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八十章 侯府下人
葉城雲淡風輕的笑了笑，好像並不把翠涵的詆毀與污衊放在心上。他這樣的「大度」，倒是讓謠言不攻自破。
不過在那之後不久，翠涵就被人殘忍的虐殺了。
至於半年前死的那位教書先生，曾經當面辱罵過葉城，說他是道貌岸然的偽君子。
被人無緣無故的罵了，葉城卻表現得特別淡定。他甚至還對那窮酸的教書先生行了學生禮，謙恭有禮的詢問對方，自己是不是有哪裡得罪了他。
知道這件事的人，誰不誇葉城一聲好風度、好涵養？到時那位教書先生，被人說是嘩眾取寵，有眼無珠。
——大家都看得出來，葉城心地善良，甚至被京城裡的百姓們尊稱為「葉小善人」，怎麼可能會是那種沽名釣譽、道貌岸然的偽君子呢？
一定是那位教書先生看不得別人過的比自己好，所以故意說葉城的壞話。
幾天之後，教書先生的屍體被人在臭水溝里發現，當時還有人說，這是教書先生「污衊好人」的報應。
將所有的卷宗看完之後，沈月只覺得脊背生寒，毛骨悚然。
如果說，葉城真的是這幾起連環兇殺案的真兇，那他這個人實在是太可怕了。
試想一下，卷宗里描述的葉城，總是風度翩翩，謙恭有禮，即便是有人對他無禮，他也從來不放在心上，甚至還以德抱怨。
可是如果說，在笑眯眯面對那些人的同時，葉城的心裡，卻正在盤算著該如何神不知鬼不覺的將那些得罪了他的人都殺掉……
空曠陰暗的文庫里，沈月忍不住打了個冷顫。
將有關的細節都整理記錄在一張紙上，沈月重新將幾份卷宗送回了各自的位置。
雖然沈月發現，幾起案件當中的被害人，都曾經與葉城有過或大或小的過節，但是光憑這一點，還不足以證明什麼。
不能證明葉城就一定與這幾起案件有關係，更無法指定葉城就是那個連環作案的殺人兇手。
同樣還有另外一點，讓沈月十分苦惱，百思不得其解。
——假設之前發生的幾起連環兇殺案的兇手就是葉城的話，那麼隋晗璋的失蹤，又和葉城有什麼關係呢？
被葉城殘忍殺害的，都是曾經和他有過矛盾或是衝突的人，難道說，隋晗璋和葉城之間，也有過不為人知的過節嗎？
可即便是這樣，也解釋不通啊！
葉城喜歡隋玉婷，隋晗璋又是隋玉婷的兄長——就從這一層關係，葉城也沒理由對隋晗璋出手。
想不通的事情，沈月只好暫時將它放在一旁。她去和段方成約定，明天再去靖安侯府上打探一番。
……
第二天，按照約定好的，沈月和段方成一同來到了靖安侯府。
靖安侯夫婦聽說沈月和段方成又上門來了，是一點好臉色也沒有。他們甚至不願意招待沈月和段方成。
當聽說沈月和段方成今天過來，只是想詢問一下府里的下人時，靖安侯不耐煩的擺了擺手，對管家說道：「既然是要詢問下人，就讓他們自己去吧。」
「你也不用管他們，該做什麼就做什麼去。」
管家聽了靖安侯的話，自然也樂得輕鬆。把靖安侯的意思委婉的轉達給沈月和段方成之後，管家就去偷懶歇著了。
儘管受到了慢待，但是沈月和段方成一點也不在意。靖安侯對他們的冷落，其實正中兩人下懷。
——如果有靖安侯或者管家在旁邊跟著，侯府下人們很有可能不敢說實話，或者是有所隱瞞。
但是現在，他們就沒有這種顧慮了。
沈月和段方成在侯府的調查，也不是漫無目的的。他們的調查對象，主要集中在二門伺候的小廝身上。
垂花門通常是一座宅院中最為重要的一處地方，它是內宅和外宅的分界線，但凡是出入后宅前院的人，都要從垂花門經過。
人們常說的后宅婦人「大門不出，二門不邁」中的「二門」，就是指的垂花門。
而在二門附近伺候的小廝丫鬟們，可以說是最了解整座宅院都深藏了哪些秘密的人。
有人見沈月和段方成沒有丫鬟領著，就公然在宅院里四處亂逛，機警的過來詢問二人，「不知道二位客人想去哪裡？小的可以為二位領路。」
沈月見這名小廝看起來十分機靈，便打算從他開始問起。
「我們是六扇門的，今天來侯府，是想向你們打聽一些事情。」
那小廝一聽說，沈月和段方成是六扇門的人，頓時就卸去了防備——既然主子都已經同意人家進來隨便走走看看了，他們做下人的，又何必操著不必要的心呢？
小廝的臉上堆起笑容，「原來兩位是六扇門的，都怪小的眼拙，居然沒有看出來。」
「不知道兩位想要打聽些什麼？」
「聽說葉城葉公子和府上來往得很是密切？不知道府上的大公子，和葉城葉公子之間，有沒有發生過爭執或是什麼矛盾？」沈月詢問道。
小廝摸了摸腦袋，狡黠一笑，「這位姑娘，這個問題，您問我可算是問對人了！」
一旁的段方成忍不住看了沈月一眼，沒想到，他們這一趟來靖安侯府，居然真的來對了。
段方成本來以為，沈月提議再來靖安侯府調查一趟，是因為案情毫無進展，所以想要來碰碰運氣。
可是現在看來，沈月顯然是心中早有打算。不知道她是不是又發現了什麼。
只聽那個小廝繼續說道：「小的已經在這二門上伺候兩年多了，最近一年的時間裡，葉公子過來得特別勤快。」
「葉公子每次過來，都是來看望大小姐的。」
據這小廝所說，葉城與隋玉婷往來甚密一事，靖安侯夫婦兩個人都知情，只不過誰也沒有阻攔。
倒是隋晗璋還沒失蹤的時候，對葉城的態度很是冷漠。
隋晗璋不喜歡葉城，這幾乎是靖安侯府上下，全都知道的事情。
有一次，這個小廝親眼看到，隋晗璋把葉城攔了下來，並且和葉城發生了爭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