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二章 紅鶯
也就是說，那些去逛青樓的達官貴族們，他們的一舉一動，都極有可能掌握在段方成手中。
如果段方成有心知道，只需要從自己的線人那裡得知消息就好了。
想到這些，沈月看向段方成的眼神里就多了几絲佩服。
在段方成的安排下，沈月喬裝一番，很快就加入了，品玉閣，化名為「紅鶯」，成了品玉閣中一名賣藝不賣身的清倌人。
趙毅對此感到非常不爽，幾乎一整天的時間，他都待在品玉閣里，盡他所能的守護在沈月身邊。
如果可以，他真想強制把沈月帶走，不讓沈月再來到品玉閣這種地方拋頭露面。
可是趙毅不能。趙毅知道，如果他不顧沈月的意願，選擇一意孤行，沈月一定會討厭他的。
畢竟沈月是這樣看重劉詩詩的案子，她一直都想加入六扇門，趙毅是知道的。
如果趙毅把沈月強制從品玉閣帶走，就相當於打亂了沈月的計劃。若是最後沒能夠接近方如斯，並且順利收集到相關證據，那麼沈月極有可能失去這唯一一次加入六扇門的機會。
趙毅自然不會因為一己私念而破壞沈月的前程。當初是他把沈月帶到京城裡來的，既然這樣，他就要對沈月的未來負責。
關於趙毅的糾結，沈月自然是無從知曉。她以紅鶯的身份呆在品玉閣，可謂是老老實實，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終日呆在自己的小房間里。
沈月現在做的是守株待兔，在方如斯這隻「兔子」出現之前，她都不會離開。
終於，在沈月的耐心等待之下，又過了幾日，風流多情的方小公子再一次來到了品玉閣。
為了讓方如斯能夠對自己「一見鍾情」，在來到品玉閣之前，沈月特意將對方的喜好仔細調查了一番。
她知道方如斯最愛的女人是哪一型，也知道該如何在這個特殊的環境里彰顯自己的獨特魅力——因此，順利成章的，方如斯一眼就相中了紅鶯。
既然是美人計，那自然少不了虛以委蛇，溫柔小意。沈月根據收集來的信息，很快就俘獲了方如斯一顆浪子心，並且成功勾得方如斯鬆口，答應她將她贖回家中，成為自己的一名侍妾。
方如斯還傻傻的不知道自己中了圈套，以為自己遇到了老天爺賞賜下來的「尤物」。他心裡歡喜，就像開了花兒一樣，當晚回府之後，就召了兩名貌美如花的小妾在房中尋歡作樂。
而在這一切發生的時候，在沈月強忍著心底的不耐煩，與方如斯虛與委蛇，逢場作戲的時候，趙毅手中把玩著酒杯，像一個事不關己的旁觀者，做在品玉閣的角落裡，全程留意著方如斯的一舉一動。
——如果方如斯敢有一絲不規矩，對沈月動手動腳，男人說一定會忍不住，衝上去好好教訓這個衣冠禽獸一頓，將他暴打的鼻青臉腫，連他爹娘都認不出他來。
不過還好，方如斯從頭到尾，都沒有什麼越矩的舉動。這一切都要歸功於沈月自己。
她將這其中的「分寸」把握的很好，再加上方如斯又對她處於新鮮時期，也願意順著她幾分。至於等到他把人贖出來之後，還不是想幹什麼就幹什麼？
從方如斯那淫褻的目光中，沈月都能猜到，他腦子裡究竟裝了些什麼黃色廢料。
強壓下心中的厭惡，沈月對方如斯笑得溫溫柔柔，「公子，夜路難行，您可要當心安全呢！奴在這裡等著你。」沈月演技爆棚，說完這些話之後，又向方如斯飛了個勾人的媚眼兒。
被沈月這麼看著，方如斯只覺得，自己一身骨頭都要酥掉了。他不禁搓手暗喜：品玉閣里什麼時候有了這樣一個極品，他竟然都不知道。
不過之前不知道也沒關係，只要人是他的就好了。
想到紅鶯那清純的臉龐，一雙誘人而又不自知的水波媚眼，方如斯的下腹彷彿一團火在燒。他喉嚨發乾，連忙去找後院里的姬妾泄火去了。
方如斯在某方面也算是個言而守信之人，在答應紅鶯的第二天，他就揣著一沓銀票，來品玉閣熟人。
紅鶯能有這樣的好運氣，讓品玉閣里眾多姐妹俱是羨慕不已。
因為有段方成在暗中操作，贖人的環節並不複雜。幾乎是方如斯剛剛甩出銀票，品玉閣的老鴇就捧著一隻小匣子，恭恭敬敬地呈了上來。小匣子裡面裝的就是紅鶯的賣身契約。
這所謂的賣身契，自然都是假的。不過是段方成為了讓他們的布局更加真實，而特地設計的環節。
方如斯還有其他事要忙，在吩咐車夫好生將他新買回來的寵妾送回府中后，他就約著一群狐朋狗友，四處浪蕩去了。
沈月悄悄鬆了口氣。
要是方如斯和她一起回府，並且強烈要求圓房的話，她此時真不知道該怎麼做。
……
然而好景不長，當天晚上天還未黑透時，方如斯就喝得醉醺醺的回府了。
按照方如斯的要求，沈月穿著一身桃紅色的衣裙，坐在管家分配給她的房間里，靜靜地等待著。
——方如斯說了，今夜是他們的洞房花燭夜，要紅鶯一定做好準備。
房間里的桌子上，擺著滿滿一桌子的美味佳肴，甚至還有兩杯合巹酒。
這一切自然不是沈月親自布置的，都是伺候方如斯的那些小丫鬟們，七手八腳的拾掇出來。
對於這一切，沈月自然沒有異議。當然，就算她有異議，這些忠心於方如斯的小丫鬟們，也根本都不會顧慮她的感受。
別看坐在床上的沈月看起來十分淡定，實際上，她緊握的手心裡已經出了一層薄汗。
沈月已經想好了，要是待會兒方如斯敢對她圖謀不軌，她就一掌將他劈暈。
閑暇的時間裡，沈月別的沒做，基本的防身術倒是學了不少。以沈月現在的實力，要解決方如斯這樣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貴公子，根本就是小菜一碟。
「紅鶯兒，我來了～」
伴隨著一陣踉蹌的腳步聲，方如斯的聲音從門外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