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六、豪門隱秘的禁忌
盤山公路上,一個年輕美麗的女孩子光著腳踩在黑色的柏油路上,不管粗糙不平的路麵會磨礪她嬌嫩的腳底。她失魂落魄、跌跌撞撞地茫然走著,好像已經失去了方向,也失去了靈魂。
這個人自然就是賀晴晴。
山腰上,風很大,呼呼地迎麵吹著,而她雪白嬌美的臉上,眼淚不停地流下來又不停地被風幹。
她茫然地、完全是憑知覺憑本能地高一腳低一腳地走著,兩眼失去了焦距,心裏也破了一個大洞。
賀寧然優雅的微笑好像就在眼前,冷冰冰的話語仿佛就在耳邊回蕩著。
“親兄弟?堂姐,難道你沒聽說過商場上無父子何況親兄弟?”
“你恐怕不知道你爸爸如果被判刑,受益最大的,是我的父親吧?”
“你真天真,難道公司裏的人攔著你不讓你見他你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嗎?”
“你還想救你爸爸,你以為現在誰會救他?”
“真是養在深閨的大小姐啊,伯父大概是嬌生慣養出了個不知世事的廢物,哈哈哈……”
“你的臉色這麽難看,你應該去看病了。嗬嗬,還是我說錯了什麽?”
……
賀晴晴閉了閉眼,兩行清淚從眼角滑落,輕輕地濺落到黑色的柏油路上,碎成一個花朵。
活了二十幾年,她忽然覺得,自己真的是個廢物。
而在她剛剛走出來的賀宗南家的別墅裏,賀寧然的輪椅還停在門口,他麵向著大門口,剛剛賀晴晴就是從那裏失魂落魄地走出去的。他秀麗絕色的臉龐陰沉不定,清澈的藍色眼睛透過黑色的雕花大門看著門外那條遙遠的路途,它一直延伸向外,一眼看不到邊。
皮鞋底擦著大理石地麵的聲音響起,一個男人慢慢地從別墅裏朝他走過來。四周的白衣黑褲的傭人不知什麽時候都悄無聲息地退下了。
賀寧然聽到了腳步聲,但他臉上沒有任何反應,也沒有回頭,就像什麽都沒有聽到一樣。但是湖水般的眼睛裏不易察覺地出現了一絲深深地厭惡和憎恨,又迅速地一閃而過,找不到蹤跡。
那人走到他背後,一隻修長白皙的手搭在了他的肩頭,居高臨下地看著他的頭頂,微帶沙啞的嗓音其實還挺好聽,充滿了男性的魅力:“你把她趕走了,你滿意了?”
賀寧然微微垂下頭,長長的睫毛蝴蝶翅膀一樣在秀麗的臉上輕輕顫動,顯得不可思議的脆弱和美好。
“我有什麽滿意的。”
“嗬嗬,”那個人笑了,但是卻有種讓人不寒而栗的東西在裏麵,他慢條斯理地居高臨下對著賀寧然說,“你以為我不知道,你要我趕走她,是怕我留下她,會對她下手。你還說了那麽多難聽的話趕她走,小然,我真看不出你作惡人也有聲有色像模像樣的。想不到,你對他這麽上心。”
“我說的都是實話,我討厭她,從小就討厭她。”賀寧然垂下的眼睫輕輕地顫動,湖藍色的眼底寧靜不起波瀾,口氣一片淡漠。
“嗬嗬,是嗎?”聲音裏透著嘲諷的笑意,顯然是不相信他的話。
賀寧然抬起頭,臉上已經冷漠無比,聲音裏也透著距離,“你要是不相信,現在還可以出去追她回來,收留她。怎麽說她也是你大哥唯一的女兒。”
“嗬嗬嗬,小然你真會說笑,我剛剛不過是跟你開玩笑。”男人的聲音仿佛更沙啞了,透著一種情,欲的味道,“你又何必生氣呢?如果賀晴晴知道我就是埋伏在她爸爸身邊給他最後一擊的人,她那個脾氣,還不拿著刀砍死我?到時我不是還要先對她下手?”
他放在賀寧然肩頭的手慢慢地上移,停在了他纖細潔白的頸項上,輕輕地撫摸著,感受著他脆弱頸項上大動脈的跳動,那讓他感覺到無比興奮,所以他臉上露出了一個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