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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零五、給我的孩子償命(感謝所有投票的gn)

  一百零五、你們給我的孩子償命

  “確定嗎?是在手上的?”南烈燃的聲音因為電話裏傳來的話而越來越冷凝,越來越肅殺,幽深黝黑的雙眸也染上了嗜血的殺氣。


  “那麽,你幫我約老大,找個理由說我請他們吃飯。要他們一定要全部出席!”他低聲吩咐著,聲音冷凝,眉目間是跳躍的煞氣!“是,就這樣說。”


  放下電話,南烈燃俊美的臉上陰冷殘酷的表情如同惡魔降世。


  賀寧然不敢刺激賀晴晴,不敢詳細問她被綁架和被刺傷的經過。她現在情緒不穩定,身體也非常地不好,隨時會有危險。


  她在第二次手術之前,對賀寧然說了,雖然綁架她的人戴了口罩,但另一個女人,是李菲兒。


  南烈燃在知道這個消息以後,有一瞬間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為什麽李菲兒這麽恨賀晴晴,要這樣對她,非要百般折磨她置她於死地不可?!


  可是,賀晴晴是不可能認錯的。


  口口聲聲說著是賀晴晴害了她,露出猙獰麵目瘋狂折磨賀晴晴的女人,就是李菲兒沒有錯。


  而南烈燃讓人在集團裏調查的事也有了結果。


  如果那個手上受傷的人而稱病不敢出現的人,真的就是綁架賀晴晴的李菲兒的同謀之一——


  南烈燃狹長的眼睛微微眯起,透出令人不寒而栗的冷厲的光芒。


  那他一定要他們全都血債血償!

  他的手指狠狠地插下去,瞬間麵前的花瓶就被他生生地捏裂開,瓶裏的清水流出來,迅速浸染了碎裂的花瓶瓷片和花束。


  阿木青白著一張臉,戰戰兢兢地坐在酒席上,雙手放在桌子底下不安地搓動著。


  其實他不是不後悔,也不是不害怕如果被南烈燃知道了會有多悲慘的下場——雖然他們早就看不順眼南烈燃,一直跟他有間隙,但是表麵上都還是過得去。迫於老大的壓力,他們表麵上都對南烈燃恭恭敬敬地,見了麵還要尊稱一聲南哥。


  他被李菲兒幾個晚上的床上連著灌了迷魂湯,又被挑起素日裏對南烈燃的厭惡和嫉妒不滿,色令智昏,竟然真的對賀晴晴動了手。


  當時他是仗著雖然賀晴晴見過他,但是也不一定記得他的樣子,而且他還帶了帽子和口罩,賀晴晴肯定認不出他。


  那三個爛仔也是他在最底層找來的,根本沒機會接觸到像南烈燃這樣核心的人物,也更不可能認識賀晴晴。事後遠遠地打發掉他們,就沒有什麽威脅了。


  而且萬一南烈燃追查賀晴晴出事的事,他要麽幹脆把這幾個人殺了滅口,要麽威脅他們死的是南烈燃的老婆,如果他們招了,南烈燃一樣不會放過他們。這樣威脅,諒他們也不敢說出來,而是有多遠逃多遠!

  原本他的計劃,他自認是萬無一失的。連那輛車子都是臨時偷來的,任他們查也找不到線索。


  而最最重要的是:當時按照李菲兒的原定計劃,是當時就要把賀晴晴折磨弄死的!那麽就根本沒有活口去說出他們的身份了。


  結果,他們的行蹤竟然被泄露了,被追到了,賀晴晴被李菲兒弄得半死不活的——但是萬一沒死呢!

  萬一賀晴晴沒死,那麽李菲兒第一個就暴露了。


  李菲兒一被抓到,他就完了。


  他不舍得把李菲兒殺了滅口,再說他都是為了李菲兒才冒了這個天大的險!所以他這幾天將李菲兒藏在了鄉下的一個地方,讓她躲避風頭,千萬不要出來。


  現在他隻希望賀晴晴那天還沒到醫院就死了。


  再退一萬步,就算沒死,她也應該不知道自己的真實身份——當時他可是戴了帽子和口罩的,那麽混亂的場麵,賀晴晴沒可能認得出隻在那個堆放貨物的倉庫見過一麵的自己的!

  可是,還是很忐忑。


  他有一種與生俱來的類似於野獸般的本能,幾乎是靠聞的就聞得到危險的味道。


  他知道:肯定有什麽事情是自己不知道的,和要發生的。


  不管賀晴晴死沒死,南烈燃都不應該在消失了幾天之後,突然請他們吃飯的!


  他怎麽可能還有這個閑情逸致?太不尋常了,肯定有陰謀。可是有陰謀,他一時想不到,也不敢貿然逃跑。


  不逃跑還有僥幸混過這一關的機會,如果逃跑了,不說南烈燃,老大也不會放過他。到時候,他的下場就不是被扔進鯊魚嘴裏那麽簡單了。


  他此時已經知道害怕是什麽滋味了,心裏早恨不得甩自己幾個耳光:被女人在床上混了幾天就連腦子都沒有,這麽大的事也敢做!


  現在該怎麽辦?南烈燃那裏密不透風,他一點消息也打探不到,什麽動作也不敢做。不甘心坐以待斃也不行!

  他僵硬地坐在那裏,偷偷地低下眼睛去看自己放在桌下的手,手背上的傷痕這幾天就結痂快要愈合了,應該不會有人注意的。


  “哥,你在幹什麽?”旁邊他的雙胞胎弟弟阿青突然叫他一聲,把他嚇了一大跳。


  “幹什麽鬼鬼祟祟的,”阿青嘲笑他,“作賊心虛啊?”


  其實他倒是真沒發現什麽,就隨口說說的。但是阿木被戳中了心事,臉色頓時變得更加難看!


  阿青還是沒有發覺什麽,大咧咧看了雙胞胎哥哥一眼,咧了咧嘴,夾了一隻點心塞到嘴裏大口嚼著,唧唧有聲的樣子超難看。


  “哥你說這姓南的家夥今天怎麽這麽好,怎麽回事?你說他是吹得什麽狗屁風?”


  阿木臉色青白得跟唱京劇的一樣,橫了他一眼:“你的嘴放老實點,曾木榮怎麽教你的?”


  阿青嗤了一聲,陰陰地笑一聲,倒是不再說,看來也是知道南烈燃的厲害的。


  忽然一陣騷動,他們往門口過去,原來是穿著藍色唐裝,手上戴著黑玉髓的慈眉善目的老大,和穿著黑色襯衣,俊美高貴得一點都不像做肮髒事的、讓他們嫉妒得要死的南烈燃走了進來。


  老大和南烈燃站在台上,說了一通,原來是剛有跟台灣那邊聯係,做了大買賣,要犒勞大家。


  阿木暗暗地鬆了一口氣,心想原來自己多慮了。


  也許南烈燃其實真的很不在乎他那個莫名其妙娶的老婆——當日在秘密倉庫的時候,他們不就是像仇人一樣嗎?


  也許,他查不到自己這裏來——南烈燃怎麽可能有證據呢?當時自己根本沒有把臉露出來!


  也許,那個女人很快就要死了,死人又不會說話,永遠都沒法說出當日發生了什麽事。


  也許,他真的會沒事。


  那南烈燃是老大麵前最紅的紅人,老大注重養生,平時就喝喝茶不大飲酒,此時南烈燃就代表老大接受下麵的人敬酒。


  阿青阿木、曾木榮素日裏跟他有過節,對他各種不服氣。但是老大發話,他們心裏百般不情願也不得不站起來,端著酒杯準備挨個給南烈燃敬酒。


  南烈燃穿了黑色的襯衣和西褲,正是高大俊美,氣勢淩人。然而卻微微一笑,端著酒杯走到他們這一桌過來。


  他竟然肯主動走過來和他們喝酒,連曾木榮都覺得天下紅雨了。


  南烈燃先是受了曾木榮敬的酒,然後阿青給他滿上酒,阿木硬著頭皮又到他麵前敬酒。


  南烈燃仿佛根本就沒有留意到他手背上的快要愈合的傷痕,連瞟都沒有瞟一眼。就微微一笑,看著阿木先喝完了酒,然後舉起杯子準備飲下。


  突然,“啪”地一下,他的手不知怎麽地一滑,手裏的杯子就掉了下去,在地上摔碎了,酒水四濺。


  “哦?碎了。”南烈燃淡淡地作著驚訝的語氣,一點誠意也沒有。


  阿木愣了一下,馬上扯了扯嘴角,勉強笑著說:“碎碎平安,好,南哥,這是好彩頭啊。”


  “哦?是嗎?”南烈燃微微一笑,“那還不把平安撿起來?好彩頭啊!”


  這一下曾木榮和阿青都微微變色,任誰都看得出來南烈燃是故意的。


  阿木臉色發白,但是還是強笑著:“好,好,好彩頭我最喜歡了。”


  此時他站在南烈燃身邊,不僅臉色發白,表情也極度不自然。


  他蹲下去就去撿碎片,南烈燃微微一笑,卻又彎下腰去按住他的手製止住他:“意思一下就可以了。”


  他的手指一動,阿木的手被他壓著下去立時就被玻璃碎片劃開了一道很長的口子,冒出濃濃的血沫子來。


  阿青臉色一變,牙齒咬著就要衝上去,卻被曾木榮暗暗地拉住,用眼神示意他不要輕舉妄動。


  “哦,見紅了,好彩頭。”南烈燃淡淡道,“阿木,你今年要行大運呀。”


  阿木站起來,連連點頭:“承南哥吉言。”


  他頭上的冷汗都冒出來了,不知道的人恐怕還以為他是痛的,其實他是恐懼——此時他才真正後悔,自己怎麽惹到了南烈燃!


  他光是站在自己麵前,淡淡的笑,眼睛裏看不出一絲情緒和意圖,他都感到了無形的壓迫力。


  那是一種豺狼在麵對比自己強一百倍的獅子老虎這樣的猛獸麵前有的壓迫感和本能的恐懼。再凶殘的豺狼都會覺得害怕。


  他竟然去惹這種人!現在他才真的後悔沒聽曾木榮的話。如果這次落到了南烈燃手上,他會怎麽樣他不敢去想了。


  南烈燃淡淡一笑,漫不經心抽出一條雪白的手帕給他擦了擦手上的血,嘴角微微一挑:“是嗎?”


  隨手將染血弄髒了的手帕扔給跟在身後的黑衣人手下,他笑一下,漫不經心地離開了他們這一桌,繼續接受其他人的敬酒去了。


  “TMD他搞什麽!”阿青一看到他走遠了就咬牙切齒地罵道。


  “你閉嘴。”阿木突然罵他。


  “哥,他擺明了欺負你,你怎麽還……”


  “你TMD少廢話!”阿木煩到了極點,不想聽弟弟的嘮叨。他現在隻擔心自己!南烈燃的舉動讓他覺得毛骨悚然,偏偏不知道什麽用意,隻有一種被老虎伺機撲上的感覺。


  那種待宰羔羊的感覺太可怕了。


  此時如果時光能倒流,給他一百個膽子他也不會去這麽做!他以前是腦子充血才會看不起這個長得好看到過分的男人,覺得他靠臉吃飯。


  現在他才發現:原來老大那麽寵信他不是沒有道理的——南烈燃的可怕其實根本不是表麵上的那麽簡單,越是認識得久,越有接觸你就越覺得他的陰深可怕!

  “你是少廢話。”曾木榮也站在阿木站一邊,雖然他也極度看不慣南烈燃這種跟他們明顯不是一條道上的,“你不看看老大看見他笑得見牙不見眼的。”


  阿青憤憤不平,但是嘀咕一聲也不敢再吭聲了。


  阿木臉色發白地重新坐了下來,一種巨大的恐懼和危機感讓他戰栗了,曾經讓他數次躲過警方追捕的救命直覺這次又告訴他——他要逃,必須逃!

  他身上的每個毛孔都因為恐懼而在傳遞著這個訊號。


  一輛黑色的車子飛速開到賀氏私立醫院門口,猛地刹車。


  “怎麽了?”一身純黑西裝的南烈燃一下車就急匆匆往醫院裏大步飛快地走去,來到病房門口就見醫生和護士正神色緊張的往病房裏快步走去。


  “發生什麽事了?是不是病人有事?”


  沒有人回答他,每一個都在忙著自己的事。


  他想跟進去,卻同那天一樣,再次被拒之門外。那裏又成了危險的禁區。


  南烈燃額頭上的冷汗不停地往外冒,臉色也煞白了。


  一接到電話他就急匆匆地盡一切力量最快速度地趕來,卻隻見眼前都是一片匆忙的腳步,沒有人停下來回答他的問題。


  這一時的他,哪裏還有那種用眼睛就可以教人腿軟的威風?

  哪裏有人管他什麽身份地位?

  站在病房的門口,他就是一個最普通的病人家屬。


  ——無能為力,手足無措。


  根本就沒有辦法冷靜下來——那裏麵生死未卜的,是他的妻子!

  他不知道她怎麽樣了,他也不明白。


  他的心被懸到了喉嚨口,嘴 唇也幹澀得快要裂開——就那麽短短的時間。


  為什麽會這樣?她不是已經醒了嗎?不是說她脫離了危險期就沒事了嗎?

  她還有力氣想要下床,他還抱過她,將她抱在懷裏的。


  他還跟她說話,跟她說對不起。她還哭了,哭著跟他說孩子沒有了——他不是在做夢,她確實醒了,可是現在這是在幹什麽?在幹什麽?

  他們不讓他進病房,在病房裏都忙著什麽!

  他的喉嚨幹澀,猛地伸手拉住急匆匆走過的醫生,竭力讓自己冷靜下來不要崩潰掉,“我太太怎麽了?”


  醫生迅速地將他的手扯下來,倒是理解他,隻是這樣的事醫生也確實見多了。百忙之中匆匆回答他一句:“傷者突然出現傷勢惡化,嘔吐,劇烈抽,搐,隨時都會有生命危險。我們正在全力搶救。”說完就急匆匆地又戴上口罩,走了進去。


  南烈燃呆呆地站在門口,手腳冰涼。


  匆匆的腳步聲,在他耳邊響過。每一聲,都是踏在他已經繃緊的神經上。


  他像個失去反應能力的呆子,眼睜睜地看著昏迷了幾天才醒來,好不容易以為脫離了危險期的賀晴晴被推了出來。


  那麽快被推過去,他心被揪著,想要追上去,卻被戴著口罩,全副武裝的護士轉身伸出手臂攔住。


  可是,就是那匆匆推過去,他也看到了。


  就那一眼——就足夠他看到,看到她全身顫抖著,軟軟的嬌小的身子像被電擊一樣的不斷抽chu,殷紅鮮血從她臉上白色的紗布下透出來,很快將雪白的紗布再次染紅。往日裏那麽明亮的眼睛也緊閉著,不知道是清醒還是昏迷的。


  她究竟怎麽了!

  他幾乎是本能地衝過阻攔,想要再次追上去看她一眼,看她怎麽樣。卻被嚴厲地推開,再次拒之門外。


  急救室的門被關上,紅燈亮起。


  他呆呆地站在那裏。


  像個木頭。


  什麽都做不了,什麽都幫不到!

  痛恨自己的無能為力也沒有用!她就那樣被推出來被推進急救室,再次接受手術!


  他什麽都做不了。


  眼睜睜看著她受苦,眼睜睜看著她顫抖,眼睜睜看著她在生死邊緣掙紮!

  南烈燃,為什麽受苦的是她而不是你!


  他寧願此時在急救室裏被搶救的,是自己。


  是自己!

  他頹然靠著雪白的牆壁,滿臉絕望,一顆心沉到了穀底。


  不被救贖。


  阿木誰都不敢透漏風聲,連雙胞胎弟弟都沒有告知。迅速聯絡了在鄉下躲避風頭的李菲兒,然後偷偷地聯係了偷渡的船隻——他不敢光明正大的走陸路和坐飛機。


  他提心吊膽地等著消息,煎熬得跟熱鍋上的螞蟻一般。恨不得立即就跑出C市,跑出大陸,然後頭也不回,再也不回來。至於會不會被追殺,那是以後的事。現在這一關能過,能挨一天算一天!

  終於得到了確定的消息,他狂喜地背上早就收拾好了可以帶出去的錢財細軟,然後一身最低調的休閑打扮。拉低了鴨舌帽的帽簷,匆匆拉開門,準備就此跑路。


  這裏多待一天就多一份危險!

  然而門一拉開,他一下子就呆住了。


  五六個他再熟悉不過的黑衣人站在他的門口,為首的手插在口袋裏,嘴裏漫不經心還的嚼著口香糖。一邊嚼一邊笑:“喲,你終於出來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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