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章 收拾南荊
看著墨梨淡淡的表情,似笑不笑的嘴角,純王心裏卻出奇的平靜,終於不用再猜來猜去了。
“怎麽,王爺是在糾結,把臣妾直接殺掉,送出去問罪以平息恐水貓之亂,還是幽禁起來比較好嗎?”墨梨見純王遲遲不作答,便問道。
純王卻直接吻住了墨梨。
南荊:……
茫茫:……
顧洲:……
這種時候,一般深情之後,就要無情了吧?
她想到。
唉……賭輸了……
他到底是選擇哪個呢?!
她開始有點兒緊張。
“我過,隻要你,不傷害陛下,不傷害百姓,不傷害無辜,不危害朝廷,就好。”純王,“至於我,隨你處置,願賭服輸。王妃何必要一直問,這麽不相信我的話嗎?!”
墨梨愣了,她心想,這話我問過嗎?!
有的時候,她的確是個魚腦子,隻得嘿嘿傻笑,“那不是此一時,彼一時嘛,現在出了這麽多狀況……”
“我過的話,再也不會食言……”純王聲音微抖,“無論處於何種境況,我再也不會食言。”
言罷,純王怔怔失神,陷入了往日的回憶之汁…
他曾經允諾給白慕雪的事,一件都沒有做到,一件都沒有做到……
這次,他再也不要食言,再也不會食言!
墨梨看出了純王的心思和痛楚,隨著越來越深入的了解,越來越發現純王堅硬的外殼下那顆柔軟易感的心。
墨梨抱了純王,輕輕拍撫著純王的後背安慰,好一陣兒,純王的心緒才平複了下來。
“南侍衛,請你把心裏對我的懷疑和不滿暫時壓下來。最近事煩,社稷不穩,強敵環伺,就不要再讓純王動氣分心了。”墨梨扭頭衝南荊誠懇地道,再無方才的玩鬧之色,“你若懷疑我,大可多派人手過來監視著我便是,明的暗的,我一概來者不拒。若隻是不滿,就請你多忍耐。已經夠亂的了,就別再添亂了。”
南荊仍直挺挺地跪著,麵無表情,茫茫輕輕推了他一把,半晌,南荊才微不可察地點了下頭。
一個奴仆這樣回應主子,還是在他饒推搡下完成的,一副心不甘情不願的樣子,是極不恭敬的,但墨梨並不以為意,至少回應了,不是麽。
墨梨自從知曉了南荊和茫茫兩饒心意後,一直很納悶,他們是什麽時候對上眼的,又是如何這麽快便從彼蔥對轉化成了彼此信任。
愛情,真是一種神奇的物質。
“王爺,南侍衛與我已經和解了,趕快讓他起來吧,總跪著,也不像樣子。”墨梨在純王耳邊輕語道。
純王聽了緩緩微揚了揚下頜,示意南荊起來。
南荊是個倔強的孩子脾氣,又好麵子,簡直跟純王一模一樣,得順毛捋,還得把台階給得寬寬敞敞,哄勸的戲碼做得足足的,這才能順順利利的就坡下。
要麽,就得長時間耗著,冷處理,比如上次純王懲罰南荊,純王自是不會哄勸,就冷著他。南荊雖然一心惦記著純王,知道顧洲跟墨梨回了娘家,便不顧傷勢未愈,硬是跟著純王上朝外出,卻一直別別扭扭,回不過勁兒來。
墨梨估計南荊越來越看著自己不順眼,跟這個也有關係。
純王臉色蒼白,神色黯然,心事重重,情緒十分的不好,昨就覺得他不對勁兒了,想是遇到了什麽事,令純王心緒動蕩的事,必定是大事。
不知是不是因為恐水貓襲擊和“貓妖”傳聞兩件事。
但不管是不是這個原因,這兩件事定是叫純王十分為難的,尤其是“大規模”襲擊京城,眼下不論是從自救考慮,還是為著純王分憂,都需要迅速而果斷地處理。
看著還死強跪在地上的南荊,墨梨的氣不打一處來,不知道茫茫怎麽看上了這麽個貨,以後還不被他拿捏得死死的,有的罪要受了!
墨梨捏起幾上的水盎子,手上用力擲出去,墨梨手上是很有準頭的,那盎子不偏不倚,擲到了南荊左膝前,再往前半寸就砸他腿上了。
出手毫無征兆,速度又快,主要是南荊根本沒有防備,光顧著犯強了,狠狠被嚇了一跳。
茫茫也被嚇了一跳,雖然知道墨梨手上有準頭,但下意識還是擔心南荊被山,所以趕緊半跪了要去查看。
“茫茫!”墨梨喝道,“退一邊兒去。”
除了一開始和純王派來的馬前足對撕的時候,墨梨極少斥責下人,更是從未對茫茫大聲過,突然這樣一喝,茫茫驚得雙膝一齊跪到霖上,抬頭又驚又疑又委屈地看著墨梨。
連南荊和純王也都嚇了一跳,不解地看著墨梨。
墨梨不為所動,冷冷道:“茫茫,徒一旁!從今日起,不可與南荊來往過密。女使與侍衛私相授受的罪,你擔得起嗎?!女孩子的清譽,要懂得珍惜,將來我還想著給你配個好人家呢!”
南荊和茫茫的事,明眼人都能看得出來,墨梨和純王一直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在純王府裏算得上是個不是秘密的秘密,他們自己心裏也清楚主子們的意思,所以墨梨出這樣的話來,兩個人都是一驚,可是比那一個水盎子更嚇人。
“……王妃……”茫茫雙眸閃動,慌亂地看著墨梨,不知道墨梨這是什麽意思,但在墨梨的逼視下卻趕緊站起身,徒了一旁。
看得出來南荊也慌了,咬著唇瞪著墨梨。
“南荊!”墨梨目光轉向跪在地上的南荊,居高臨下俯視著,喝道,“你這是擺譜給誰看呢!是想讓王爺求你起來嗎?!嗯?”
南荊不知道為什麽,身子不由得往後縮了縮。
“我數到三,你要是不想起來,就不用起來了。關如初的那個籠子,剛好空了出來。”墨梨的聲音冷得有些瘮人,屋裏的人都不禁打了個冷戰,“一、二……”
還沒等墨梨那個鏗鏘的“三”字喊出來,南荊便從地上彈了起來,站到了茫茫身邊。
“你站另一邊!”墨梨冷冷地盯著南荊,南荊被盯得慢慢移步到了另一邊。
顧洲忍不住抿嘴笑了,低了頭拿袖子遮掩。
純王挑了挑眉,看著懷裏的墨梨,疲憊煩擾的神色間顯出了一絲興味。
他的這隻“貓妖”發威的場麵,隻是聽過,卻從未親眼見過,如今親身體驗,冷不丁居然也被嚇了一跳。
墨梨的神情和往常大不相同,竟似變了一個人一般。
“王爺,如初的情人沈君已經浮出了水麵,而且,居然要毒殺如初,想必我們會有更多的意外收獲。”墨梨看了看純王,嘴角現出一抹微笑,“不如,讓他們見個麵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