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六章 受傷的女人們
段方成多次勸說、安慰無果,幾次想要上前將女人帶走,可是女子都十分不配合。其實段方成也知道,女人這是將他們都當做方如斯了。
段方成心裡將方如斯的祖宗十八代都問候了一遍,面上卻仍舊堆起溫和的笑意,試圖安慰好眼前發瘋失控的女人。
最後在多次努力未果之下,不得已,段方成只好猛地竄上前去,一個手刀劈在了女人的后脖頸處,將人給劈暈了。
女人軟軟的倒了下去,沒有了她的大喊大叫,而眾人的耳根子一下子清凈了不少。可是捕快們的心情,卻並沒有輕鬆多少。
有人上前去,用被子將女人滿身的傷痕遮了起來,將她抱在懷裡。
明明是個成年女子,可是人抱在懷裡,卻輕飄飄的沒有什麼重量,比十一二歲的少女還不如。彷彿除了一把骨頭,什麼也沒剩下。
也不知道這女人被關在這處地下密室有多久了,究竟遭受了多長時間的虐待。
若是心性稍差一些的,哪怕最終被解救出去了,只怕這輩子都要生活在方如斯留下的陰影里了。
段方成和一幫手下們俱是面色凝重,他嘆了一口氣,帶著人繼續往下面的房間走去。
好在這條通道不過十數丈遠,總共也只有七八個房間。每個房間里,段方成等人都找到了一名女子。
這些女子的身體狀況,並不比第一個女人好上多少。她們身上大大小小的傷痕,以及那些青紫的痕迹,無不在昭示著方如斯令人髮指的罪行。
在這些女人當中,有人仍舊勉強保持著清醒,而有的人,卻早已經變得瘋瘋癲癲,連人都不認得了。
她們或是只知道痴痴傻傻的笑著,或是枯坐,著一言不發,眼神無光,好像被人抽走了靈魂一樣。
面對這些曾經遭受過非人遭遇的姑娘們,段方成心疼不已。
他好生安撫了那些神智尚還清醒的姑娘們,緊接著便和手下們一起,帶著找到的女子們魚貫而出,來到了先前的圓形大廳里。
在行動之前,段方成就與手下們約定好了:不管在通道里發現了什麼,一柱香的時間過去后,大家都要回到這裡集合。
等到段方成等人回到大廳里的時候,只剩下一支小分隊的人還沒有回來
段方成和兄弟們互相交換了一下情報,原來在剩下的幾條通道里,情形與段方成發現的都差不多。六扇門的人在房間裡面找到了不少被關起來的姑娘。
就在段方成和手下們說話的時候,另外一支小分隊也匆匆趕回來。只是他們卻和別人不一樣,他們並沒有帶著在通道裡面找到的姑娘們。
段方成的心底湧起一陣不好的預感,他問那幾名手下:「你們在通道里發現了什麼?沒有找到被關起來的姑娘嗎?」
那些人也是面色沉重,他們凝滯了半晌,這才將在通道裡面發現的事情報告給段方成。
他們幾人走的這一條通道與別處不同,他們並沒有發現被方如斯關起來虐待的姑娘們,而是在通道的盡頭髮現了一個密閉的房間。
房間的鐵門上同樣掛著沉重的鎖鏈,幾人合力,花了好長時間才將門上的鎖鏈弄壞。
等到鐵門終於被他們打開之後,幾人都被面前的景象驚呆了。
——房間裡面,並沒有什麼傢具擺設,而是一處直徑約有三丈的深坑。
在那深坑之中,赫然躺著幾名女子。這些女子全都衣不遮體,掩面朝下,一動不動的趴在那裡。
這幾人在六扇門當差也有幾年的光景,也曾見過血流遍地的兇殺現場,可即便是面對那血腥的場景時,他們也沒有此刻這般心跳如擂鼓,感到一陣又一陣難言的恐慌。
站在門口僵持了半晌,最終,其中一人大著膽子跳下深坑去,恰恰好落在一名姑娘的腳邊。
這人顫顫巍巍地伸出手去,將手指放在一名姑娘的鼻子下方。
——沒有感覺到任何生氣。
躺在深坑裡的這些姑娘們,早已經死去多時了,她們的屍體,是被人隨意丟棄在這裡的。
換句話說,這個位於通道盡頭的房間,就是方如斯用來拋屍的。裡面的姑娘,無一不是被他折磨致死的。
最終,段方成等人在方如斯的地下密室里一共救出了十七位妙齡女子。恆山派的小師妹柳施施也在其中。
在段方成回六扇門復命的時候,這些女子被他送到六扇門閑置的偏院里妥善的安置起來,並派了專人看守、照顧,免得她們其中有人清醒過來,想不開自尋短見。
三言兩語將持續了整整十二個時辰的搜查帶過,沈月和段方成都陷入了沉默當中。
想當初,他們本是接受恆山派大師兄的委託,尋找突然丟失的小師妹柳施施。如今柳施施的確找到了,只是他們誰都沒有想到,竟然還會牽扯出這許多的事情來。
如果不是為了尋找柳施施,只怕他們仍舊不會發現,被方如斯掩蓋起來的這些秘密。
若是任由方如斯繼續逍遙法外,這京城中不知道又有多少無辜女子會遭他毒手。
他們這也算是歪打正著,做了件好事吧?
至此,沈月和段方成也終於明白了,為何即便遭受了六扇門的刑訊審問,方如斯仍舊死咬著不肯鬆口。
方如斯雖然是個紈絝,但他可不是個傻子。他也知道,若是將被他藏在地下密室中的那些女人都交代出來,自己絕對逃不了一個死罪。
左右六扇門沒有找到證據,他就是死不認罪,六扇門也拿他沒有辦法。
哪怕是他欺辱了陳侍郎家的千金,只要侯府不倒,他老爹還能為他周旋。說不定最後就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了呢。
再加上他那位好姐姐在皇帝耳邊多吹吹枕頭風,可能到時候,侯府與陳家還能化干戈為玉帛。
如果方大小姐夠給力,說不定還能向皇帝求得一道聖旨,賜婚陳、方兩家。到時候,他非但不會被定罪,還有艷福可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