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千二百四十三章 到達穀底
雖然嗜血鷹被孟川一腳踢退,但孟川心裏還是十分愕然的。
孟川能夠明顯的感知到,這隻嗜血鷹的境界其實並不高,充其量隻是超凡境一境而已。
這種境界的對手,除非是帝子級別的人物,不然孟川一腳就能將其踢爆。
不過嗜血鷹結結實實挨了孟川一腳之後,竟然隻是受了些輕傷就逃走了,簡直可怕。
雖然嗜血鷹的攻擊性不強,但它的體魄絕對強到了一個令人發指的地步,堪比帝子。
這完全是沒有道理的事情。
孟川正在疑惑的功夫,抬頭就看到如霜跟自己一樣,她也沒有幸免,被一隻嗜血鷹從後方偷襲。
不過如霜麵對嗜血鷹的攻擊倒是顯得十分從容,隻是輕輕施展禦空之法躲過了對方的攻擊,並沒有出手反擊。
她似乎是知道這些嗜血鷹的體魄堅韌,想動手殺它們,是一件費時費力又不討好的事情。
出現了兩隻嗜血鷹之後,孟川便感覺到了,他們已經逐漸踏入了血鷹穀的危險地帶。
第一隻嗜血鷹被打退後,破空聲接二連三地從四麵八方傳來。隨後,一隻隻大小不一的嗜血鷹朝著二人俯衝下來,攻勢猛烈異常,就像是上一秒還晴空萬裏,突然間就變成了狂風暴雨一樣。
這群嗜血鷹個頭有大有小,大的足足百丈開外,小的也不過跟普通的幼鷹差不多大,僅有一米左右。
但不管是哪一種嗜血鷹,它們都渾身淤血,散發著腐敗的血腥味兒。
不僅如此,孟川還從它們身上感受到了些許不同尋常的氣息。這種氣息,孟川覺得有些熟悉,自己應該是在哪裏感受到過,但是眼下情況太過緊急,也容不得孟川細想。
如霜倒是沒有騙孟川,雖然嗜血鷹的攻擊連綿不斷又無比猛烈,但它們的境界也不過是超凡境,孟川完全可以應對。
縱使嗜血鷹有著遠超同級別修仙者的體魄,但它們也隻是能給孟川帶來一些麻煩而已。
孟川徑直一路向下,一邊跟身旁的嗜血鷹周旋,一邊留意著下方,看看什麽時候能夠抵達穀底。
如霜一直在孟川頭頂處不遠的地方,也在招架著嗜血鷹的侵襲。因為如霜已經是一位聖人,所以對付起低自己一個大境界的嗜血鷹,還算是遊刃有餘。
轉眼間,二人又下降了千丈之遠,嗜血鷹出現的數量也越來越多,攻勢也越來越繁複。
如霜估計了一下她跟孟川下降的距離,突然說道:“小兄弟,咱們馬上就要到穀底了,這張符紙你好好收著,它會告訴你肉彌勒的所在之處。”
說著,她順手就將符紙扔給了孟川,孟川將其接住,還沒有來得及說話,就發覺限製住自己感知能力的雲層便淡了,果然在下方不遠處就徹底消失。
隻聽呼地一陣聲響,孟川從雲層中穿出,距離下方的地麵也不過數百丈而已。
不過,他從雲層中出來之後,看到穀底的情況,不禁頭皮發麻。
因為這血鷹穀的穀底雖然麵積不大,卻遮天蔽日地生活著數萬隻嗜血鷹。
這些嗜血鷹的軀體跟剛才那群相比,並不算太過龐大,最大的也不過兩丈大小。但是它們無一例外,境界全都在超凡境五境以上。
甚至有一些嗜血鷹,全身羽毛像是被血液浸染過一樣,暗紅的濁血在雙翼上覆了厚厚一層,身邊有若有若無的紅霧生成,隔了這麽遠的距離,孟川都能聞到一大股令人作嘔的腥氣。
這種即為特殊的嗜血鷹,數量也足有百隻,而且每一隻境界都在超凡境巔峰。
眼下孟川所要麵對的,可不是十個八個半聖,而是數萬個半聖。
這種壓力可想而知,恐怕就算是聖人在這裏,過不了多久也會被這幫以血肉為食的怪鳥分而食之吧。
如此看來,剛剛濃重的雲霧其實並不能算是一個關卡,反而是保護闖入者的一層屏障。
雲霧把數量如此多的可怕生靈全都攔在穀底,隻有寥寥幾隻嗜血鷹在雲霧中盤旋,對闖入者發起進攻。
孟川甚至能夠在穀底看到不少屍骨,已經被吃得隻剩下一副白皚皚的骨架,應該都是來到這血鷹穀中尋找肉彌勒的修仙者。
這番場景,讓孟川感覺到自己就像是誤入了狼群的普通人類,第一時間就感受到了死亡的威脅。
如霜倒也沒有刻意坑害孟川,她也跟著孟川一起穿過雲層,降臨在這裏。
對於眼前的一切,如霜也已經見怪不怪。她當即與孟川拉開一小段距離,隨後伸手一抓,手中便出現了之前的那把靈劍。
“小兄弟,可別說我害你,我會盡可能的幫你吸引一些嗜血鷹的注意,剩下的事情就交給你了。”
如霜說罷,另一隻手將自己的酒壺取了出來,緊趕慢趕地仰頭灌了一口,隨後整個人在半空猶如一朵飄落的雪花,上下紛飛而去。
她每次一劍蕩出,就有寒氣呼嘯而過,將一些嗜血鷹凍結起來,從空中僵硬地掉落下去。
孟川和如霜的出現,自然是吸引了穀內所有嗜血鷹的注意。
嗜血鷹本就生性殘暴,以血肉為食,又常年被困在穀底,都不知道餓了多久。
如今有兩個食物自投羅網,這些餓紅了眼的嗜血鷹哪能放過他們?
頓時,原本在此處漫無目的盤旋著的嗜血鷹全都發出淒厲的嚎叫聲,朝著孟川和如霜殺去,摩肩接踵地連成一大片,聲勢尤為浩大,讓人立馬生出一種想要逃走的衝動。
這可不是一個兩個半聖,而是數不清的半聖,如此陣勢,就算是聖人也要逃走吧?
孟川原本確實是想扭頭就走的,但是他又突然看到,在穀底明顯有一些特殊之處。
這座山穀血腥味兒濃厚,穀底的地麵以及懸崖峭壁上,到處可以見到幹涸的血跡。
這些血跡明顯年頭已久,可能有數千年乃至萬年的曆史,但是卻絲毫沒有發黑,依舊是鮮紅無比,邊緣透露著淡淡的金色,仿佛是剛剛滴落在這裏的一樣。
整個山穀穀底到處都可以看到這種血痕,而且這些血液氣息相同,明顯是一個人留下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