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四章 打入敵人內部
目前有兩種可能，第一種就是劉詩詩的失蹤的確與方如斯有關係，不過保險起見，方如斯並沒有將她藏在這裡。至於第二種可能，就是方如斯是無辜的。
不過沈月覺得，第二種可能性實在是太渺小了，那方如斯看起來就不像是一個好人。
抱著「和美人們打成一片好打探消息」的心態，沈月笑盈盈的向院子里的女人們打招呼。
然而只有兩個看起來文文弱弱的姑娘回應了她，其餘的美人們都用一種看白痴的眼神看著她。
沈月也不是很在意，反正她只是過來打探消息的，只要有能撬開那麼一兩個人的嘴，也就差不多了。
亭子里擺放著一套石桌石椅，可是美人兒們大多沐浴在陽光下賞花，並沒有人待在亭子里。
沈月想了想，走到亭子里，隨行的小丫鬟碧芝十分有眼色的把一張軟墊放在石凳上，沈月這才款款落座。
沈月剛一坐下，旁邊就有嗤笑聲傳來，「瞧那作派，還真把自己當成什麼金貴人兒了？真是不嫌臊得慌！不過一個窯子里出來的姐兒，清高什麼？」
沈月循著聲音看過去，就見一個粉衣美人兒正站在花叢里。她塗著緋色丹蔻的指甲從嬌嫩的花瓣上輕輕拂過，看向沈月的眼裡儘是嘲諷與輕視。
沈月面色不改，只作充耳不聞。碧芝那小丫鬟倒是護主，狠狠地瞪了冷嘲熱諷的那美人兒一眼。
「姑娘莫生氣，有的人吶，就是嫉妒姑娘得了少爺的寵愛。嫉妒使人醜陋——」看不出來，碧芝年紀不大，一張嘴卻是伶牙俐齒。
那美人兒被碧芝一頓嘲諷，臉上紅一陣、白一陣，臉色可謂是十分精彩。她恨恨地瞪了沈月一眼，色彩濃艷的指甲用力掐下枝頭上開得最艷麗的一朵花兒，憤憤地摔在了地上。
這樣還不解氣。粉衣美人兒又把那花兒踩在腳下，撒氣似的碾了幾下，又重重地「哼」了一聲，這才瞪著一雙眼睛回去了。
另外的美人兒們冷眼旁觀了一出鬧劇，沒有人站出來多管閑事。
作為當事人之一，沈月全然在狀態之外。她都想要為碧芝的宅鬥技能點贊了，小丫頭的戰鬥力當真不容小覷。
只是，沈月註定要辜負她的期望了。
碧芝之所以會如此賣力的維護沈月，絕大部分是出於私心。在這女人眾多的后宅里，誰能擁有男人的寵愛，就能擁有穩固的地位。
而對於像碧芝這樣的小丫鬟們來說，只有主子的日子過得舒坦了，她們才有機會跟著享福。
而沈月註定只是這侯府後宅里的一位過客，因此，不管碧芝為她做出多大的付出，都是白費了一腔心血。
方才發生的口角絲毫不能影響沈月觀賞景色與美人的興緻，在園子里服侍的小丫鬟送上茶水點心來，沈月嘗了嘗，覺得味道還不錯。
她這樣的悠哉，很快就引起了其他人的注意。不過眾多美人都持觀望態度，她們看不透沈月的底細，不敢冒然動作。唯有一個身材過分纖細的美人，在其他人都偷偷打量沈月的時候，主動走了過來。
女子看起來不過二九年華，一頭濃密的黑髮如同鴉羽，顯得臉色格外蒼白柔弱。
這女子就是之前回應沈月招呼的兩個人之一。
她在沈月對面落座，毫不避諱的打量著沈月，黑白分明的眼睛里好似閃爍著精光。
「我名喚何靈，不知姑娘如何稱呼？」何靈對待沈月的態度，倒不像是見面就彼此眼紅的小妾，反而像是兩個有意結交的普通女子。
「紅鶯。」她給沈月的感覺並不討厭，沈月甚至覺得，這個何靈說不定極有可能成為劉詩詩一案的突破點。
「你是自願來到這裡的嗎？」說話的時候，何靈一直緊緊盯著沈月的眼睛，似乎想要通過沈月的眼睛，看穿她的內心。
沈月笑彎了一雙眼睛，乾脆應道：「當然是自願的。跟著少爺，能吃香的喝辣的，還能穿金戴銀，我自然是願意的。」沈月把一介見錢眼開的青樓女子演繹的淋漓盡致。
聽了沈月的話，何靈似乎悄悄的鬆了一口氣，「既然你是自願的還好，想必以後在這侯府里的日子，你也不會覺得太過無趣。」
沈月很快就抓住了她的言外之意，「這麼誘人的條件，難道還有人不願意不成？」
之前坐在沈月對面的何靈抿了抿有些蒼白的嘴唇，「哼，不願意來這裡的人多了去了！也只有那個禽獸，才會把這裡當做什麼好地方！我寧肯去睡最簡陋的茅草屋，也不想再呆在這裡了。」
何靈說話如此直白，倒讓沈月吃了一驚。想她二人不過初次見面，她就如此不知遮掩，難道就不擔心自己會將她說的這些話告訴給方如斯知道嗎？
這個女人究竟是心眼實在，還是單純到什麼也不懂，又或者是，她在變相的給沈月設下圈套？
短短的片刻工夫里，沈月想了許多。她的視線在何靈臉上遊走了一圈，並沒有發現什麼端倪。也許這個姑娘當真如她表現出來的那般實在吧！
「人各有志。何姑娘不喜歡這裡，我倒覺著，呆在少爺身邊不錯。」
何靈眯了眯眼睛，「聽她們說，你是品玉樓里出來的？」
沈月點頭，面上不見絲毫羞窘。她並不覺得，勾欄院里的清倌人就要比其他人低級。
孰料何靈並沒有譏諷她的意思。她給自己倒了一杯熱茶，細瘦的手指攏上茶杯，感受到一點微燙的熱度。
「你看起來不像是那種地方出來的。」
沈月心裡一咯噔，不知道這何靈是不是在試探自己。她面上婉轉一笑，「我就當何姑娘這話是在誇我了。」
何靈抬眼瞧了瞧她，這回卻是什麼也沒說。
「後院里的姑娘們，可是都在這一處了？」沈月裝作好奇的模樣。
只見何靈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就在沈月迷惑，不解的時候，何靈解釋道：「並不全在這院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