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沒有她的天下我拿來幹什麽
枝頭上嘰嘰喳喳叫著的鳥兒，樹葉間隙時不時漏進的陽光。微風徐徐，映照著一片祥和。
陽光從窗子投進屋內，一直延伸到床沿，盡管如此，卻依然照不出兩人的笑顏。
上官寒眉頭緊鎖“千若，你真的決定去嗎？”
沈千若神情堅定的點點頭“南宮絕如果死了，我這一輩子都會愧疚的！我總會覺得是我害死了他。”
“傻瓜，那是絕自願的。你真的不需要有一絲一毫的愧疚。”
沈千若搖搖頭“如果再加上我愛他呢？”
上官寒心頭一頓，他早已料到她對他感情，可是當這份感情真的從她嘴裏說出來時，他的心依然會有那麽一瞬間的失落。
“千若，如果沒有南宮絕，你會喜歡我嗎？”他終於問出了，他這麽多年來一直想問又不敢問的問題。
“會。”她想也沒想便回答了“上官寒，你是最讓我安心的人，是誰也取代不了的！”
上官寒一下子笑了，緊鎖的眉頭也舒展開來，他的眼睛彎成好看的月牙形“你是在暗示我，我在我心裏是像爹一樣的角色嗎？”
沈千若一下子也笑了，這好像是上官寒第一次笑的這麽好看。“是啊，爹。”
上官寒一掌拍在沈千若的頭上“傻瓜。我知道你倔起來的話，誰的話你都不會聽。我告訴你吧。他去宮國澤城了。”
“南宮明安在那裏？”
上官寒點點頭，“絕說，無論如何也不要告訴你。可是你如果愛那個女人，不就是應該讓她做決定嗎？所以千若，你想去，就去吧！”
“寒，我以為你會阻止我。”
上官寒又笑了，他沒有再說話。他不阻止她，自然是有會保護她的信心。
他摸摸她的頭，然後眼神變得認真“他死了，你會哭吧？”
沈千若搖搖頭“我不會哭，我會隨他去。”
上官寒一愣，她的表情沒有一點開玩笑的意思，上官寒站起身，背對著她。他的身影擋住了陽光，透著一種悲涼。
他輕聲問她“如果有一天我死了，你會流淚嗎？”
沈千若的眼睛倏地睜大“上官寒……你……”
“千萬不要，我承受不起你的眼淚，知道嗎？”他急速的打斷她的話，然後急忙走出了房間“讓小蓮和你說會話吧，吃過飯我就送你去。”
而在南國。
一個男子站在窗邊，看著璀璨如花的春日暖陽，他的嘴角勾起一個淺淺的笑。
他欠她的一些東西，就算她不在了，他也應該還。
他重重的呼了一口氣，然後他轉過身“來人，去東宮。”
東宮是沐湘現在住的地方。
而此時的沐湘正在房間裏試著她命下人幫她找來的鳳冠霞帔。她笑靨如花的看著銅鏡中的自己，如此嬌媚。
哼，她眼睛裏流露出得意的神情，說什麽孤唯一認定的女人，結果呢？還不是讓她走了。南國的王後注定是我沐湘！
這時門外傳來太監細長而高亢的聲音“南王駕到”。
沐湘急速回過頭，一臉的笑容“王。”
她輕輕喚道，聲音甜美如蜜糖。
隨即一個嘴角邪肆的男子走了進來，沐湘跑過去緊緊抱住男子的腰際“王，你都好久沒來看湘兒了。湘兒真是想死你了！”
藍夜的嘴角溫柔一笑，然後他伸手在沐湘的臉上輕輕撫摸著“湘兒真美。”
沐湘的臉不禁微微一紅，這麽久以來這是他第一次誇她，第一次對她溫柔。以前讓她侍寢的時候，他都是非常的粗暴的對待她，可這時他是如此溫柔，沐湘自是喜上眉梢。
這是在暗示她，她離她的王後夢又近了一步嗎？
沐湘將藍夜推到椅子上，然後她自己也順勢坐在藍夜懷裏，她玩弄著自己的頭發，然後一臉羞澀的對藍夜說“王，本宮……懷了你的孩子……”
藍夜眼底一沉，但是轉瞬即逝。他輕撫著沐湘的頭發“湘兒真棒，哪像那沈千若連孩子都沒給孤懷過。”
沐湘笑容一僵，但是僅僅是一瞬間。她將頭靠在藍夜的胸膛上“還提她幹什麽呢？她已經是過去式了不是嗎？”
藍夜的手在她肚子上來回撫摸著，沐湘則閉著眼睛享受著這遲來的溫柔。
“孤從未這樣撫摸過千兒的肚子。如果她那時這裏也有一個小生命，她就不會離開孤了，對不對？”
沐湘的臉瞬間變得蒼白無比，她睜開眼睛，看著藍夜溫柔的嘴角。她莫名的感到恐懼。“王，她是過去式了……”
藍夜搖搖頭，“不是，她永遠都不會過去。因為再也不會有人可以取代她。”
沐湘的眼睛倏地睜大“王……”
“沐湘，你藏得真好。孤居然是最後一個知道她流產的人，最後一個真的很可怕。”
沐湘猛地從藍夜懷中站起，眼神驚恐的看著藍夜，她的身子開始發抖……他已經知道那件事了嗎？
“怎麽？不想再享受孤的溫柔了嗎？恩？”藍夜也緩緩站起身，慢慢向她逼近“她說孤死了她都無所謂嗎？她說祝我們幸福嗎？請問，孤的千兒在昏迷中是如何說出那番話的？”
藍夜的眼睛像夜晚的星星一般閃爍，一般明亮“告訴孤啊？”
沐湘連連退步，直至將她比如床邊。這樣的藍夜，讓她心生懼意，她一下跪倒在藍夜麵前“本宮，不，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你把我騙得好慘啊！沐湘，我該怎麽對待你，又該怎麽對待你肚子裏的孩子？”
聽到孩子二字，沐湘像找到了救命稻草一樣，她緊緊抓住藍夜的褲腳“看在孩子的麵子上，原諒我好不好！它可是你的骨肉啊！”
“閉嘴！”藍夜怒吼道，他的臉上再無一絲做作的笑意，而是滿麵的憤怒“你敢跟我提孩子？你覺得我會對一個讓我厭惡到極致的女人產生憐憫之心嗎？這個孩子，你覺得我會承認嗎？我會承認的隻有千兒的孩子！而你……”
藍夜嘴角不屑一笑，然後大聲喊道“來人！”
幾個侍衛從門外走了進來，然後跪在藍夜的麵前“參加吾王。”
“把這個女人扒光了然後扔監獄裏去！然後告訴獄卒，這個女人隨他們處置！”
沐湘的瞳孔睜大，此時她終於相信了父親的話。藍夜真的很凶殘，而且也沒有人性……原來是真的……他認定的女人原來真的隻有她一個……而她沐湘居然還企圖霸占他的溫柔，現在看來簡直是癡人說夢！
沐湘看著藍夜，憤怒的說道“藍夜！別忘了本宮也是一個公主！”
“那又如何？”
“你至於嗎？為了一個讓你蒙羞，讓你被天下人取笑的女人，你至於嗎？你就不怕我父親發動戰爭嗎？到時候，本宮怕你江山難保！”
“那又怎樣？”藍夜大吼，然後他說出了一句他最不想說，最不說承認的一句話，“沒有她的天下我拿來做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