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我想忘記太多 但隻能把它們隱藏

  我叫念九，今年十七歲。 我的生活從來都不幸福，大概是之前的快樂用光了我所有的幸運。 我在一個美麗的小鎮出生，聽我爺爺說，那天天氣很好，而我也在那裏度過了美麗的十一年。 爺爺奶奶的戶口是農村的，所以他的兒女們也一樣。伯伯在老家修了房子，而他們要去外地工作，所以希望爺爺奶奶能幫他們看房子。 我從小跟爺爺奶奶和妹妹在一起，他們走了，我也不能留下，所以我離開了那個美麗的地方。 因為他們修在鄉下，離學校很遠，所以我隻能住校。 真的是新學期，新氣象。 在新的學校我一個人都不認識，在開學的很長一段時間我都不敢跟別人說話，看著她們總是成群結隊勾肩搭背的樣子，我其實很羨慕。而我的痛苦也發生在這一學期。 那時我放假回家住的伯伯的房子，伯伯有一兒一女，哥哥已經快二十了。 不知道什麽原因哥哥回家了，他會在家住很長一段時間。 一天晚上，天氣太熱，當時因為是新房子所以還沒裝空調，所以晚上我就跟妹妹在客廳睡沙發。 在學校一個人都不認識的陌生感使我回到這座新房子裏也不敢放開手腳，這畢竟不是我自己的家。 迷迷糊糊間，我覺得有一隻手咯著我睡不好，我慢慢睜開眼睛，看到我哥把手伸進了我的內衣裏。在我驚慌的一瞬間我一巴掌甩在他臉上，他或許比我還恐慌所以手一收跌跌撞撞慌忙地跑回樓上砰的一聲關上了房門。 我當時腦袋一片空白，知道妹妹叫我我才想起，眼淚管不住地一直流。開學來的孤獨和現在的恥辱緊緊纏繞著我，我怕呀。 我慌張跑到奶奶的房間告訴奶奶我剛才發生的一切，我不知道該怎麽辦，我語無倫次地重複了好幾遍奶奶才聽懂，當下她披上衣服拉著我上樓去質問我哥。 他的房門禁閉，奶奶敲了好久才開門。 我們三個成鮮明的對比，奶奶的生氣，哥哥的驚慌和我的手足無措。 我一見到他就躲在奶奶的身後一直哭一直哭，奶奶怒罵他，為什麽這麽做，我是他妹妹啊，我才十多歲啊。他說他隻是下去喝水，然後就沒說話了。奶奶生氣地打了他說讓他不準有下次，他也不說話，隻是點點頭，奶奶看他這個樣子拉著我就下樓了。 我一下樓就鑽進了奶奶的被窩，我怕啊，我還那麽小啊，我怕再出現這種事啊。 眼淚混著鼻涕一起流下來，當時具體說什麽我不記得了，隻知道奶奶說讓我別跟他一般見識，他下次不敢了，還讓我不要跟爸爸說，怕破壞家庭**。 我委屈啊，憑什麽，可是我又怕，我現在住的伯伯的家。那一晚，我哭了一宿。 第二天天還沒亮我就看到他下樓來，他走到我麵前說對不起，嗬，我稀罕他的對不起？但是奶奶說的對，一個家最重要的就是家庭和睦，我也不知道為什麽，我會聽進去，大概是我真的怕吧。 有些事發生了就是發生了，就算說再多對不起也回不到從前了。後來很多時候我看到他看著我我都害怕，我會有種他扒開了我衣服的感覺，看著他的審視我會一遍又一遍想起他當初對我做的事。我不敢再跟他說一句話，能躲著絕對不會碰麵，早早就去了學校。 回到這個熟悉且陌生的地方，我笑了。眼淚順著臉頰流下來，我擺脫了那個可怕的地方了嗎？沒有啊，我何必自欺欺人呢。就算回到學校我還是隻有一個人，孤單啊，從來不是我想忘就忘的。 初一下學期的時候我有了初中的第一個好朋友，我們陰影不理，可是我總怕她發現我的曾經，我的不堪與我的懦弱。她很漂亮，也很善良，我不敢讓她知道，我怕她會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