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7章 搜查柳府
「揚州官府那邊調查的怎麼樣了?有沒有找到兇手?」
面對沈月的追問,趙毅搖了搖頭,「揚州官府那邊一直都在調查,只可惜,到現在也沒有什麼進展。」
沈月靠在欄杆上,抬頭望著天上閃爍的星星。回想著來到揚州之後發生的一系列事情,她不禁長嘆一聲,「自從來到揚州之後,我就有一種,我們已經被人監視了的感覺。」
「躲在背後的那些人,他們彷彿能夠預知我們每一次的計劃,然後在我們行動之前,把所有線索都掐斷,讓我們一無所獲。」
被沈月這麼一說,趙毅也深有同感。這種被人暗中窺伺的感覺,實在是讓人無法心安。
……
在徵得了趙毅的同意之後,第二天,沈月將柳通判一家因涉及官銀案而被滅門的線索告訴了段方成幾人。
楚玉心直口快,直接說道:「有這麼重要的線索,怎麼不早點告訴大家?也免得我們做無用功啊!」
段方成和任還生俱是有些無奈的看了失言卻毫不自知的楚玉一眼。
好在趙毅為人大度,不會與楚玉計較這些。
「不過話說回來,揚州衙門裡的人,嘴巴還真是夠嚴實的!」
任還生由衷感慨道:「按照王爺說的,揚州的這位柳通判死了也有將近半個月的時間,又是滅門這樣的慘案,可是我們幾個在揚州逗留了這麼些時日,居然連一點流言蜚語都沒有聽到。」
段方成和楚玉點頭表示贊同,趙毅解釋道:「是我下了命令,吩咐揚州官府務必將消息封鎖起來。」
「一州通判之死,不是小事,若是處理不當,很有可能會引起當地百姓的恐慌,給一些不法之徒以可乘之機。」
「等到新的通判大人前來赴任,百姓們自然就會慢慢淡忘了從前那位。」
聽趙毅說完,段方成忽然笑了,「我今天可算是見識到了,你們這些天潢貴胄都是如何愚弄百姓的。」
趙毅正色道:「這怎麼能算是愚弄呢?有些事情,讓底下人知道了,有百害而無一利。為了大局考慮,自然要有所取捨。」
楚玉不耐煩聽他們爭論這些,她一心想去柳通判的家裡看一看。
聽說揚州的衙門到現在都沒有調查出柳通判一家人的死因,楚玉想去柳宅碰一碰運氣,看看能不能發現點什麼。
「好了,想要討論這些,也不急在這一時。我覺得,我們應該去柳通判的家裡看一看。」
「揚州當地的衙門已經搜查過柳府,他們並沒有發現什麼。」說起柳家滅門慘案,趙毅便心情沉重。
且不論柳良臣為官如何,那些人對柳家上下幾十口人痛下殺手,如此殘忍,實在不配稱之為「人」。
退一步講,即便是柳良臣真的做了什麼違背當朝律例的事情,也有朝廷來管教他,輪不到這些人出手。
這一回,沈月支持楚玉的提議,她也想去柳宅查看一番。
最後,趙毅還是帶著沈月幾人來到了空置多日的柳府。
柳府的位置距離揚州衙門不遠,鬧中取靜,一看便知,這宅子的主人是個會享受的。
門頭匾額上的金字,光彩已有些黯淡。想來是因為宅子里沒有了人氣,它也失去了生氣。
趙毅帶著沈月他們繞到一處偏僻的角門,一行人走角門進入了柳府。
「看來這位柳通判家財頗豐啊!」沿著迴廊往前走了一段距離,視線掠過院子里的假山池塘,段方成發出了一句感慨。
這其實也是趙毅第一次來柳府,不過在這之前,他曾經在揚州知府那裡聽說過一些關於這位柳通判的消息。
「據說這柳良臣,祖籍在安徽一帶。他在揚州住的宅子,是他上任兩年後,憑一己之力置辦下來的。」
那邊任還生接話道:「這應當是座五進的宅子——雖說揚州不比京城寸土寸金,可是一個月俸才二十兩銀的通判,才赴任兩年,就能買得起幾千兩的宅院了?」
「要說這裡面沒有貓膩……呵呵,傻子都不會相信!」
幾人一邊說著話,一邊往裡走。他們穿過一處又一處的庭院,看到花園裡的草木,因為長時間無人打理,逐漸衰敗。
走到正房,一行人停下了腳步——正房便是他們今次著重搜查的地方。
除了把屍體抬走處理,揚州的衙門並沒有破壞案發現場。
凌亂的椅子,地上散落著大花瓶的碎片,桌子上擺放的美酒佳肴早就已經發霉的不成樣子——在慘劇發生之前,柳府的家眷正湊在一處,為柳夫人設宴慶生。
恐怕當時他們誰都不會想到,這是他們人生中的最後一頓酒席。甚至飯還沒吃完,他們就一命嗚呼了。
沈月他們第一個想到的、最有可能的死因,就是中毒。
把毒藥投進宴席的酒菜里,就可以神不知、鬼不覺的取走幾十人的性命。
然而趙毅卻否定了這一推測,「揚州衙門的人已經驗過了,當天的酒水飯菜,都沒有任何問題。」
「如果是毒殺,兇手應該是把毒藥用在了其他地方。」
對於趙毅的說法,楚玉聽一耳朵就算是過去了。酒菜裡面到底有沒有毒,她只相信自己驗過的結果。
段方成和沈月也都湊過來,沈月是給楚玉打下手,段方成則是好奇。
任還生看著段方成,無奈地搖了搖頭,自己到一旁去查看了。
飯桌上是一片狼藉,食物腐爛發霉后,不僅會散發出令人作嘔的味道,「模樣」也會變得慘不忍睹。
沈月和楚玉將飯桌上的「食物」一一取來,仔細查驗,而與此同時,段方成也沒閑著。
他圍繞著桌子,來回踱步,腦海中還原著案發當時的情形。
忽然,段方成的視線被放在桌上的一隻小酒盅吸引住了。
只不過引起段方成注意的,不是酒盅別緻的造型,而是其邊緣處的一道極淺的白色痕迹。
段方成拿起酒盅,放在眼前細細觀察,才發現那道白色的痕迹,其實是一些殘留在器皿上的「鹽」。
段方成想要看得更仔細一些,便伸出手指去,想要從邊緣處沾一些「鹽」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