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萬花小說>书库>言情女生>神秘總裁快放手> 1008:【蘇黎】你要退婚?

1008:【蘇黎】你要退婚?

  嘴巴動了動,她想回應一句,然而不知為何,嗓子緊張的沒有發出聲音。


  陸宴北微微動了動手指,吩咐:“把床上的衣服拿來。”


  蘇黎應聲轉頭,看向床上,的確放著他的衣服,還有一條白色的大浴巾。


  她走過去,卸下肩上的醫藥箱,拿起衣服跟浴巾。


  這會兒,她什麽都明白了。


  這家夥都能整個泡在水裏,自然說明身上是沒什麽傷的。


  又或者,傷勢不重。


  那專門把她叫來,恐怕也不是為了給他治傷。


  這麽想著,她朝男人靠近時,不由得越發緊張起來。


  “少帥⋯⋯拿來了。”


  走到木桶邊,她盡量克製著視線下垂,不去看那人。


  “嗯。”


  水聲嘩嘩,她從身影判斷男人是站起來了,便愈發扭過頭去,把浴巾遞給他。


  陸宴北站起來,大掌接過浴巾,眼眸瞬時斜睨了下,笑了。


  “蘇醫生這是什麽意思?”


  蘇黎麵紅耳赤,答不上來。


  男女授受不親。


  非禮勿聽,非禮勿視。


  這些他都不懂嗎?

  還問她是什麽意思?

  她依然別著臉,不肯回答,覺得這人故意在戲弄她。


  又聽到水聲,大概是這人出了浴桶。


  蘇黎屏著呼吸,手臂伸長,把衣服也遞過去。


  可好一會兒,他都沒拿走。


  反倒是,她瞥開在另一邊的視線,瞧見這人腰間圍著浴巾,已經走到床榻那邊去了。


  她一驚,手臂收回,看著她,舌頭打結。


  這⋯⋯


  什麽意思?

  陸宴北在床邊坐下,抬眸看過來。


  烏黑的發還在滴水,落在他英俊深邃的臉龐上,繼續滾落,又滴在他健碩的胸口。


  蘇黎怔怔地,視線隨著那些跳躍的小水珠下落,最後看到他胸前那處傷疤。


  眉心微微皺起,她臉色嚴肅了起來。


  才一個多星期,他胸前的傷勉強愈合,可也隻是表麵。


  這時候就算要洗澡也應該盡量避開傷口,可他整個泡在桶裏。


  又想傷口發炎潰爛?


  “蘇醫生在看什麽?”


  男人打量半晌,見她杵著不動,視線落在自己身上,忍不住好奇問道。


  蘇黎驀地回神,眼神重新凝聚,“那個⋯⋯你,怎麽不穿衣服?”


  這麽冷的天,他竟就這麽光著,不冷麽?


  “穿衣服怎麽檢查?”


  床邊坐著的冷酷男人,慢條斯理地反問。


  蘇黎抿唇,愣了秒,走過去。


  把他的衣服放下,蘇黎又去取了醫藥箱過來。


  “還是胸前的傷嗎?”


  “你自己不會看?”


  “⋯⋯”


  她戴好了醫用橡膠手套,轉過身來就被他堵了一句,瞥他一眼,隻好自己“看”。


  無疑,他胸口的傷還需要消毒上藥。


  除此外,他腰側也有傷,看著像是擦傷,不知道是不是子彈飛過燎傷的。


  再往後看,女人眉心一緊。


  後背也有傷,肩胛處一條類似鞭痕樣的燒傷,嚴重處已經潰爛,猩紅猙獰。


  心口猝然縮緊,她忍不住斥道:

  “你渾身都是傷,怎麽還泡在水裏?這樣會傷口發炎的!”

  她不相信這人連基本的醫護常識都不知道!


  陸宴北當然知道身上有傷不宜沾水。


  可他在外奔波了這麽多天,身上不知道染了多少人的血,回來了怎麽可能不洗澡?

  冷眸抬起,盯著她看了眼,男人道:“所以才找蘇醫生來,你不是醫術高明麽?”


  言外之意,你會有辦法不讓傷口發炎。


  蘇黎瞪他一眼,懶得理會。


  轉身從醫藥箱裏取了棉簽和醫用酒精,她回過身來,給男人消毒傷口。


  隻是,他胸前的傷,一如既往地不好處理。


  而他腰間圍著浴巾,兩條腿也不能分開,否則就⋯⋯


  猶豫了秒,她隻好站在男人身側,彎腰下去幫他處理。


  房間裏安安靜靜,隻能聽到兩人的呼吸,此起彼伏。


  蘇黎起初彎著腰,但沒過多大會兒,就有點支撐不住了。


  而且,他坐著,她站著,這個高度使得她彎腰下來後,臉側正好對著他的呼吸。


  一下一下,如同盛夏炎熱的風刮來,很快,就把她半邊臉都烤紅了。


  借著轉身去醫藥箱取鑷子的機會,再回來時,她就順勢在男人麵前半蹲了下來。


  這樣,腰是省力了,可雙臂不得不高高抬起,也比較累。


  好在,他胸口的傷恢複不錯,消毒之後上了消炎藥,連包紮都不用了。


  很快處理好,她暗暗鬆了口氣,起身。


  然而,不知腳下絆到了什麽,她突然“啊”一聲驚叫,身體失去平衡,朝後仰去。


  陸宴北眼疾手快,連忙出手。


  然而,蘇黎還是狼狽地跌坐在地,屁股都要摔成兩半!


  明明看到那人起身抓她了,可她還是摔倒——她以為是沒來得及。


  但當眼睛瞥見男人手裏抓著的東西,她頓時明白過來。


  一時,臉色難看到極點!怒火更甚!


  這家夥,他起身來救,卻不是抓她!

  而是把她手裏端著的藥“救”回去了!


  任由她狠狠摔在地上!

  “你——”


  她要脫口而出,“你怎麽不抓住我!”


  可想了想,這話說出來似乎是埋怨他,好像他理所應當應該救她似得。


  她頓住,憋著一口氣,臉都紅了,屁股疼得發麻!


  而陸宴北,穩穩地端著手裏的藥,麵無表情地看過去。


  “怎麽了?”


  他靜靜地問,好像沒意識到自己的舉動極其不妥。


  蘇黎能說什麽,隻能忍著尷尬自己爬起來,象征性地拍了拍衣服。


  “沒⋯⋯沒什麽——”


  男人把藥放回去,又走向床邊,“那就繼續,小心點,別把藥打了。”


  “⋯⋯”蘇黎咬著牙,攥著拳,瞪著又回到床邊的男人,強忍不悅。


  世上怎麽會有這種人?

  太自私了!


  他的眼睛裏隻能看到藥嗎?

  一個活生生的人看不見?

  是不是人摔死了都沒關係,隻要不把他的藥打翻就行?

  陸宴北已經準備好了,卻見女人還杵在那,一副義憤填膺的樣子。


  “怎麽了?”


  男人不解地問,眉心微微皺起,似乎這才意識到什麽:“摔傷了?”


  蘇黎瞪得眼睛都酸了,眨眨眼,回過神來,脫了手上已經弄髒的橡膠手套,又從醫藥箱重新拿出一雙。

  “多謝少帥關心,沒摔死。”


  她故意嗆了句,轉過身去,繼續幫他處理腰側的傷。


  隻是,屁股實在摔得疼,她心裏像藏著一隻火藥桶,彎下腰處理了兩秒,突然站起身。


  “你這樣我不方便!”


  陸宴北抬眸看她,見她小臉陰沉,難得好態度:“那你想怎麽樣?”


  她緊緊抿著唇,莫名其妙地,想吵架!


  “我躺著?”男人問。


  “⋯⋯”女人還是不吭聲。


  陸宴北也皺了皺眉,一副不耐煩的樣子,而後轉身,在床上躺下來。


  可蘇黎發現,這樣同樣不方便!

  因為那道傷在腰側,她即便坐在床上也還得扭著身子低下頭,很累。


  鑷子夾著酒精棉才蘸了兩下,她又沒好氣地道:“這樣也不方便!”


  陸宴北扭頭過來。


  兩人視線對上,男人的眼神明顯帶著威嚴的審視。


  她怕被人看出自己是故意找茬發泄,連忙解釋道:“我低著頭很累的!”


  陸宴北什麽都沒說,又轉身,側躺著。


  這個姿勢,把他腰側的傷完全露出,她坐在床上就能很方便地操作。


  “蘇醫生,這樣可否?”


  陸宴北一手撐著腦袋,標準側臥,眼眸落在她身上,慢條斯理地問道。


  蘇黎看著,突然,剛退去熱度的臉頰一陣血紅。


  他這姿勢⋯⋯


  再加上光著胸膛的打扮⋯⋯

  頓時讓她想到一些特別羞恥的畫麵。


  就好像,他準備好一切,等著她去投懷送抱一般。


  明明那張臉冷峻威嚴,明明他偉岸挺拔,可這動作就是透著一種莫名的妖嬈和撩人⋯⋯


  她紅著臉,吞咽,窘了好一會兒才上前。


  “可,可以了⋯⋯”


  磕磕巴巴地說完,她不敢再看那張臉,暗地裏急促喘著,手上動作飛快。


  陸宴北就一直那麽躺著,雙眸一眨不眨地盯著女人的側顏。


  她皮膚白皙,可現在全被羞澀染紅,連擋著長發的玉耳都血紅一片。


  ——甚是迷人可愛。


  男人嘴角扯了扯,強忍著想去捏一捏的衝動,腦海裏回放著剛才她摔下去的狼狽模樣。


  大概,他的確是惡魔。


  不懂憐香惜玉。


  那一刻,他確實想著藥不能灑。


  至於人,摔一摔又何妨?


  “好了,你躺平吧,這樣方便我處理背上的傷。”


  蘇黎動作很快,弄好後一膝從床上退下來,轉身又取消毒棉。


  陸宴北依言趴下來,雙臂墊著下頜。


  蘇黎轉身過來,入目是他寬肩窄腰的完美身形。


  一想著浴巾下的他不著一物,她就覺得鼻孔裏一陣熱流。


  下意識摸了摸鼻子,她幾乎以為自己流鼻血了。


  好在,沒有⋯⋯


  暗吸幾口氣,她平複了些,又單膝跪在床榻上,處理他背部的傷。


  男人雙臂墊著下巴,手臂曲起的動作牽連著背部的肌肉,尤其帶動了肩胛那一塊,使得肌肉線條越發性感勻稱。


  處處彰顯著力與美的誘惑。


  蘇黎腦海裏浮現出在西洋那幾年,去藝術宮參觀的人體雕像。


  那些被稱為人類藝術瑰寶的精美雕像,也是這般充滿了力與美,每一寸身體線條都精雕細刻,完美無瑕。

  而如今,她麵前出現了一具活生生的“人體雕像”。


  比那冰冷的、沒有生命的雕刻更完美,更充滿魅力。


  終於把一切處理完,她連忙轉身走開。


  怕繼續看下去,真的要噴鼻血了。


  “弄好了,你把衣服穿上吧,天冷,別凍出病來。”


  她背過身,一邊取下橡膠手套,一邊淡聲吩咐。


  床上,陸宴北坐起身來,這才拿了衣服套上。


  蘇黎把東西都收拾好,也不知該不該轉身。


  怕轉身過來,這人剛把浴巾卸下,又沒穿上衣服——那就尷尬了。


  一直杵了好一會兒,她估摸著那人怎麽著也穿好了,這才轉身:“我該——啊!”


  眼眸抬起,麵前是一堵白色的胸膛,她嚇得往後一仰,身子又要倒!

  然而這一次,男人及時伸手在她腰後攔了住。


  後仰的身子被他拉回來,蘇黎驚魂未定,雙手落在他胸前。


  隔著薄薄一層衣料,她清楚地感覺到男人結實有力的肌肉透出來的堅韌彈性。


  剛才給他處理傷口時,她都盡量避免著不接觸到他的身體。


  而現在,被他抱在懷裏,兩人這般親密,她的手就按著他的心跳。


  隆隆跳動,沉穩有力。


  蘇黎頓時口幹舌燥,不知所措,臉頰已經不是漲紅發熱這麽簡單了。


  “少帥⋯⋯我,我該走了。”


  愣了好幾秒,她不敢迎視男人黑灼沉沉的眼眸,撇開視線,低聲道。


  “你要退婚?”


  陸宴北沒理會她的話,冷不丁地問。


  蘇黎一驚,回眸看向他。


  魏副官說,他下午才回來,怎麽這麽快就會知道她要退婚的消息?


  他既然知道這個,那肯定也知道陸辰九跟蘇薇的事⋯⋯

  濃濃的羞辱感湧上心頭,她看了男人一眼又撇開頭,忍了忍,才低聲道:


  “這是我的私事,少帥無權過問。”


  兩人的關係本就曖昧尷尬,他突然問這個,讓蘇黎除了羞辱之外,還有些惱怒跟內疚。


  仿佛,她也做了對不起陸辰九的事。


  而實際上,她的確做了。


  除卻神誌不清的那兩晚外,她那日大白天地被那個滿臉橫肉的男子接走,帶去了神秘未知的地方,也被人侵犯了。


  那一次,她清清楚楚,經曆整個過程。


  其實,她沒有資格怨恨辰九啊!

  她自己也不幹淨了,她也背叛了辰九。


  突然之間,蘇黎想到了這些,悲從中來,忍不住潸然淚下。


  陸宴北哪知她在短短幾秒裏心中便千帆過境。


  見她突然落下淚來,他驀地皺眉,手指捏著她的下巴,把她的臉抬起。


  “哭什麽?不舍得退婚?”


  蘇黎恨恨地甩開他的手,又一把推開他:“與你無關!”


  男人臉色沉了沉,心裏一狠,道:“與我無關?”


  他走回床邊坐下,冷笑了聲。


  “陸辰九若是知道你跟我睡了,你說他是倍感榮幸,恨不得立刻把你送給我?還是——勃然大怒,立刻跟你取消婚約?”


  蘇黎一震,倏地轉身過來,瞪著他,眸光羞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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