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9章 來自404的你
羅戒表現出的追憶往昔，讓「花柳齋硝子」的眼神中多了幾分玩味。
「看來你和這個女人有些不得不說的故事呢……如何，趁著機體還沒有定型，要不要修正一下細節？如果你想追求絕對逼真，就是內部細節，我也可以修改。」
羅戒從短暫的失神下重新恢復常態，搖頭輕笑：「不必了，如果每個跟我有故事的女人，你都要造一台這樣的人偶，怕是你接下來的幾年都不用休息了。」
「沒關係，我可以造大中小三個型號的身體，然後剩下的只造頭，需要哪個就DIY一下……你放心，這個我熟，當初為了獲得造「雪月花」和「朧富士」系列的資金，我沒少給那個達官顯貴們造那種只能在床上使用的低等人偶。」
羅戒沒有去理會「花柳齋硝子」那陰陽怪氣的揶揄，伸手搭在那具機體與真人觸感一般無二的仿生皮膚上，相應的屬性跳入了視覺投影的界面中。
「嗯？這台機體還沒有命名嗎？」
「花柳齋硝子」磕了磕煙灰，漫不經心道：「按理說應該繼續叫「路西法」的，畢竟這台機體使用的是從「路西法」身上拆下來的「夏娃之心」……但這台機體的外表畢竟是你以前的熟人，再叫「路西法」會產生印象錯亂，所以我就把她的名字留白了。」
「她？」
幻境系統對語言的翻譯是直接將意思傳給大腦的，因此羅戒很容易分辨出「花柳齋硝子」這裡用的字是「她」而不是「它」。
「我記得「路西法」是男性吧？」
雖說這大鐵皮機器人說話一直都是那種瓮聲瓮氣的電子音，但羅戒還是根據體型將它劃歸到了男性裡面。
「你真有意思，「路西法」又不是我的「花月雪」，它的「夏娃之心」是仿智能型，而不是真智能型，基本等同於機器——難道一個電飯煲還分公母嗎？」
真智能型機巧人偶與仿智能型機巧人偶幾乎相當於兩個物種，因此哪怕自身也是機巧人偶，「花柳齋硝子」的言語中也毫不掩飾對於「路西法」這種低等人偶的鄙夷。
「當然，這個「夏娃之心」的智能雖然差了點，但我「花柳齋」的作品絕不可能留下那種讓人詬病的瑕疵——我已經將這個「夏娃之心」設定了女性的思考與行動模式，雖說這對於一台機器來說毫無意義，但畢竟是模擬人偶，總得表裡如一。」
「不會像「夜夜」那樣吧？」羅戒可是對那個「醋驅動」的【月之人偶·夜夜】印象深刻。
「切！你想什麼好事呢？」「花柳齋硝子」面露不屑，顯然她與羅戒對於人偶的認知有很大偏差，「主動性格反應可是高級人偶才有的東西，「路西法」的「夏娃之心」只是性能強大，但本質上還是屬於老式人偶核心……嗯，就像風帆船和汽輪船的區別。」
「哦，那就好。」
羅戒聞言不由得鬆了一口氣。
他理想中的機巧人偶是哪怕思維僵硬死板，也會無條件執行命令的戰鬥機器，可不想要那種遇事全憑情緒來，一個不順心就耍性子的機器女友。
「花柳齋硝子」走向操作台，將手指放在了鍵盤的回車鍵上，轉頭再次向羅戒詢問道：「確認不再改了嗎？一旦開機，外型可就固定下來了。」
「不了，無論外表做得再像，終究只是個虛假的仿製品，我還沒有淪落到需要用一個人偶來自我欺騙的地步。」
羅戒托起女性人偶那一頭如太陽般絢爛的金髮，毫不遲疑的揮手一刀削成齊頸短髮。
「從今天起，這台機體就叫「尤爾哈2號B型」。」
「尤爾哈2B？」「花柳齋硝子」一臉的莫名其妙，「這不太像你起名字的風格，有什麼特殊含義嗎？」
「沒什麼，只是以前網上的一個梗而已。」
「尤爾哈2號B型」，出自遊戲《尼爾·機械紀元》中的第一女主角，尤爾哈部隊所製造的泛用戰鬥機器人。
由於和《哥布林殺手》中「劍之聖女」有著近乎同款的黑色眼罩，兩者也常在網上被拿來玩客串梗。
羅戒也不是非要將這台機巧人偶與那八竿子打不著的《尼爾·機械紀元》世界攀上點關係，只是冥冥之中感覺自己應該給她這樣一個名字。
「好吧，起什麼名字是你的自由。」
「花柳齋硝子」隨手敲下回車鍵，一行行的數據在顯示器上飛快刷屏，這台機體的屬性面板也出現在羅戒的視覺投影中。
【機巧人偶·尤爾哈2號B型】
類型：自動傀儡
品質：C（金）
等級：LV.MAX
技能1：模塊核心——通過更換能源核心提升機體品質級別。
技能2：模擬程式——可複寫式戰鬥輔助晶元，通過收集詳盡戰鬥數據，完整模擬某一特定人物的全部技能。（需目標主動配合採集數據）
技能3：戰場掃描——擁有多種掃描模式，可探測絕大部分陷阱與偽裝。
技能3：萬能迴路——龍族心脈製造的高強度能量通道，在加大能量消耗的前提下，支持短時間越級輸出，最高可跨越一個大品質。
簡介：以米聯高科技義軀為基礎改造而成的機巧人偶，擁有以假亂真的人類形態。
「主人，好久不見。」
雙眼蒙著黑布，全身不著寸糹婁的女性機體從操作台上款款走下，手拄長刀單膝跪在羅戒的腳下。
還是那個熟悉的問候，卻沒了那毫無感情的電子音。
「花柳齋硝子」雖沒有給這台機體準備遮體的戰鬥服，倒是給留了一把武器，就是那從義肢【黑臂·復仇女神】上拆解下來的【斬馬刀·黑洞】。
離開了配套的義肢，這把近一人高的黑色大刀也沒了那可切割空間的恐怖能力，但其本身那近乎不可摧毀的硬度，依舊不失為一把不錯的武器。
「起來吧……抱歉，沒有跟你商量就給你換了身體，還換了新名字。」
「我是一台機巧人偶，主人的命令就是我存在的意義。」
「路西法」，哦不，現在應該叫做「2B」，動作順滑的站起身，完全不復機甲形態的那種笨重，手持長刀一動不動的等待著羅戒的下一步指令。
「嗯，先回來待機吧。」
羅戒抬手將光溜溜的「2B」收回了儲物空間，看來得儘快給她定做一身合適的戰鬥服了。
雖說現在這副模樣也並不影響戰鬥力，但估計他會被人當做XP古怪的變態。
「對了，有件事得提醒你。」「花柳齋硝子」再次開口道，「離開這個世界之前，多囤幾罐潤滑液，這個世界的潤滑液質量不錯，還是水果香型的……」
「……」
「好吧，不開玩笑了。」「花柳齋硝子」磕空煙袋裡已經熄滅的煙灰，將細長的煙桿收入袖中，換上一副嚴肅鄭重的表情道：「這台機巧人偶現在所使用的武技和能力，還是原來義軀主人「雪娜·格蕾絲」的，如果打算讓「2B」出現在人前，你最好儘快把晶元中的模擬程式替換掉。」
「多謝提醒，我會處理這件事的。」
……
為「2B」定做戰鬥服的事很簡單。
制式戰鬥服在五車學院屬於消耗品，普通的C白級戰鬥服只需10點五車分，價格非常便宜。
像「2B」這種「機巧人偶」，屬性與技能是固定的，哪怕使用帶有屬性的裝備，也只會被系統認定為外觀道具，並不會像真正的追隨者那樣有額外的屬性疊加。
所以，羅戒也無需考慮什麼一步到位，只要能正常遮體即可。
至於款式么……橫豎名字都已經盜版了，沒有那件標誌性的黑色哥特式連衣小短裙和長筒皮靴，那還叫「尤爾哈2號B型」嘛？
但更換戰鬥程式的事，卻是相當麻煩。
整個過程需要長達幾個小時的記憶讀取，只要數據線一連接，「2B」的機器人身份肯定是藏不住的。
別看米聯與五車學院是戰略同盟關係，但事實上五車學院的義肢技術全都是米聯淘汰下來二代技術，也就是「風魔災禍」那種金屬義肢，而像「雪娜·格蕾絲」那種與人類一般無二的高模擬義軀，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米聯獨有的三代技術。
所以，拷貝程式的人選必須慎之又慎。
目前最好的人選是「上原燐」，能以上忍身份擔任五車學院的野外實戰教師，「上原鹿之助」這位堂姐的實力自然是毋容置疑的。
然而，兩人的關係終究不是真正的交往，僅僅只是利益交換，雖不排除日久生情的可能，但至少目前還沒這個跡象。
再有一個就是「七瀨舞」了。
這隻白毛蘿莉的信任度肯定是沒問題，但對方的「紙遁」還沒修鍊到家，且偏輔助的特性也與「2B」的機體性能不太搭調，顯然也不是個合適的選擇對象。
看來只能等下一個攻略對象了。
……
時間在不知不覺中又度過了一個月。
這日，羅戒正在寢室中拿【幽靈管狐】刷【爆破符】的等級熟練度，忽然手機響起了一個特殊的郵件提示音。
打開郵件中的附件，一張似乎從監控攝像頭截下的模糊照片呈現在手機屏幕上。
羅戒的嘴角漸漸露出一抹微笑，隨手打開手機銀行，輸入一組數字發給了郵件內附帶的銀行賬號。
隨後，他從手機的通訊錄中找到了一個從未聯繫過的號碼，將那張照片發到了對方的郵箱內。
幾乎是在顯示發送成功的下一秒，同一個號碼便打到了羅戒的手機上。
「你是誰？你知道「不知火」阿姨的行蹤？」
「你好，秋山學姐，我是誰並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手上有你想要的情報。」羅戒坐在床邊蹺著二郎腿，悠閑的搓著手邊的狗頭，不緊不慢道：「電話里說不方便，如果秋山學姐想知道更詳細的情況，我們可以私下裡談……只能秋山學姐一個人來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