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七章 半張銀票
在二長老告辭之前，段方成心念一轉，想到了一個好主意——他手底下的捕快雖然精幹，可惜數量太少，若是拉攏上丐幫的人……
思及此，段方成笑眯眯地道：「既然六扇門與貴幫派都希望能夠早日將兇手緝拿歸案，不如我們合作一番？」
不待二長老提出疑問，段方成緊接著解釋道：「說是合作，也不會耽誤貴幫派的人多少時間。」
「段某是希望，若是貴幫派有人發現了形跡可疑之人，能來六扇門知會一聲。畢竟早日抓到真兇，貴幫派的人也能早一天過上原來的安生日子。」
「二長老以為如何？」
二長老沉吟了一下，就答應了段方成的提議。正如段方成所言，他們丐幫的人也都希望，能夠儘快抓到兇手。
畢竟，那幕後黑手一日不出現，丐幫的人就仍有危險。而且，誰也不知道，下一個被當作炮灰的會是誰。
所以，就眼下的情況來說，和六扇門合作，是丐幫最好的出路。
回到后衙，沈月正在那處專門停放屍體的院子里忙活。她把蓮殺堂的七具屍體和五具乞丐的屍體擺放到一處，想要看看能不能發現什麼不同之處。
她觀察得很仔細，一些細微之處也沒有落下。
段方成應付完丐幫的二長老，回來后就看到這一幕。給自己倒了一杯熱茶，潤了潤乾巴巴的嗓子，段方成勸沈月：「別忙活了！」
「這幾具屍體都快被咱們看出花兒來了，還不是什麼都沒發現？」段方成這話，說得就有幾分喪氣了。
沈月嘆了一口氣，「我再看看吧，說不定這一回就找到了呢——段大哥，你看看這是什麼？」
聽到沈月有所發現，段方成幾乎是從椅子上彈了起來。「什麼東西？」
那是一枚被疊得四四方方的小紙塊，沈月在乞丐衣服的夾層裡面發現了它。因為這位置太過隱蔽，所以前幾次，三人都沒能發現。
段方成小心翼翼的展開那紙塊，才發現這原來是半張銀票，半張一百兩的銀票。
沈月看到銀票上的面額，不禁有些疑惑，「一個乞丐，身上怎麼會有銀票呢？還是五十兩的。」
再看那銀票只有上半部分，下半部分卻不知在何處。看紙張斷裂處的痕迹，倒像是在爭奪過程中，不小心撕扯成兩半的。
儘管沒有發現蓮殺堂的屍體和乞丐的屍體有什麼不同，可是有了這半張銀票，也算是收穫頗豐。
「只可惜這半張銀票上面沒有錢莊的徽記，不然的話，我們還能順藤摸瓜一番。」段方成翻看著手中的銀票，語氣聽起來很是遺憾。
沈月卻這麼想。「我記得今年春天，總錢莊不是出了一條新規定么？說是如果百姓手裡有損壞的銀票，可以按照當初存錢的記錄，拿著損壞的銀票到各錢莊提取銀兩。」
「說不定，另外半張銀票，已經被人兌成了銀子。」
經沈月提醒，段方成才想起這一茬來。今年春日的時候，總錢莊的確頒布了這樣一條新令。
段方成記得，此令發出后，京中百姓們議論了好幾天，熱度才漸漸消退下去。
有了線索，接下來就好辦了。「我帶著人去各個錢莊問問，看看這幾天有沒有人去兌銀子。」
……
除了總錢莊之外，京城裡大大小小的錢莊也有十幾家。它們分佈在京城的各個區域，查訪起來的確有不小的難度。
好在段方成手下的人都精明能幹，一個能頂兩個用。他們在緊鑼密鼓的排查下，最終把目標鎖定到了唐家錢莊。
段方成他們趕到唐家錢莊的時候，只有兩個年輕的夥計在櫃檯後面忙碌著。段方成將半張銀票拿出來，讓他二人辨認。
其中一個夥計瞧了一眼，就搖搖頭說沒見過。而另一個夥計，則盯著那半張銀票看了許久。
看著夥計臉上略有些糾結的表情，段方成就知道有門兒。他耐著性子，安撫年輕的夥計，「不要著急，慢慢想。」
不知道是不是段方成的安撫起了作用，那夥計在冥思苦想了一會兒之後，突然激動的一拍大腿。
「我想起來了！」
他這一嗓子動靜不小，引得錢莊里的眾人都把注意力放到了他身上。被眾人注視著，小夥計有些臉紅，不好意思的撓了撓後腦勺。
「段捕頭，我想起來了。前幾天，確實有人來我們錢莊兌了一張半張的銀票。」
「我記得那是下午，那位客人過來之後，東拉西扯了好一陣兒之後，才從荷包里取出半張銀票，要兌銀子。」
「自從總錢莊張貼那張告示之後，幾乎每天都有人拿著殘損的銀票來兌銀子。這客人一多，我就給記混了。要不然我早就想起來了！」
能在錢莊做工的人，起碼要有一個好腦子。小夥計如此說，是在解釋他的失誤，擔心六扇門調查的案子會牽扯到自己。
「你可還記得那位客人的容貌？」段方成追問道。
夥計連連點頭，「記得的，記得的！那是一位姑娘家，要是現在見到她，我一定能把她認出來！」小夥計有些激動，還以為段方成會讓自己去指認。
當得知哪人是個女子的時候，段方成第一反應就是，會不會是那天那個白衣女人。
身後的捕快有隨身帶著白衣女人的畫像，在段方成的示意下，有人將畫像拿出來，讓小夥計辨認。
小夥計只瞄了一眼畫像，就篤定的搖頭，「不是她。」
排除了白衣女人，段方成的心情卻並沒有輕鬆起來。現在，他也不知道自己是該高興，還是該犯愁了。
來錢莊兌銀子的另有其人，這說明六扇門掌握的線索又多了一條。可是這同時也意味著，活死人一案牽扯的更廣了。
雖然心裡糾結，段方成也沒忘記正事，「待會兒會有畫師過來，你將那位客人的容貌告訴畫師。」
「如果畫師有下筆偏差的地方，你要提醒糾正過來。知道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