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2章 身世真相
段方成跟在沈月身後，兩人走了很長一段路，七彎八繞了許久，這才來到沈月昨天發現的那位老人家居住的院落。
段方成站在大門口，仔細打量著眼前的小院子。
斑駁的院牆，破舊的大門，門外還栽種著兩棵不知名的樹木。如今已是深秋時節，樹上的葉子早已經落得精光，給這景緻又添了幾分蕭瑟。
段方成的眉頭不由得深深地皺了起來，「徐文玫的奶娘，就住在這裡嗎？」
「他們徐家不是很有錢嗎？大小姐的奶娘，好歹是把大小姐給哺育成人的。」
「即便現在徐文玫已經死了，她的奶娘不能繼續留在徐府裡面做活計，也應該給一筆銀子，讓老人家好生榮養——現在這算怎麼一回事？」
段方成覺得，他面前的這處房子，比乞丐們住的窩棚也好不到哪裡去。
沈月面色凝重，「我覺得，徐家的情況可能比我們想象中還要複雜。至於到底是怎麼回事，我們還是進去問問那位老人家吧！」
沈月說著，就要伸手去敲門。
然而就在這時，忽然從天而降一個身影，攔在了沈月面前。
沈月被嚇了一跳，條件反射的往後退了兩步。而段方成則在第一時間反應過來，護在了沈月前頭。
「好啊，你們兩個！背著人偷偷摸摸的過來這裡，是打算做些什麼見不得光的壞事？」
有些熟悉的聲音響起，原來是任還生。
沈月和段方成先是鬆了一口氣，隨後又忍不住提心弔膽起來。
——他們兩個本來打算悄悄的調查徐文玫的死因，可是現在，卻被任還生給發現了……
兩人對望了一眼，都在詢問對方——任還生是什麼時候跟上來的？為什麼完全沒有察覺到？
沈月有些埋怨的瞪了段方成一眼，湊到段方成耳邊，小聲嘀咕道：「你不是說，你的功夫和任還生不相上下嗎？」
「為什麼他在我們身後跟了一路，一直跟到這裡來，你都沒有發現？」
段方成一臉的難言，「我怎麼知道！指不定是這小子離京半年，又偷偷學了什麼新招數。」
「喂，我說你們兩個，偷偷摸摸的嘀咕什麼呢？」見沒人搭理自己，任還生忍不住提高了嗓門。
這回，沈月和段方成幾乎同時對著任還生露出了一個「友好」的笑容。
段方成走過去，哥倆好的勾住了任還生的肩膀，「這個時候，你不是應該在衙門裡休息嗎？跑到這裡來做什麼？」
不料任還生卻一把推開了段方成的手，故意嚴肅道：「我告訴你，少和我來套近乎這一套啊！」
「這話應該我問你們兩個才是——在衙門的時候，你們兩個不是說，要去城東處理一些事情嗎？可是看看你們兩個現在在哪兒？」
「這裡可是城西啊！眼看著就要出城了，你們兩個是東西不分嗎？」
沈月和段方成兩個人的臉上不由得浮現出一絲尷尬，兩人乾笑了幾聲。
沒有辦法，最後沈月和段方成還是不得不將他們正在做的事情告訴了任還生。因為任還生威脅他們兩個，如果不說實話，就把他們的所作所為全都告訴王大陸。
「原來你們兩個偷偷摸摸的，好像在忙著什麼見不得人的壞事，其實是在調查這件事情啊！」
「我說呢，總覺得你們兩個最近有些奇怪。」
任還生眼珠子一轉，「我說段方成，這麼有趣的事情，怎麼能不叫上我呢？你可真不夠意思！」
「我決定了，我也要加入你們。有了我的幫忙，你們肯定能事半功倍。」
「這……」
沈月和段方成都有些猶豫。如果再多一個任還生的話，他們的各種動作，免不了就會變得有些顯眼。
到時候，要是被有心人注意到了，報告給王大陸，恐怕他們就不能繼續做下去了……
「我知道你們兩個在想什麼，」任還生看起來胸有成竹，「如果你們倆不答應我的話，我現在就回去，把你們兩個私自行動的事情，告訴王大陸。」
沈月和段方成滿臉寫著無語，「任還生，你是三歲小孩子嗎？」
任還生挑了挑眉，那意思彷彿在問段方成——你就說你答不答應吧？
段方成敗了，「好好好，讓你加入行了吧？不過你答應我，一定要保密。」
「你放心，肯定不會讓不該知道的人知道的。」任還生滿口答應著，有些迫不及待的上前去，敲響了小院的大門。
很快，院子里就想起了一道有些蒼老的聲音，「誰啊？來了，來了！」
遲緩的腳步聲過後，陳舊的木門被人從裡面緩緩打開，發出吱呀呀的響聲。
見到沈月三人，老人家很是疑惑，「你們是誰啊？找我有什麼事嗎？」
「老人家，您是徐文玫的奶娘吧？我們是六扇門的人，過來找您，是想要了解……」
「你們是六扇門的人？」老人睜大了眼睛，「青天大老爺，我可算等到你們了……」
看著沈月和段方成等人，老人的眼中湧出了淚水。只聽「噗通」一聲，老人家結結實實的沖著沈月等人跪了下來。
沈月三人都有些慌亂，沒想到老人家的反應竟然會這麼激烈，「老人家，您這是做什麼？您快點起來！」
沈月連忙將老人攙扶起來，「我們這次專門過來，就是想向您了解一些徐文玫的事情。」
「您看這樣好不好，有什麼話，我們進去再說？」
聽沈月這樣說，老人家這才反應過來，「你們瞧我，人老了，都不中用了……」老人一邊說著，一邊抹了抹臉上的淚水。
「幾位快隨我進屋去吧。屋子又小又亂，也沒有什麼好茶水、好點心可以招待幾位，還希望幾位不要嫌棄。」
「老人家，您不用忙這忙那的，您就好好坐下來，我們講一講徐文玫的事情吧！」
「不瞞您說，雖然徐老爺和徐夫人表示，不想要追究徐文玫小姐的死因，但是，我們還想繼續調查下去。」
聽到沈月的話，老人家再一次熱淚盈眶。
擦乾眼淚后，她說話的聲音還有些顫抖，「其實，玫兒壓根就不是徐家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