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八、
南烈燃一邊將公文包遞給阿姨,一邊問:“人回來了沒有?”
阿姨笑道:“剛回來。”
她的笑裏仿佛帶了絲過來人的曖昧:“在療養院同孩子玩得滿頭大汗,現在正在洗澡呢。”
南烈燃淡淡道:“噢。”好像沒什麽表情。
然而轉身走上樓梯的腳步卻微微加快了。
阿姨忍不住在心裏偷笑,隻覺得自從小姐從醫院回來以後,這些日子以來兩人真是蜜裏調油的好了。雖說小姐總是不大樂意同先生親近似的,可是架不住先生這把火的燒啊!嗬嗬。
南烈燃輕輕推開浴室的門,赤腳走進去。隻見玻璃浴房裏,一個纖細窈窕的雪白背影在歡快的水流下揉著帶泡沫的黑發,纖細的手臂抬起來,從這個角度微微看到胸前那盈盈的豐滿和頂端的蓓蕾在水流下微微起伏。但是才一眨眼的功夫,她稍微在水流下換了個方向衝洗頭發,於是那若隱若現的誘惑又消失不見了,在透明晶瑩的水流中,也是美得讓人不能移開視線。
南烈燃走到透明的玻璃浴房外麵,將身上最後的束縛也脫下來,隨便地用腳一踢,踢到一邊。
賀晴晴在嘩啦啦的水流聲中聽到背後的聲音,迅速地轉頭一看,然而身子還沒來得及轉過來就被人從背後緊緊地抱住了。
她揉洗著頭發的手放下來,按在勒住自己細腰上的古銅色大手,想要將其推開。但是那大手卻反客為主,一把抓著她的手一起勒在了雪白的細腰上:雪白和古銅形成了鮮明的對比,按在不盈一握的細腰上,透明的水流嘩啦啦地衝在上麵,是最強烈的視覺刺激。
“你每天一下班就想著這些事嗎?”她知道掙脫不開,又是要被他為所欲為,於是諷刺地說。
“你想錯了。”他的唇邊勾起一個輕笑的弧度,“有時候,上班的時候我都會想的。”
她唾棄一聲:“滿腦子齷齪念頭!”
南烈燃低低地笑了,一麵繼續漫不經心地用手去逗弄她,一麵笑道:“可見你對男人太不了解。世界上的男人都是這個樣子。”
賀晴晴被他一個重重地拉扯動作而微微弓起了雪白的脊背,微微喘,息著說:“你是在用可笑的理由給你的無恥開脫!”
南烈燃被她的語氣逗得狂妄大笑:“笑話!我為自己開脫?我從需要不為自己開脫!”
他停下手中的動作,將她轉過身來同自己麵對麵。一隻大手緊緊攬住她的雪白細腰,在脊背、腰肢上上下移動,一麵低頭去吻她的嘴 唇。
賀晴晴偏頭想要避開,引來他不悅的微微眯起黑瞳。大手狠狠地掐上她尖尖的下巴,將她的臉固定住不能左閃右避的動彈,然後再次吻了上去。
他純男性的氣息和強悍的氣勢一起擁抱住了她,讓她的反抗都顯得那麽無力。最後她幹脆不再掙紮,因為這些日子以來,她已經知道:所有的掙紮和反抗都是徒勞的,她的對抗隻會引來他更加強烈到讓她第二天下不了床的懲罰。
察覺到她不再掙紮,南烈燃滿意地勾勾唇角,然後專心致誌地去吻她,隻將她吻得雙唇通紅,嬌豔欲滴才慢慢放開她。
潔白的水花依然傾灑而下,透明的水流中,賀晴晴不經意低頭。她趕緊別過眼睛不敢再看一眼,隻平複了剛剛被他搶奪氧氣而造成的微微喘,息,聲音有些顫抖不穩地道:“我不同你說,你讓我好好洗澡行不行?”
南烈燃笑道:“你說的好像我跟集中營的魔頭一樣。”
抬手就幫她揉搓還帶著潔白泡沫的黑發,給她在水流下衝洗,一麵笑道:“這黑色的頭發可比先前看著的順眼多了。”
手裏滑膩順溜的觸感讓他忍不住順著發絲輕輕地滑動,頭發是血氣最直接的反映,這些日子的調養果然將頭發也養得比前些日子都滑順多了。
賀晴晴沒好氣地說:“都是按照你的吩咐,你現在該滿意了?”
南烈燃一邊給她抓著頭皮幫她將泡沫都衝幹淨,一邊笑道:“不識好歹的女人,我長這麽大沒給女人洗過頭,你怎麽還有這麽大的怨言?”
賀晴晴嗤笑道:“我真是感動啊!”
言下之意頗為不屑。
南烈燃聽了牙癢癢,一把將她拉過來,低頭又親了下去。重重地反複在她的唇上吸shun,手也更加用力地按在她雪白的tun上,將她拖向自己。
隻將她吻得透不過氣來,他才微微抬起頭,看著她氣喘籲籲的傻樣子低低笑道:“有這麽笨的,接吻也學不會。”
聽到自己還被他嫌棄,不由得氣結。
“那是自然,誰像你這摧花辣手,吻過的女人不計其數,接吻都接出了水平,接出了風格。誰能跟你比。”
南烈燃聽了,先是一怔,接著就大笑起來。
實在是被她逗得不行。“賀晴晴,原來你也會講冷笑話的,從前不知道你如此多才多藝的?”
賀晴晴又被他揶揄一通,頓時氣得拿兩隻亮晶晶的大眼睛狠狠地瞪著他。
南烈燃大笑,將她又拎到水下,幫她繼續衝洗。
他一麵幫她衝洗,一麵裝作很不經意地口吻說:“賀晴晴,如果我說我隻吻過你呢?”
說了這話,自己也覺得很不自在,掩飾性地輕咳一聲,臉上也浮現了一絲尷尬。
賀晴晴閉著眼睛在水流下被他衝洗著頭發,看不到他的表情。何況他的話這麽荒謬,她信他就怪了!
“南烈燃,你最近捉弄我的方法真是越來越奇怪了。”她咕噥一聲,表示這個笑話並不好笑。
南烈燃眼中閃過一絲失望。
靠,早知道這家夥不解風情。可是沒這樣的!
不過,比起之前兩人的針尖鋒芒,現在這樣的相處方式他已經覺得很滿意了。慢慢地,慢慢地,賀晴晴會漸漸離不開他的,會的吧……
他的眼神漸漸幽暗。
——賀晴晴,你真是什麽都不知道。
賀晴晴被他擺弄著洗好澡,過程中當然被吃了不計其數的南豆腐北豆腐。好容易洗好,她關了水喉,從架子上拿著大毛巾裹上身子就拋下他準備走出去。
不料南烈燃一手拉住她的手腕。
她回過頭,皺眉:“你不是要洗澡?”
她問得天真,南烈燃好笑無比——自從他願意敞開心胸去對賀晴晴好,忽然不知不覺笑的次數就比以前多出了不知多少倍。以前不是譏諷的冷笑,就是邪,惡的微笑,要不就是冷酷的笑,威脅的笑,從沒有是像現在這樣發自內心的笑出來。
他自己都沒察覺出這樣的轉變。
“我都是喜歡做完了隻好再洗澡,你不知道的嗎?”
賀晴晴直覺就想逃,但是南烈燃捉著她的手腕,忽然一下子就攔腰將她抱起來。
“南烈燃,你……你放開我!”簡直是白日宣yin!
雪白赤裸的肩膀,掌心下柔軟的肌膚,還有飄散在鼻端的淡淡幽香……南烈燃微微一笑:他要是放開她,他才是個地地道道的白癡。
“我當你是跟我撒嬌咯!”
“誰跟你撒嬌?”賀晴晴又羞又氣,伸手就要打他。
“你打啊,你打我一下,等一下我在你的小屁屁上打十下。”他對她揚起來的手笑笑。
賀晴晴雪白的麵孔浮現一層紅,暈,手揚了揚還是放下來。——她知道他說得出就做得到。
“你給我閉嘴,閉嘴!”賀晴晴潔白小巧的耳垂又變得紅通通的了。看到這一幕的南烈燃想當然地眼前出現了她在激,情中全身都蒙上一層紅暈的旖旎景象,不由得下腹一緊,某個地方更是熱得不可思議。
他緊緊抱著她走出浴室,走過浴室直通臥室的門,踏進臥室。
將她放上大床,他伸手一拉將她裹在身上的白色大浴巾扯下來,在自己赤luo結實的身上隨意擦拭,擦掉濕漉漉的水珠。
賀晴晴知道大事不妙,爬起來就要逃。但是一隻腳被他從後麵抓住,他捉著這隻纖細小巧的潔白腳倮往後一拉,就把她拖著拉回來,趴倒在床上。
隨手將浴巾往地上一扔,他笑道:“賀晴晴,我發現你對你逃我追的遊戲玩得樂此不疲。明知道結果還要做這麽徒勞的事,我是不是應該把這視為你喜歡的情趣遊戲之一?”
賀晴晴被他重重地一拉又落回來,臉也砸在軟軟的床上,頓時又是氣結又是羞惱。
“你亂說什麽!”簡直是氣死她了!
南烈燃跪在床上,一下子將她翻過來,低下頭去:“想讓我閉嘴就過來堵住我的嘴。”
南烈燃對這樣的情況很滿意:總有一天,她會再也離不開他。
先是人,接著心。
一定會這樣的。
他相信會有這樣一天。
這些天來,他對她所做的一切,他相信她不會看不到他的改變。他是在盡一切地彌補。
他做不到完全放下仇恨,放過賀宗東——而且他也不能放過賀宗東。一旦失去了這個手中的籌碼,賀晴晴不被威脅,她也會逃離他身邊。
但是,他已經盡一切努力地來對她好。
“小野貓。”他輕笑,低頭在她唇上又印下一吻。
看她已經連一絲反抗的力氣都沒有了,他不再折磨她了。托起。。。
等到他終於放開她,她已經被他累壞了,趴在床上,雪白的額頭上、光溜溜的肩膀上都蒙上了一層薄汗。
南烈燃從背後緊緊地擁住她,叫她:“賀晴晴。”
賀晴晴不應,仍是閉著眼睛一動不動。
賀晴晴一下子睜開眼睛,一手捉住他邪,惡的手指,聲音裏帶了一絲疲累後的沙啞:“南烈燃,你是不是人來的?”
簡直是毫無節製、白日宣淫、瘋狂之極!
南烈燃挨著她潔白的耳邊笑道:“我本來就不是人,我是惡魔,你忘了嗎?”
南烈燃抱著她,在她耳朵上咬了一口,恰到好處地不疼又能讓她清醒了不至於睡著。
“說,今天去療養院,我爺爺跟你說了什麽?”
賀晴晴半眯著眼睛,打了個嗬欠。
“他說……他沒說什麽。”她皺了皺眉頭,雪白嬌,豔的臉上也微微出現了一絲困惑,覺得南烈燃的爺爺態度很好,都不像是把她當成仇人之女的感覺了。“我們就在那裏玩,他就在那裏看。哦,有,他說……”
南烈燃問:“他說什麽了?怎麽不說?”
賀晴晴臉上出現了一絲尷尬:“他讓我轉告你,趕緊給他生一個孫子。”
南烈燃一怔,接著就笑起來。
賀晴晴覺得很尷尬,就轉移了話題:“你說我表現好,就不會虐待我爸爸。你說的要做到。”
南烈燃眼眸微微眯了眯,在她腰上的手微微收緊:“這個不用你提醒。”
賀晴晴想著明天去探望爸爸,身心都放鬆下來,她慢慢地又把眼睛閉上了。
南烈燃沒注意到,靠在她背後,在她耳邊輕輕說:“賀晴晴,過幾天你跟我去馬爾代夫吧?我已經讓人訂好了套票。”
賀晴晴迷迷糊糊地應了一聲,卻並沒有聽進去。
南烈燃卻覺得很滿意,現在這樣……兩人沒有你刺我一刀,我捅你一刀,對他來說,算是非常大的進步了。
慢慢地,他會讓她離不開他。
然後,依賴他。
最後……什麽都有可能,對不對?
他說過,要像賀宗東寵著她一樣待她。以前賀氏沒垮台,賀晴晴每年夏天都會去巴厘島或是馬爾代夫度假,所以他特意在近期沒接工作,讓律師事務所的其他人去做,自己準備陪她一起去度假。
賀晴晴,無論是賀宗東,還是林逢,他們誰對你的好,我也一樣可以做到的。
結果,過幾天,兩人始終沒能去成馬爾代夫。
賀宗東在監獄裏爬到架子上摔了下來,進了醫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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密碼:三三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