烏黑亮澤,這會兒全部倒梳於腦後。飽滿的耳垂戴著吊墜,五角星形的鉑金墜一直垂到肩頭,氣質出眾。
今天是雲烈的生日,楚漫刻意打扮過一番,她想用最美的樣子去同他告別。
楚漫是個對愛情很執著的女人,愛上了就會義無反顧。
她害怕遍體鱗傷,雲烈的離開一度給了她很大打擊,她不喜歡被拋棄的感覺,本以為可以執子之手與子偕老的人說走就走,那種痛苦需要靠時間慢慢熬。
這期間,她眼裏看不到別人。
四年多的時間,對於一直活在痛苦中的人來說,有多漫長,隻有真正經曆過的人才能體會。
可雲烈畢竟不是她的一輩子。
楚漫愛上了陸少丞,不可自拔,無藥可救。
這段愛情來得突然,來得措手不及。
她又仿佛回到了從前,心裏有了人,就會選擇性失明,她眼裏心裏,除了陸少丞,誰都看不見。
餐廳17樓。
張川海來到李雲身側,親自為她倒了半指高紅酒。
張川海一身得體的正裝,出門前特意刮過胡須,整個人顯得神清氣爽,李雲也是精心打扮過,“楚遠仁正和謝律師談遺囑,我待不了多久就要回去。”
張川海放下酒瓶,“他真的打算把名下幾家子公司全留給楚漫?”
“是啊。”李雲想起來就心情煩躁,“你說該怎麽辦?”
張川海若有所思的回到座位,他心裏有自己的盤算,隻是在李雲麵前沒有表現出異常,“阿雲,你賬戶上還有多少錢?”
“三千多萬。”在張川海麵前,李雲毫直言不諱,說了實話。
張川海眸光一閃,那蹙斑駁隻一瞬便稍縱即逝,他麵色如常的切著五分熟牛排,“那筆錢,你能不能先借給我?”
“又借?”
“遺囑的事你先別管。”張川海慢條斯理說道:“除了你賬戶上的錢,能不能再幫我湊點,越多越好。”
李雲蹙眉,拿刀叉的雙手頓住,“阿海,你要那麽多錢做什麽?”
“公司不是要拓展業務嘛。”張川海巧舌如簧,“這家公司也是你的心血,當初你拿著楚遠仁的錢一手創辦了旅行社,名義上我是老板,其實股份全在你手上。阿雲,為了發展,為了賺更多的錢,我需要一筆融資。”
“自從腦梗過後,楚遠仁現在防我防得緊,我猜他是不是已經開始懷疑,是我拿走了他抽屜裏的藥。這種情況下,你讓我上哪兒去籌錢?”
“我知道你一定有辦法。”張川海握住她放在桌上的手,“我最近想到個很不錯的商機,要是錯過了,那可就虧大了。”
窗外雨勢不停,嘩啦聲碾壓過城市所有喧囂。
餐後,楚漫用了份甜點,陸少丞同她聊了會天,眼見時間差不多,男人結完賬,擁著她乘電梯下樓。
到了17層,電梯停頓了下,電梯門打開。
張川海的手臂穿過李雲腰背,親昵的摟在她身側,兩個人正在談論事情,見電梯門展開,他們提起步子,準備往前跨去。
電梯裏有人,李雲隻是不經意瞥去目光。
然——
隻一眼,臉色驟變!
楚漫和陸少丞並肩站在一起,她一把視線投至李雲麵容上,淩厲幾許。
李雲和張川海這樣親密,再傻的人都能看出端倪。
她張開唇,音色無波的喊了聲,“媽。”
李雲丟開張川海的手,“小,小漫。”
電梯門感應不到有人要進來,緩緩向中靠攏,楚漫食指點了下按鈕,電梯門再度敞開。
楚漫抬腿走出去,她視線在張川海臉上巡睃著,眼角露出笑意,“媽,您這是約會呢?”
“小漫,”李雲慌了神,“你千萬別誤會,我們可什麽都沒有,就是老同學見麵。”
“老同學見麵摟摟抱抱?”這樣的謊言,怎麽都糊弄不過去,“老同學約你到法國餐廳吃浪漫的燭光晚餐?”楚漫不喜歡拐彎抹角,一語道破,“媽,他就是陸少丞上次說的,同你去酒店開房的老朋友吧?”
聞言,李雲鳳目輕睜,連忙搖頭,“不是他。”
陸少丞修長的身子斜依著牆麵,他單手插兜,精銳的眸仁饒有興致落到張川海身上,男人翹起唇瓣,一抹極深的弧度拉扯於嘴角,“張總,我以為你輸掉了辛辛苦苦經營十多年的旅行社,會在家裏一蹶不振呢。”
他啪啪拍了拍手掌,“看來張總果然是見過大風大浪的人,居然還有閑情逸致來這泡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