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選擇周末舉辦婚禮的總是很多，也隻有湯家的財勢才可以獨自包下如此豪華的一家酒店吧？水晶不是勢力的人，但也隻有如此雄厚的家產才會讓她放心的將溫柔交給別人。她知道溫柔一定會選那個最適合她的！
在酒店休息室裏水晶鄭重的問湯梓銘“我把溫柔交給你，你能給她幸福嗎？”。沒有任何的猶豫，“當然！”堅定的語氣不容任何懷疑。水晶久久的盯著湯梓銘的眼睛，之後像是看到了她想要的肯定，“謝謝！請你讓她幸福。”水晶微笑著將溫柔的手放到湯梓銘手裏。
“傻丫頭！”溫柔將手從湯梓銘手裏抽回來，輕輕地拍了下水晶的頭。
“你就不能淑女點嘛？這麽漂亮的婚紗給你傳都浪費了！”水晶知道這個形象對於溫柔是很重要的，還是學生的時候溫柔就很注重自己的形象。
“你！”溫柔抬起手要打水晶，又轉身對湯梓銘說，“你還在這幹什麽？外麵來了那麽多客人你不去招待？”雖然看似關心的話語，但是湯梓銘很是清楚，這是溫柔下的逐客令。“去！這就去！”湯梓銘依依不舍走出休息室。
“溫柔，你會幸福的，你是最應該得到幸福的！”水晶拉起溫柔的手。
“水晶，有人比我更應該得到幸福的人。”溫柔看向遠處走來的人。
“誰？”本以為溫柔是在和自己開玩笑，卻看到溫柔說話間望著遠方，順著溫柔的目光看到安亦辰挽著程若瑄向休息室走來，應該是來給新娘送祝福的。水晶連忙找地方躲，安亦辰要是看到她在這，一定會知道她的身份的，到那時就算再怎麽否認也騙不過去了。
可是休息室哪有地方可以躲？情急之下水晶掀起溫柔的裙子。“你？”溫柔看出水晶的心思，卻還是被水晶的舉動嚇了一跳。“拜托，就躲一下下！”說完放下裙擺把自己全美的遮蓋住。
溫柔無奈的整理了下裙擺，微笑的看著走來的安亦辰。二人早已沒了什麽交情，安亦辰此次前來也是因為和湯梓銘的生意關係。
安亦辰看到溫柔，微笑著點頭是好。
“恭喜！”程若瑄一身白色的蕾絲晚裝，明亮的眸子中拖著少女的天真，毫無顧忌的笑容掛在略施脂粉的臉上。完美的形象卻令溫柔為之一振，一種莫名的寒意從後背直逼頭頂。
“客氣。”溫柔意識到自己的失態，忙握住程若瑄伸出的手。又寒暄了幾句，安亦辰才攜著程若瑄走出休息室。
“哎呀！怎麽這麽久？累死我了！”水晶從裙子裏爬出來，連連抱怨。“還好你的裙擺夠大，嗬嗬……這婚紗好，真好！”水晶沒心沒肺的笑著，不停地奉承溫柔的禮服。
“丫頭！虧你想的出來往這躲！”溫柔瞪了眼她。
“嗬嗬……”水晶笑著整理了下自己的衣服。“這回你知道了吧？他的幸福已經和我無關了……”水晶突然收起來笑容，心底的悲傷瞬間湧上心頭，但又礙於溫柔新婚，隻好將淚水生生咽回肚子。
“難道你沒有注意到？”溫柔眼前又浮現出剛剛程若瑄的樣子。“注意到什麽？”水晶不解。“程若瑄！”她和曾經的你很像，她的舉手投足之間都透著你的氣息，你都沒有發覺嗎？話有時說一半就好，她知道有些應該保留。如果水晶沒有發覺，就讓她永遠這麽認為吧，這樣會讓她快樂些吧！其實她比安亦辰更需要幸福，隻是她從來沒有想過自己。
“她怎麽了？”水晶努力地擠出一絲笑容。“沒什麽……”溫柔的眼中又恢複了以往的笑意。
“我想我不能在這留太久，我還是先走了。”水晶抱歉的看著溫柔。“去吧！不過禮物要雙份啊！”知道她的顧慮也就不為難她了，不過溫柔從不會放過敲詐一筆機會。“我說親愛的，你家老公資產數億，你還敲詐我！”現在還是工薪階層的水晶開始抱怨自己應該找個有錢的老公才是。“再多的錢也是我老公辛辛苦苦賺的啊！”真理永遠都會站在溫柔這邊。“看看，這麽快就開始重色輕友了！算了，小姐您先候著，奴婢這就給您買禮物去！”水晶忙給溫柔作揖。“死丫頭！快走吧！”
“溫柔，記得幸福！”走到門口的水晶還是不放心的轉過身囑咐。
“幸福，幸福！老奶奶，我會的！”溫柔揚了揚手中的捧花。
“啦啦啦……啦啦啦……”剛剛走出酒店手機鈴聲就響起，刺耳的童聲一遍的響起，讓心事重重的水晶也不容忽視。
“喂……”沒有看來電顯示直接接起電話。
也許沒想到水晶這麽快就接了電話，對方沉默的很久才幽幽開口，“是我！”
你？這聲音她很熟悉，但還是覺得不可能，怕是自己的錯聽，沒有說話隻是安靜的等待。
“是我，程以欣。”對方忙解釋。
“你？”她怎麽會找我？我們應該沒什麽可說的了。
“我想你這個時候一定有時間，所以我們見個麵吧！”現在有時間，是陳述的肯定句，不是疑問，沒有征求意見的含義，“我可以拒絕嗎？”你已經斷定我有時間了，我還有理由拒絕嗎？這麽多年還是這麽的獨裁。
星巴克裏永遠都是安靜而舒適的，空氣中彌漫著摩卡咖啡的香氣，乳白色的奶昔柔和的鑲嵌在咖啡的中央。四周縈繞著悠揚的古典樂，流水式的落地窗，古紅色的沙發，一切都是那麽的和諧。就連窗邊兩個沉默身影都是那麽的和諧。
水晶和程以欣二人對做沒有任何言語和眼神的交流。程以欣不知道給從何開口，水晶沒必要開口，所以導致兩人如此安靜的坐著。
“我……”像是下定了決心，程以欣動了動嘴，卻在剛剛吐出一個字的時候貝水晶打斷了，“你答應我的事情沒有做到。”沒有必要和不相幹的人浪費時間。當時她信誓旦旦地和自己保證，可還是食言了。
“……”水晶突然開口讓程以欣頓時無言以對，她確實沒有做到。
“我知道你想對我說什麽，不過我覺得你更應該去提醒你的堂妹程若瑄吧？”微微上翹的嘴角包含了太多的隱忍，優雅的端起咖啡。“她去歐洲做了什麽你應該清楚吧？讓她以後要小心，我不保證哪天心情不好就會讓她在這個世界消失。”水晶在威脅的同時不忘送上一個完美的笑容。
“你就是個魔鬼！”程以欣狠狠的說道。眼前的水晶褪去了昔日的天真，成熟穩重的外表，優雅端莊的舉止，這更讓程以欣感到莫名的恐怖。
水晶慢慢放下杯子，悠揚的笑容掛在嘴角，“我應該把這當做誇獎吧？”
“你？”程以欣被激怒了。今天的她本是來妥協、來道歉的，可是看到眼前的這個“妖精”她又一次是去了理智，因為安亦辰她放棄了，她的表妹也放棄了，可是眼前的水晶為什麽不懂得珍惜呢？憤怒的以欣拿起咖啡潑向水晶，然而水晶舉動更是讓她憤怒。水晶非但沒有躲，反而迎上了那杯向自己潑來的咖啡。
“程以欣，這是我欠你的，我還了，別以為我對你的隱忍是弱小。至於程若瑄，你沒完成的如果她做到了，那麽我祝福。否則，我會毫不留情的毀了她！”
程以欣狠狠地瞪著水晶，她不得不佩服水晶，即使再說狠毒的話語時眼中也不會有絲毫的惡意，依舊是那麽的純淨無邪。
回複平靜的以欣突然想到水晶剛剛說她欠自己的，可是她卻想不出水晶欠自己什麽，應該是自己有太多的虧欠，那句本想對她說的對不起未來得及說。
以後見麵千萬不能選在咖啡廳！水晶看著自己一身的咖啡暗下決心。
婚後就去了馬爾代夫度蜜月的溫柔雖然和水晶通過電話，但水晶還是覺得整個世界隻剩下了自己。水晶在這個城市中除了溫柔真的沒有任何朋友，現在工作在32層，每天麵對的除了安亦辰就隻有那些花花草草，所以也沒有什麽同事可以聯係，除了按時上下班就都是躲在溫柔的別墅裏坐宅女。有時她慶幸自己還保留著膩在電視機前看廣告的嗜好。
雙休日的日子是最難熬的，晚上水晶草草的吃過晚飯便開始賴在沙發上看泡沫劇。
“啦啦啦……啦啦啦……”熟悉的鈴聲再次響起。
安亦辰？曾幾何時她曾如此期待這個人的電話，可是如今卻是望著屏幕上的名字遲疑了很久才按下接聽鍵。不知從何時起看到安亦辰的號碼總是讓她要掙紮很久才有勇氣去接。“喂，安……總。”這個稱呼是他們現在的關係。“你來一下LOGO。”沒有詢問，依舊是一貫的命令語氣。“我……”可以拒絕嗎？她知道自己沒有勇氣拒絕，而安亦辰也不給他決絕的機會。“給你十分鍾時間。”在水晶還在消化對方話的意思的時候耳邊就已經傳來了掛斷的忙音。打過去想拒絕，可是電話是久久的忙音，再沒有人接聽。
水晶有點慌亂拿起外套，匆匆趕到LOGO。
酒吧？
如果說26歲的她進過酒吧也許會被人笑死。但她真的是沒有來過，以前是因為安亦辰不讓，後來是因為她離開了這裏。
自己穿的像個初中生似的站在酒吧門前，這是不是在補課？
水晶自嘲著走進酒吧，馬上有服務生迎了上來。
“這裏……”
看到水晶出事的身份證，走上來的服務生微笑著退到一邊給水晶讓路。
“我找安亦辰，安氏企業的總裁。”水晶怕服務生不知道忙加上解釋。
“你請這邊。”
一路上水晶聽到舞池裏有人對自己吹口哨，表麵上不去理會心裏卻有一種欣喜，至少這證明她還是有魅力的。
水晶站在門外猶豫了很久終於鼓起勇氣推開了門，她不知道裏麵是什麽樣的場麵要她去麵對，如果還是像上次那樣讓她去陪客戶那她會豪不留情的轉身就走。
“小姐，就是這裏。”服務生剛要幫忙開門卻被水晶製止住，禮貌性的行禮後離開。水晶輕輕地推開門，包間內的安亦辰仰靠在棕櫚色真皮沙發上，有神的雙眼此時正緊緊地閉著，隱約間水晶似乎可以看到臉龐有淚滴。音樂環繞著整個房間，“……你快回來，我一人承受不來，你快回來，生命因你而精彩，你快回來，把我的思念帶回來，別讓我的心空如大海……沒有你，世界寸步難行，我困在原地，任回憶凝集……”水晶呆呆站在門口不知多久，隻是眼睛早已模糊。
安亦辰，世界上本來就不該有何以琛，不是嗎？可是這首歌究竟是代表著什麽？
水晶見安亦辰沒有察覺到自己進來，便安靜的走過去，越是走得近就越是看得真切。酒瓶狼藉的躺在桌上，安亦辰的痛苦，可是麵對這一切她除了無能為力的心痛就隻剩下流淚。
安亦辰，我該怎麽辦呢？手在無意識之下扶上安亦辰的臉，那張曾幾何時寫滿笑容的臉此時對自己隻有冷漠和無情。
突然被握緊的手腕讓水晶意識到了自己的行為，“你來了？”她這又是要做什麽呢？安亦辰久久的凝視著眼前這個讓他越來越不懂得女人，時間真的改變了一切嗎？安亦辰，你站在原地等待，可是別人卻不一定會回頭！眼中閃過一絲讓驚喜卻馬上換成上冷漠的神情。
沒有回答，隻是安靜的低著頭，像個做錯事的孩子，她無法解釋自己剛剛的舉動。難不成說自己公然調戲頂頭上司？還是說自己想領導？連自己都有些嘲笑自己。
“啊！亦辰哥哥！”突如其來的程若瑄打斷了兩人的僵持，水晶慌亂的轉身看著進來的程若瑄，一種被捉奸的感覺讓水晶不知所措，想睜開安亦辰的手表明自己的清白，可是安亦辰卻我的更緊。
“亦辰哥哥！”見安亦辰沒有反應程若瑄一臉天真的坐到安亦辰旁邊，“亦辰哥哥，你快放手啊！安助理的手腕都被握紅了！”程若瑄挽上安亦辰的手臂。