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八章 真是拿你沒辦法
聽說沈月有新發現，房間里所有人的目光頓時都集中在沈月身上。
最為激動的當屬段方成，他雙目如炬，一眨不眨的盯著沈月。
沈月緩緩開口，「我可以確定，那個逃走的蒙面男人，就是百曉生。」
在場的人紛紛大驚失色，尤其是段方成。他也是和百曉生接觸過的人，也曾被百曉生不問世俗的形象迷惑過，如今乍一聽到百曉生竟然就是幕後黑手，難免有些詫異。
趙毅的反應則很平淡，好像這一切早就在他的預料當中。
天寶有些沉不住氣的追問道：「沈姑娘，你是如何確定他的身份的？」
「那蒙面人威脅我的時候，我看到了他手上的傷疤。那道疤痕的位置與形狀，都和百曉生手上的傷痕一模一樣。」
「想不到那幕後主使之人竟然真的是百曉生——這可真是真人不露相啊！」楚玉敲了敲腦袋，想不明白百曉生為什麼要這麼做。
「他大費周章的將京城攪成一攤渾水，到底是為了什麼呢？這樣做，他能得到什麼好處嗎？」
楚玉問出了大傢伙的心聲，只是關於百曉生的動機，沈月也無從得知。
不只是百曉生的動機，包括他的藏身之處，都是未解之謎。
楚玉伸了個懶腰，「百曉生就留給你們去調查了。我去和四娘看看劉洪的情況。」
……
楚玉和郝四娘的動作很快，在沈月這邊仍舊一籌莫展的時候，郝四娘和楚玉那裡已經取得了新的進展。
「劉洪體內的蠱蟲，是從南疆來的。」郝四娘神色凝重，「不只是劉洪體內的蠱蟲，就連那些能讓人變成活死人的蠱蟲，也都與南疆有著不可分割的淵源。」
頓了頓，郝四娘繼續說道：「百曉生極有可能是南疆人。南疆人世代養蠱煉蠱。據我所知，只有南疆人才會知道這麼多的蠱蟲，並且還能通過蠱蟲控制人的行動。」
郝四娘和楚玉得出來的結論，是對案情有所幫助的。可問題就在於，面對這些零碎的線索，沈月不知該從何入手。
從郝四娘那裡得知百曉生極有可能出自南疆后，沈月坐在房間里冥思苦想了半日，卻始終沒能想明白百曉生的動機。
從第一起活死人案到現在，百曉生一直在針對京城的人下手。而這些遭遇了百曉生毒手的人，似乎並沒有什麼特殊之處。
沒有頭緒，沈月只好換一個思路，改為從南疆入手。
她向武神侯申請，去六扇門的文庫查找有關南疆的資料。得到武神侯的允准后，沈月便一頭扎進了堆疊如小山的資料里。
作為一個合格的「跟屁蟲」，自然是沈月走到哪裡，趙毅就跟到哪裡。沈月去了文庫，趙毅自然而然的就跟了上去。
說起來，沈月也算是庫房的老熟人了。看守的人在看過武神侯的批准后，就把沈月放了進去。至於跟在沈月後面的趙毅，他就更不敢阻攔了。
看著趙毅有些陰沉的臉色，看守的人甚至膽小的打了個哆嗦。
庫房中安置著許多高大的書架，書架上擺滿了各類書籍卷宗，擋住了從窗外照進來的光線，讓庫房變得十分昏暗。
在這裡，即便是白天，也要點著燈才能看書寫字。
因為光線昏暗的緣故，沈月在查找需要的書籍資料的時候，整個人幾乎都要貼在了書架上。
她眉頭微皺，視線在書架上一層一層的掃過，最後定格在放在角落裡的一本《南疆紀要》上。
沈月彎下腰，將那本薄薄的冊子從一眾書籍當中抽了出來。
起身時，卻不小心撞到了站在身後的趙毅。
沈月這才發現，原來在不知不覺間，兩人之間的距離已經如此之近。
趙毅就站在她身後，一隻手撐在書架上，將她牢牢地禁錮在自己的懷抱形成的空間里。
當沈月轉過身來，就不得不近距離的與趙毅面對面，兩人之間相隔不到一尺。
趙毅微微低頭，專註而又認真的看著沈月。
沈月有些招架不住趙毅這樣的目光，「你讓開些，我要出去……」
趙毅非但沒有讓開過道，反而將另外一隻手臂也撐在了沈月身側。這樣一來，沈月整個人都被他逼在了角落裡。
「趙毅，你、你要幹什麼……？」沈月退無可退，後背已經貼上了書架。一抬頭，她就撞進了趙毅的眼睛里。
趙毅的眼神讓沈月心裡沒來由地一慌，手上拿著的冊子也掉在了地上。
「你覺得我會做什麼？」趙毅反問道。
沈月吭吭哧哧的說不上來。她知道趙毅對她沒有惡意，但是趙毅擺出來的這個進攻性十足的姿勢，實在是讓她很沒有安全感。
察覺到沈月的退卻，趙毅輕輕哼笑了一聲，「現在知道害怕了？」
「我又不是洪水猛獸，你怕我做什麼？明明你面對那些壞人的時候，不是很勇敢嗎？」
趙毅把著沈月的肩膀，逼視著她的眼睛，「你什麼時候才能把自己的安危當一回事？」不要每次都以身犯險，不要一直讓我擔心……
「我只是想要儘快找到幕後黑手……」沈月避開了趙毅的視線，回答的無比自然。
趙毅盯著沈月看了半晌，灼熱的視線把沈月燒的有些不自在。看著沈月的臉在他的目光下一點點變紅，趙毅無奈的嘆了口氣。
「真是拿你沒辦法……」趙毅心裡明白，沈月的性格就是這樣，一心都撲在辦案、查案上，從來都不為自己多考慮。
「你說什麼？」剛剛趙毅說話的聲音太小了，沈月沒有聽清。
趙毅搖了搖頭，有些挫敗的道：「沒什麼，只是希望以後你不要再讓我這麼為你擔心了。」
「沈月，你能答應我嗎？」
「什、什麼啊！」沈月清楚的感覺到，自己的臉頰在發燙。即便沒有鏡子，她也能知道，自己的臉一定紅透了。
都怪趙毅，好端端的，他說這些做什麼……
「我……我哪有不顧自己的安危，我也是有分寸的……」沈月不知道為何，自己總是不敢對上趙毅的視線。
趙毅無聲的笑了——罷了，以後他拼盡全力護她周全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