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2章 招兵買馬
「官銀案，上次我和沈月的確抓到了一個所謂的『罪魁禍首』，只是那人在押送途中暴斃身亡，線索就此中斷，最後只能是不了了之。」
說起官銀案的調查，趙毅神情嚴肅，「不過我懷疑，那個所謂的『罪魁禍首』，根本就只是真正的幕後黑手推出來的擋箭牌而已。」
「像這樣來個死無對證，他們就可以繼續高枕無憂，逍遙法外。」
官銀案的幕後主使自以為棋高一著，耍耍小伎倆就騙過了朝廷，解除了危機，但是實際上，朝廷對此案的追查從未終止過。
一直以來，趙毅都在皇帝的授意下，暗中收集線索，試圖順藤摸瓜，將與官銀案有牽扯的人一網打盡。
趙毅此來揚州，也是因為朝廷安插在揚州的探子送密信回京，說是在揚州發現了一些新的關於官銀案的線索。
可是就在趙毅抵達揚州的前一天，那個探子就懸樑自盡了。他沒有給趙毅留下任何有用的線索，調查再一次陷入瓶頸之中。
「官銀案背後的勢力，很有可能會威脅到整個朝廷。」說起這些的時候，趙毅的心情無疑是沉重的。
官銀案，前前後後他已經跟了半年之久。可是一直到今天，還是沒有任何能讓人高興起來的實質性的進展。
眼下，情況變得更加複雜了。被盜走的官銀、無比玄乎的血祭、還有一群來路不明的黑衣人……把水攪混的人，到底想要做什麼？
「大家不要覺得王爺是在危言聳聽，」任還生接著趙毅的話說道，「先前我路過江南，也聽到了一些不好的傳言，說是有人在暗地裡大批大批的囤積糧草，招兵買馬。」
「上次回京之後，我已經將此消息上報給了朝廷，朝廷說會派人調查。至於現在調查得如何了，我也無從得知。」
「不過如今想來，我之前聽到的傳言，會不會也和這伙黑衣人有關係呢？」
任還生話音落下，馬車內陷入一片令人不安的沉默之中。
沈月和楚玉一時驚訝到無言，段方成和天寶也張大了嘴巴，顯然，任還生剛才說的事，是他們此前從未想過的。
「怎麼會有這樣的事？這些黑衣人，難道他們想要造反不成？」楚玉義憤填膺，恨不能把這些惹是生非的黑衣人大卸八塊。
趙毅的唇角勾起一絲輕笑，細看之下，那笑容彷彿帶著絲絲邪氣，「不怕株連九族，凌遲之刑，他們儘管來。」
想象著趙毅所說的那副場景，馬車內的其餘五人情不自禁的打起了哆嗦。
——如果真有人要造反的話，菜市口的血，恐怕會把地面都泡紅，連著下幾天幾夜的大雨，也未必能清洗乾淨。
揚州官府的人很快趕到，趙毅吩咐他們，安排人手把整個知陽村都看守起來，尤其是祭台所在的地方，不允許任何人靠近。
如果黑衣人他們還敢回來，就等著被一網打盡吧。
「通知各門派，讓他們來認領屍首。至於那些乞丐的屍體，由官府出錢，好生安葬了。」
聽說要由他們來出這筆錢，揚州知府一張臉頓時皺得像苦瓜一樣。可這是趙毅的吩咐，他又不敢反駁，只能咬著牙勉強答應下來。
……
距離上次在知陽村遭遇意外已經過去了三天，揚州的天氣一日比一日寒冷，沈月他們的心也暖不起來。
從知陽村回來的這三天里，沈月沒有睡過一個安穩覺。
在夢裡，她總是能看到那些慘死在黑衣人刀下的那些鮮活的生命。他們是何其的無辜，那些年輕的弟子們，他們本可以有光明的未來。
可是因為這些黑衣人，他們的人生才剛剛開始，就已經結束了。
夢裡那些痛苦的呼聲，讓沈月無法安眠。
段方成他們幾個的狀態也不比沈月好到哪裡去，每個人心中都憋著一股勁兒，誓要把這群殺人如麻的黑衣人給找出來，讓他們也嘗一嘗人為刀俎，我為魚肉的滋味兒。
揚州官府已經將知陽村的消息全數封鎖起來，沈月等人的調查也是在暗中進行的。
趙毅和沈月一行人每天早出晚歸，就是希望能多搜集一些線索，讓真相早日浮出水面。
燭火緩緩燃燒著，沈月趴在桌上，一不小心睡了過去。
忽然，敲門聲響起，沒等沈月回應，一道小小的身影已經鑽了進來。
沈月從睡夢中驚醒，就看到小寶兒站在桌邊，黑葡萄似的大眼睛一眨不眨的看著她。
沈月愛憐地撫了撫小寶兒的發頂，「這麼晚了，你怎麼還不睡覺？來找我是有什麼事嗎？」
小寶兒爬上凳子，對沈月搖了搖頭，「我白天睡覺啦，現在就睡不著了。我知道姐姐也睡不著，就過來找姐姐說話。」
沈月被小寶兒的童言童語逗笑了，「寶兒乖，姐姐還有事情要做，今天不能陪你說話了。」
「這樣吧，姐姐把你送回房間，然後寶兒乖乖地和哥哥一起睡覺，好嗎？」
小寶兒有些不情願，但還是懂事的點了點頭。
沈月抱起小寶兒，把她送回房間去。小寶兒趴在沈月的肩膀上，忽然低低的說道：「姐姐，我想大牛哥哥了……以前大牛哥哥在村子里的時候，也會這樣抱著我玩兒……」
沈月的眼睛有些酸——如果小寶兒口中的「大牛哥哥」也是知陽村的村民，那他應該早就不在人世了。
「那些人帶走了大牛哥哥，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放他回來……」小寶兒小聲嘟囔著，情緒有些低落。
沈月卻渾身一震，她問小寶兒，「你剛才說，大牛哥哥被人帶走了？他是被什麼人帶走的？」
「是一個胖子。我以前從來沒在村子里見過他。」
小寶兒以為沈月是在陪她聊天，竹筒倒豆子似的說了起來。
「大牛哥哥說，等他賺了錢，就給我買糖葫蘆吃。可是大牛哥哥他們跟著那個胖子離開了村子，就再也沒有回來過。」
「姐姐，這麼長時間了，大牛哥哥是不是已經把寶兒給忘了？不然他為什麼都不回來看看寶兒？寶兒好想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