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7章井底之蛙
其他三人陸續跟了過來，一連四個陌生人，小女孩不再做驚訝表情，驚呼一聲連跳幾次跳到一個女人後方蹲下躲了起來，小手支起女人的胳膊露出一個小縫，偷偷看一眼趕緊把腦袋埋起來，過一會兒再偷偷看一眼。
突然出現的人嚇到她了。
鳴人回頭看看，除了寧次能看著順眼點其他都是奇形怪狀的，自己就更不用說了，腦瓜子焦黃眼眶卻黑，放到前世絕對是警察叔叔就是這個人的典型案例。
趕緊撤去仙人模式，鳴人手探向欄杆內。
「小心點結界。」卡卡西出言阻止，對於這種不明的東西，他一般都是能不碰就不碰。
鳴人沒回答，手臂泛起紅色查克拉，單手成刀，向前猛刺，噗，直接捅破一層淡紫色的膜。
小女孩又向牆邊躲了躲，小小的身子縮成一團。
「感受到它的作用了嗎？」卡卡西詢問道。
怕九尾查克拉威懾力太大嚇壞小女孩，鳴人收回紅色查克拉，過了兩秒回道：「它在吸收我的查克拉，每秒十分之一個你的量。」
具備關押忍者的能力么，卡卡西內心暗中猜測，一秒十分之一個他的量，已經能把絕大多數的忍者壓制到動彈不得了。
鳴人表示洒洒水，他知道結界背後是什麼東西在吸收查克拉，不怕撐死你就吸，吸完我還有頭豬等著你呢。
任憑結界吸取查克拉，鳴人慢慢蹲下降低小女孩的警惕心，手中忽然出現一個蘋果。
鳴人變戲法一樣的手法吸引了小女孩的注意，瞪大眼睛透過縫隙看著鳴人手上的蘋果，蘋果紅得透亮，鮮艷欲滴，很誘人，小女孩又躲藏一陣，發現沒有危險，好奇心逐漸佔領高地，偷偷探出腦袋，說出一句：「納…尼？」
奶聲奶氣的聲音吞吞吐吐，像一隻被蟲子卡住嗓眼的百靈鳥。
鳴人呆若木雞。
「算了吧，鳴人，或許從她有記憶開始她就在這間屋子了，她適應了這裡的生活，卻對外界一無所知，就算她母親對她言傳身教，幼小的她也不理解那些文字描繪出的是什麼，畢竟她…沒見過，而且你看她母親的樣子，可能也沒時間教她吧。」卡卡西沉重的述說著自己的猜測，不過他保留了一些內容，他甚至懷疑這小女孩就是在這間屋子裡出生的。
寧次在一旁默默的閉上了眼睛，之前剛看到時他就被深深震撼到了，在這連監獄都不如的屋子裡，一個小女孩以她獨有的方式玩鬧著，嬉戲著，歡笑著，像一隻被關在籠子里自娛自樂並怡然自得的鳥。
鳴人也發現自己拿蘋果是個錯誤，可他不知道如何和小女孩解釋這是能吃的。
如果真按卡卡西說得那樣，這小女孩的世界大概只有這一間屋子，最多包括屋子外走廊的能見區域和路過的空忍，視線外的世界她完全不認識，或許在她小小的腦袋裡，走廊外都是這種能令人刺痛的柵欄，也許是橫著的，也許是豎著的，或許她根本不知道還有外面的世界，缺乏實物對比，幼小的大腦根本無法想象出那些對她來說不存在的東西。
她，是一隻人造的井底之蛙。
而自己幾人就是那隻路過井口的王八。
「你們連自己的幼崽都能如此對待，竟然說我們是野獸。」哪怕看了無數的電影，九尾也沒理解人類腦子裡到底都在想些什麼。
你們如此對待幼崽卻說自述高等動物。
你們一場戰鬥殺死的人比老夫千年來見過的都多，卻說老夫是滅世的災禍。
還有玩木頭那個小鬼，一巴掌把老夫拍在地上，卻說老夫太強需要封印，你們簡直是一群不可理喻的神經病。
鳴人無力反駁它，默默拿出一個魚缸，又拿出一桶水向浴缸內傾倒。
水是生命之源，如果她連水都沒見過，她不可能活這麼大。
為了吸引她，鳴人特意把水桶提得很高，水流傾瀉擊打魚缸嘩嘩作響，被空空如也的魚缸彈得到處都是，潤濕周圍一小塊石磚，待魚缸內有一定積水，水流不再濺出。
小女孩盯著落下的水線，喉嚨一陣蠕動，但沒有出來。
灌滿大半缸水，鳴人用木棒推著魚缸慢慢向前挪動，同時觀察小女孩動作，稍微有些變化，趕緊停下手中的動作。
一個推，一個躲，一點點的試探，直到鳴人用完影分身的查克拉恢復了一小半，魚缸被推到了小女孩旁邊。
是的，沒看錯，就是恢復，這破結界吸取速度還沒鳴人被動恢復的快。
小女孩沒有去拿，還是在躲著，鳴人轉過頭不看她，踢了一腳卡卡西，卡卡西無奈轉身，剩下的寧次和志乃也會意的背過身。
看到所有人都不注意自己，小女孩膽子大了一些，偷偷把手中的小木棍伸到魚缸里沾了沾，飛速收回來，輕舔一口。
熟悉的口感讓小女孩眼睛一亮，然後拿出破碗伸進魚缸舀了一碗，又躲回她母親後面，咕咚咕咚喝了起來。
鳴人聞聲回頭，看到魚缸里漂浮的灰塵和正在沉底的碎土，不知說什麼好。
「呼…」喝完一碗，小女孩砸吧砸吧嘴，再次把碗伸向魚缸，看到鳴人又在看她，嘟起嘴，手指輕柔腦瓜。
好半晌，小女孩終於想起了什麼，對著鳴人一鞠躬，奶聲奶氣的說道：「阿…里嘎…多。」
然後又舀了一碗水。
這一句話猶如暴擊，鳴人死死捏住欄杆，手指都在顫抖。
小女孩這回沒躲鳴人，一連喝了三碗水，拍拍肚皮，打了一個飽嗝。
看到小女孩警惕降低，鳴人又以同樣的方式把蘋果推了過去，並自己拿出一個啃了一口給她做示範。
等小女孩試探性的拿起蘋果，鳴人回頭說道：「放倒她吧。」
「你確定？有結界的存在效果可能持續不了多久的。」卡卡西詫異的看著他，你這投食之後又放倒是幾個意思？
「確定，幾分鐘就夠了。」
「好吧。」卡卡西用力一敲鳴人腦殼，鳴人回頭怒道：「你幹嘛？」
小女孩聽到鳴人的聲音，抬頭看過來，卡卡西迅速半蹲，對上她的視線。
小女孩低頭學著鳴人的動作啃了一口蘋果，然後猶如吃到毒蘋果一樣晃晃悠悠抱著蘋果走到她媽媽身邊，難以置信地看了一眼鳴人，打起哈欠。
「覺覺哈。」
小女孩抱著蘋果鑽進媽媽懷裡，扯出一塊五顏六色的布蓋在身上，放下蘋果，兩隻小手從布的左右出口伸出重新抱住蘋果，臉上掛著甜美的笑容，慢慢進入夢想。
布的大小正好比小女孩大一圈，粗大的針腳和小女孩身上的如出一轍，末尾處還掛著用樹皮搓成的細線，細線頭部，是一支樹榦磨成的針。
那是小女孩的下一件衣服。
鳴人對小女孩的母親肅然起敬，他甚至能想到這位母親每次被喚醒就餐時狼吞虎咽的模樣，搶出一點時間向周圍人乞討碎布，搓線，縫合，一直到被壓制至昏迷，醒來再繼續，這一件完成時把小的毀了材料留著改成大的…
身處此地卻依舊心懷未來，她，值得敬佩。
緩緩閉眼，洶湧的自然能量向他湧來，再睜眼，已是十字。
「我要殺了他！」鳴人雙手齊齊握住一根欄杆的上下兩端，用力一掰，扯下一段欄杆，趁著附著的查克拉還未散盡，鳴人一口咬下去。
「屍鬼接吻。」
「有這樣的母親，她們出去以後應該會過上好日子吧。」
「別說話，讓我用心感受。」鳴人打斷他，閉起眼睛，感受流入體內的查克拉。
卡卡西不再言語，和寧次配合研究結界的正確破解方案。
「如果你們不需要時間，我可以試著培育出特製的寄壞蟲，用它們吞噬結界，要問為什麼的話，因為它們繁殖需要的時間…」
「感知到了！」鳴人猛的一嗓子嚇得幾人一個激靈，身邊亮起淡淡的紫光，鳴人圍著紫光焦急的轉圈，他從未感覺傳送門形成的時間是如此的慢。
等門凝聚成型，鳴人一腳踏入，直接飛走，留下面面相覷的三人。
卡卡西轉頭問道：「你剛才說什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