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暈倒
“我要告訴你一件事。“鄭嬌嬌忽閃著大眼睛，將手搭在薛藍天的肩上，說道：”我真的決定藝考，我二胡老師說我現在的水平，再加緊練幾個月，應該就沒問題了。“
??“什麽？“薛藍天愣了愣，”你什麽時候會二胡的？“
??鄭嬌嬌說：“原本打算快藝考的時候告訴你，可我憋不住了，其實我從五歲就跟著我爺爺學二胡，學到十三歲呢，後來初一時我爺爺去世了，我就沒碰過二胡，再來我媽也不讓我練怕耽誤學習。“
??薛藍天半信半疑的看著她，“你真的想好上音樂學院了。“
??鄭嬌嬌重重的點了點頭，然後拍著胸脯，“以後說不定可以成為著名演奏家。”說完又斜睨著薛藍天，“你可別多心，我可不是因為你才去音樂學院的。”
??薛藍天突然一本正經的說：“我不打算學音樂了，我準備去當個律師，專門給被人打官司。”
??“什麽？”鄭嬌嬌幾乎驚叫道。
??薛藍天忍不住笑了，“別擔心，騙你的，還說不是衝著我。“
??鄭嬌嬌粉拳一揮，準備打他，可薛藍天一躲，她撲了空，腳在溜冰鞋上一個重心不穩眼看要摔倒，薛藍天急忙又拉住了她，鄭嬌嬌突然抱住了薛藍天，她站在溜冰鞋上的身高和薛藍天差不多高。
??鄭嬌嬌覺得全身像似被棉花包裹著，或者自己正摟著一團棉花。
??她兩隻水汪汪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薛藍天，薛藍天也看著她，時間像似一瞬間成為了永恒。
??鄭嬌嬌臉向前靠近，等待著那個令人激動的時刻，薛藍天突然推開了她說：“咱們去前邊看看吧，前邊有噴泉。“
??“好啊。“鄭嬌嬌尷尬的笑了笑，自己期待的那個吻還是沒等來。
??晚上回到家，薛藍天坐在鋼琴前，十根手指遊離在黑白鍵中，一首動聽的曲子響起，不是狂躁的，不是急促的，而是輕快悠揚纏綿的。
??開學後鄭嬌嬌一天吃飯時突然對蘇野說：“你說我和石小羽同時掉河裏，他先救誰？“
??蘇野很認真的想了想說：“沒有可比性。“
??“我和你說的不是可比性，就是掉河裏了，他先救誰？“
??“那你們三個都不會遊泳怎麽辦？“蘇野說。
??鄭嬌嬌白了她一眼，“你是真不明白還是假不明白？”然後又詳細的複述：“我是說我和石小羽都不會遊泳，而薛藍天會的情況下，他會先救誰?“
??蘇野托著下巴又認真的想了想，然後說：“你們倆在什麽情況下才會都掉水了呢？“
??鄭嬌嬌搖了搖頭懶得再搭理她。
??蘇野看著她一副悶悶不樂，說道：“你何必要想這個問題？”
??這把鄭嬌嬌問住了，她撇著嘴說：“吃飯，吃飯！”
??晚自習，蘇野突然又想起這個問題，她若有所思的看著旁邊的薛藍天，猜測若鄭嬌嬌和石小羽真的掉河裏了，她到底會救誰呢？她的第一直覺是石小羽，而且是奮不顧身的救石小羽。
??“我就說你暗戀我。”薛藍天凜然一笑，“大姐，你不要總盯著我發呆，怪瘮人的。”
??蘇野說：“誰暗戀你，你還真以為全地球的女生都圍著你轉。”
??薛藍天說：“那你又在想什麽？”
??蘇野笑了笑說：“你說石小羽和鄭嬌嬌掉河裏了，你先救誰？”
??薛藍天拍了拍她的腦袋，“你的腦子還有功夫想這些，她倆好好的為什麽會掉河裏去？”
??“你先救誰嘛？”蘇野緊逼著問。
??薛藍天像似想了想，轉念又說：“我拉著你一起投河自盡。”
??“你死你的，為什麽還要拉上我？和我有什麽關係？”蘇野無辜的說。
??“因為是你問的這問題，為什麽偏偏她倆掉河裏了，你不在河裏，為什麽偏偏是我一個人碰到了她倆在河裏？”
??蘇野咯咯的笑了，想到鄭嬌嬌問自己時，她也繞來繞去，現在自己問薛藍天，他也繞來繞去。
??“你又在傻笑什麽？”薛藍天冷著眼問道。
??“沒什麽！沒什麽！”蘇野努力憋住笑開始看桌上的卷子。
??……
??鄭嬌嬌為了藝考一副拚了命的架勢，她爸媽看在眼裏，急在心裏，每天早晨聽到二胡聲就心煩，不過久而久之也習慣了，覺得這件事他們阻止不了了。
??在初冬的時候，鄭嬌嬌學完二胡像往常一樣往家走，忽然看到幾個混混在馬路邊抽煙，見了她就調侃：“大眼妹，過來聊聊。”
??鄭嬌嬌最討厭這樣的調戲，本來想趕緊躲開，可又有個男的說：“你看這這身段和那誰誰誰差不多，都是騷貨。”
??鄭嬌嬌頓時火了，走過去想理論：“你說誰呢？你才是騷貨。”
??一個男混混對另一個說：“瞧見沒，脾氣都一樣。”
??鄭嬌嬌罵了句準備走，沒想到一個混混說：“以後脾氣別這麽大，小心被人裝麻袋，拍照。”
??鄭嬌嬌突然停下了腳，轉過身向他們走過去，兩隻手環抱在胸前，“你們嚇唬誰呢？裝麻袋，拍裸照，你們敢嗎？”
??另一個男的突然對另一個男的說：“這個比之前職中那個太妹脾氣還大。”
??突然從旁邊商店走出來一個劉海遮住眼睛的混混。
??“丁傑，快看，這個大眼妹和你的小羽妹妹像不像？”
??鄭嬌嬌突然拔腿跑了。
??幾個混混在後邊大笑，說道：“原來是個膽小鬼。”
??鄭嬌嬌並沒跑遠，而是躲在了巷子後邊，從一條巷子穿到了另一條巷子，正好躲在那群混混身後，能聽到他們說話。
??一個混混對叫丁傑的混混說：“石小羽到現在都還沒露麵，估計真被嚇的躲到殼裏了。”
??丁傑說：“這事以後別提了，都想進局子是嗎？”
??另一個混混說：“咱們又沒**她，就扒了衣服拍了幾張照。”
??丁傑說：“我上網查了，要是事發了，咱們一個都跑不了，你知道什麽是綁架嗎？而且咱們都過了十八歲。”
??幾個混混沒再吱聲。
??鄭嬌嬌全身忍不住的顫抖，不想讓自己抖，可停不下來，直到回到家全身都是麻木的。
??石小羽那件事，她當然知道，一直以為是傳言，或者那些照片是P的，沒想到確有其事，她首先想到的是，薛藍天知不知道這件事？一個女生被人扒了衣服拍照，畢竟不是光彩的事情，誰知道除了拍照還幹了啥，想到這，鄭嬌嬌，心裏一驚，恨不得抽自己一巴掌，石小羽畢竟是薛藍天朋友，就算不是朋友，她也不該有這種肮髒的猜疑。想到那段時間，薛藍天請了幾天假，說要參加鋼琴考試，是真的去考試了，還是在陪石小羽，她還聽過另一版本的傳言，說石小羽打過胎……
??鄭嬌嬌抱住頭，覺得自己似乎快瘋了。
??等到了學校見到蘇野，悄悄問：“你有沒有聽說過石小羽被拍裸照的事？”
??蘇野點點頭，說：“那都過去好久了，你提她幹什麽？”
??鄭嬌嬌說：“沒什麽，突然響起了，不知道真的假的，太恐怖了。”
??蘇野笑道：“還用說，當然是假的，你不會真的信了吧？”
??“那她怎麽不去職中上？還用你來教？”
??蘇野說：“她的基礎，就算把她放學校，也跟不上，我教的都是些初中的東西，要不然，我也當不了老師。”
??鄭嬌嬌沒再說什麽，想說什麽，但很多話還是放在肚子裏比較妥當。
??天氣越來越冷，每個人都裹上厚厚的棉衣或羽絨服，蘇野變成三天去一次石小羽家，每次去，石小羽已經把問題難題羅列出來，爭取不浪費每一秒，蘇野認真的聽石小羽念英文長文，心裏感慨萬千，想不到半年時間，石小羽真的創造了奇跡，她現在已經開始學數學，還是根據教材自學，什麽是天才，或許這就是天才吧。
??忽然，蘇野聽到石小羽聲音越來越校，一看她臉色慘白，然後從凳子上跌下去。
??“小羽。”蘇野嚇出一身汗，全身的血液一下子湧到腦子裏。她四周看了下，看到桌上的手機，手哆哆嗦嗦的撥了110 .等剛按完“0”才發現打錯了，又重新打120.
??她抱著地上的石小羽，發現她臉上一點血絲都沒有，不斷自責，不該隻和她聊學習，應該讓她注意勞逸結合，想不到天才也會暈倒。
??蘇野第一次見救護車，不知是天氣冷還是恐懼，兩條腿一直哆嗦個不停。
??她握著石小羽的手機，除了薛藍天再也想不到打給誰，而她自己沒有手機，隻能用石小羽的打，石小羽手機沒有上鎖，很容易在通訊錄找到了薛藍天的名字，她一打出去，眼淚就忍不住掉了下來。
??“快……醫院……小羽……”她幾乎都說不清楚。
??薛藍天正在和鄭嬌嬌吃燒烤，忽然站起來，瘋了似的往街上跑。
??“怎麽了？”鄭嬌嬌追上去。
??薛藍天一邊攔著出租，一邊說：“你自己回家，我得去躺醫院，小羽出事了。”
??正好一輛車停下，薛藍天馬上開門進去，留下鄭嬌嬌站在街頭發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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