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千四百二十九章 破心魔
這次孟川要渡的天劫難度極高,雖比不得之前邁入超凡境所經曆的多重天劫,但其凶險程度,在孟川所度的天劫中,也能排得上前幾名了。
孟川該怎樣做,才能贏過這個根本不可能贏過的敵人?
若是一般人得知此時要渡劫的內容,怕是早就已經絕望了。
當孟川看到,長生的模樣被劫雲臨摹出來之後,本來也是心裏一沉,但是他後來又突然覺得,這也未嚐不是一件好事。
因為孟川知道,自己道心有損是一件多麽大的問題,能夠在短時間內找到彌補道心的機會,這非常難得。
如果今天他過不了長生這一關,那麽他日就算到達入聖境,再跟長生一戰,孟川也沒有什麽贏過對方的把握,到時候同樣要死。
與其如此,倒不如現在就把自己的心魔給過了。
想到這裏,孟川覺得這場天劫可真是來的恰到好處。
牢籠儼然已經成型,長生的虛像也被劫雲臨摹得惟妙惟肖。
戰場和對手全都有了,孟川接下來要做的,就是放開手腳跟對方一戰。
若是敗了,那就葬身於天劫當中。但如果贏了,長生對於孟川來說,將不再是什麽不可翻越的高山。
以後入聖境再跟長生一戰,孟川可以保持自己的實力和心境都在,可以以巔峰狀態迎戰對方。
長生的虛影凝聚成型之後,就像注入了神魂一般,立馬有了反應。
自他的黑袍下方,無數金線迸發出來,擰在了一起,朝孟川發起猛攻。
孟川伸手一抓,葉童出現在他手裏,跟隨孟川並肩作戰。
一場大戰一觸即發。
天劫降臨下來以後,金龍聖主和如霜為了避免沾染到因果,早已經退到了很遠的地方,但孟川和長生之間的一場大戰,二人還是能夠清楚地看到。
孟川和長生一戰的經過,如霜之前就曾看過,當時她就覺得心驚肉跳,因為他們同在超凡境三境,但表現出的實力,卻讓她這位資質算是上佳的聖人都要感到汗顏。
孟川和長生的本事在金龍聖主眼中當然不算什麽,但是放眼超凡境三境,幾乎可以說是沒有人能夠做到,哪怕是長青或是青元這等貨真價實的帝子、古皇子也不行。
他們二人全然有了至少得是準帝年輕時候的風采,遠非一般的帝子可比。
嚴密的牢籠中,孟川和長生接連交手,術法看似大開大合,威力無與倫比,但實際上每一招每一式卻又暗藏玄機,若非對於術法有著極深的感受,絕不可能如此強橫。
金龍聖主盯著二人間的戰鬥,也不經暗暗點頭,平價道:“這個孟川的資質確實絕無僅有。”
“長生本就是身份來曆極其神秘的存在,孟川在同境界下能跟他打的平分秋色,單就這一點,就能勝過這世間幾乎所有的少年天驕了。”
如霜聽到金龍聖主對孟川評價如此之高也,不禁彎起眼睛一笑,似乎金龍聖主誇的是她一樣。
“我覺得也是,之前我曾經在血鷹穀試過他的本事,結果讓我非常吃驚。”
“這小子如果真能成長起來,以後必然會證得帝位。”
不過再一想到,孟川和長生上一場戰鬥,她臉上的喜悅一掃而空,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的顧慮。
“不過可惜,之前跟長生交手,他還是落了下風,雖然沒有完全敗給對方,但是再打下去,他必輸無疑。”
“哎呀……這次天劫演化出來長生跟孟川交手,我擔心他可能凶多吉少。”
金龍聖主對此也不反駁什麽,因為他即使確實很看好孟川,但也分對手是誰。
如果對手是長生的話,那金龍聖主不會覺得,有任何人能夠安然度過這場天劫。
因為長生實在太過怪異,本身就是超脫出常理之外的東西。
這種人物,就算是準帝壓製境界,恐怕也難以對付吧。
他們現在也隻能寄希望於,這場天劫並不要求孟川一定要擊敗長生,隻需要在對方手上撐過一段時間即可。
此時,孟川和長生之間的戰鬥開始了有一段時間了,在這段時間裏,二人近乎全力攻殺,術法的餘威有好幾次險些將當作囚籠的劫雲硬生生震斷。
看孟川出手的架勢也知道,他壓根兒就沒有指望天劫隻要求他撐過一段時間。
他全然是衝著直接將長生斬殺的勢頭去的,一出手就接近全力,不給自己留任何退路。
饕餮虛影早就已經被孟川用了出來,暗鎧、素錦和九州鼎也接連飛出,齊齊裝配在了饕餮虛影上。
如今的饕餮虛影,身披暗鎧和素錦,體內的骨骼完全是由六大九州鼎搭建而成,舉手投足間還有青銅鼎虛影護體。
而在饕餮虛影的右爪上,更是有劍光閃爍,那是因為饕餮每次出手,都是孟川揮動起葉童迸發出的無數劍意。
如此大開大和火力全開之下,就算是如霜也自問,自己經受不住幾個回合就會敗下陣來。
長生麵對這樣的進攻,同樣也幻化出黑妖的虛影與之對抗。
同時,長生衣袍下方金線高速飛舞,揮出的殘影將雲彩映襯得一片明黃,每次都能深入到天空的劫雲上,仿佛是拘來了一團魂魄吸入體內,不僅治療著他的傷勢,更是讓他的實力隨之攀升。
二人血拚間,全都有所負傷,而這傷勢立即被孟川用來提升自己的實力,讓自己越戰越勇。
這幾乎是一場孟川和長生之間戰鬥的複刻,之前在青銅門後,二人也是這般拚得無比凶殘。
時間也不過過了一天之久,二人就再次在這裏展開大戰,唯一不同的是,這次的長生並非是他本人而已。
但是天劫臨磨出的長生幻象,跟他本人相比也並沒有什麽區別,所以這一仗,依舊艱險又困難。
即便孟川和長生之間的戰鬥被天劫所化的牢籠禁錮住,但是二人交手的餘威還是透過牢籠向外迸發,這讓本就狼藉一片的地府陰河更為破敗,甚至讓人懷疑,它會不會因此崩碎,讓這處時間亂流中的一條縫隙徹底愈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