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2章 雲烈的真麵目?
胸口上,全是吻痕,一道一道,深淺不同。
她赤著身子,一絲不掛,衣物散亂的甩於床頭櫃,眼前的景象是那麽的不可思議。
一夜情……
生平第一次。
她覺得滑稽,腦子裏一片空白。
楚漫曲起雙腿,巴掌大的小臉埋入膝蓋,她努力回憶著昨晚的情景,隻隱約記得有個男人跑來搭訕,長相一般,身上有種成功人士的儒雅,再後來,她就沒有印象了。
她甚至連那個男人具體的五官特征都想不起來……
楚漫自嘲笑了笑,一段感情,竟讓她自甘墮落至此。
真好。
沒有想象中的花容失色,沒有哭,沒有畏懼,楚漫拿過床頭櫃的衣服一一套上,她走到浴室,簡單清理了下臉上殘留的妝容,真的憔悴多了。
這麽久以來,她不敢仔細去看自己這張臉。
素顏的樣子,頹廢得嚇人。
這時,門口有人敲門,“您好,客房送餐。”
楚漫邁出浴室,她披著長發,麵容浮現一層沒有休息好的倦怠,楚漫拉開房門,看見一位身著黑色製服的女子,她推著餐車,菜肴豐富,西餐中餐應有盡有。
“給我的?”
女子笑容恭敬,“是的。”
“我沒點過餐。”
“是你老公幫你點的,他讓我們掐著這個時間點送過來。”
楚漫茫無頭緒,“我老公?”
“就是昨晚和你同住的那位先生。”女子解釋道。
聞言,楚漫潭底的斑斕有片刻黯淡,強撐的滿不在乎,竟在這一刻怎麽都繃不住了。
她擰緊眉宇,胸口悶得難受,“進來吧。”
女子把餐盤一一擺上桌,楚漫靜坐於那裏,女子見她一副失魂落魄的樣子,沒有多嘴,“請慢用。”
“等等。”
就在女子將要出門的時候,楚漫叫住她,“他……有說過什麽嗎?”
女子很快反應過來楚漫話裏的意思,搖了搖頭,“沒有。”
“一句話都沒留下?”
“那位先生隻是點了餐,簽完賬單就走了。”
楚漫輕扯嘴皮,“知道了,謝謝。”
女子在這家酒店工作多年,被甩的小三小四見得多了,也有正宮娘娘大鬧套房,各種奇葩的事情都有,她猜想著楚漫也不是什麽好東西,一臉婊相。不難想象鐵定是玩得太過火,想小三上位反被男人玩過之後拋棄了。
對於這種破壞別人家庭的賤人,女子頂多隻敢在心裏咒罵,她帶上房門,很快消失在走廊盡頭。
楚漫撕塊麵包放入嘴裏,她輕輕咀嚼著,食不知味。
大年初一的熱鬧,從陽台放眼望去,能感受到整座城的喜慶,楚漫孤身一人呆在套房裏,怎麽都融不進這樣的氣氛。
她吃著麵包,如鯁在喉,淚水簌簌往下掉,滴到麵包裏,又被她咬著送入唇中。
麵包是甜的,眼淚是鹹的。
楚漫牽唇,抑製不住笑起來,越是笑,淚水越是肆無忌憚。
就讓她最後再軟弱一次,楚漫這樣告訴自己……
昨夜,她把自己拱手送給一個陌生男人,放縱一夜。今天,在這新的一年裏,就是重生。
揮手告別過去。
連最最接受不了的一夜情都玩過了,她還怕什麽?
一股腦將那塊麵包全塞進嘴裏,楚漫揮手擦幹眼淚,人不可能一輩子墮落,再難的日子總會過去,她不願就這樣被打倒,那麽輕易就向命運妥協的女人,不是楚漫。
每一段感情都是一種成長,她不後悔愛過陸少丞,不後悔此時正在經曆的一切。
印度諺語裏有這樣一段話:‘無論你遇見誰,他都是對的人;無論發生什麽事,那都是唯一會發生的事;不管事情開始於哪個時刻,都是對的時刻;已經結束的,已經結束了’。
楚漫離開酒店時,素麵朝天,她臉上沒化過一點妝容,沒有任何一點偽裝。
她在街頭走了許久,好多店鋪都因為春節期間關了門,楚漫好不容易找到一家正在營業的理發店,她推門而入,老板熱情招呼。
楚漫想剪個短發,從頭開始。
老板見她秀發很長,近乎快到臀部,一剪刀下去可惜了,“確定要剪嗎?你可想清楚了。”
“剪,”楚漫坐在鏡子前,胸前罩著白色圍布,恰好,老板怕她無聊,遞了本雜誌給她,楚漫看到封麵上的郭采潔,那一頭漂亮幹練的短發,是《小時代》中顧裏的造型,楚漫想也沒想,指著封麵道:“我要剪這個發型。”
老板看眼,“好。”
另一邊,商務車內。
今日是雲烈出院的日子,他左腿受傷嚴重,在加護病房治療了一個多月,周碧仙才批準兒子出院。
雲烈的腿一時半刻不會痊愈,需要坐一段時間輪椅。孫宗死了,以命護主,雲家安撫了大筆金錢。
雲烈出院的第一件事,自然是要找陸少丞報仇。
兩個男人之間結怨很深,不動武力難以化解。
陸少丞是個謹慎的人,他心狠手辣,運籌帷幄,背後還養著一幫不容小覷的勢力,想要找出弱點太難,隻能從女人下手。
車窗外景物飛逝,雲烈闔起手中的報紙,這段時間,趙情懷孕的新聞鋪天蓋地,有消息稱楚漫已經搬回楚家,同陸少丞分道揚鑣,徹底斷了聯係。
雲烈咬肌緊繃,精致的麵部輪廓乍眼看去生硬駭人。
算錯了……
他以為楚漫才是陸少丞心中所愛。
“雲先生,現在怎麽辦?”
雲烈撇過頭,幽邃的目光看向內視鏡裏的司機,“什麽怎麽辦?”
“陸少丞要保護的人是趙情而並非楚漫。”
雲烈兩指揉捏鼻梁穴,想起這些事他就頭疼,同陸少丞這場生死較量,他不可能永遠都占下風,“通知下去,不用在楚漫身上多浪費時間,她的命於我而言,現在已經一文不值。”
“那,”司機欲言又止,“您今晚還要約楚小姐共進燭光晚餐麽?”
“不了。”雲烈一口回絕,當初他打著感情牌有意接近楚漫,就是算準陸少丞心裏有她,如今,竹籃打水一場空,他更沒必要將心思花在一個毫無利用價值的女人身上,“轉移目標,我隻要趙情的命。”
“楚小姐呢?”
雲烈望向車窗外,眸子內最後一點亮色,被冷漠所替代,“同我無關,讓她自生自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